霍珠对自己的感情,戈景清不是没有感觉。
但是他没有兴趣。
但又觉得此刻还是不要惹恼了霍珠比较好。
所以戈景清说话还算客气。
霍珠没有再说话。
她也不是傻子,其实已经意识到戈景清这是在抗拒自己。
如果真的和陆匪翧的关系不错,那就不应该到现在都不知道乐新的关系。
戈景清也意识到自己说话有漏洞,但现在也顾不上了,他叹息一声:“乐新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霍珠不怎么走心得安慰了对方几句。
戈景清以开车为理由挂断电话。
其实他也不是没有说实话,很有可能是乐新去做任务的时候,出了事情。
乐新能够摄人心魄这件事,戈景清当然是希望越少人知道越好。
乐新出门的时候,他应该拦住她的。
之所以没有,是觉得以乐新这样谨慎怕事的个性,应该不会做出来什么出格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乐新居然敢去碰跟陆匪翧有关系的人。
戈景清查到乐新失踪的地方,属于苏家,跟陆匪翧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有些人似乎永远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
霍珠给陆匪翧打了电话。
虽然戈景清让她不要管,她不会听话的。
只是电话响起的时候,陆匪翧人在医院,苏斯投来不悦的眼神:医院,安静!
陆匪翧扫了一眼见是陌生号码,本来不打算接的,但又担心是乐照打来的,这才放到耳边。
霍珠在那边问:“陆匪翧,乐新是不是在你手里?”
陆匪翧直接挂断电话。
他没有义务回答她的问题。
霍平光的面子,陆匪翧都不给,更别说霍平光的女儿霍珠。
陆匪翧很清楚霍珠对自己敌视的态度,那个女人压根就没有掩饰过敌意。
苏斯找到这家医院,位于M城的一处别墅区里,本身小区的物业管理就很严格,所以这间医院很难找到,而且一般人只以为这里是一处养老院。
陆匪翧抵达医院的时候,苏斯和苏珊都在。
“Kingsley。”苏珊见到陆匪翧便羞涩得笑了笑。
看上去,苏珊似乎跟平常差不多。
没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甚至是,比那天晚上在乐照家里的时候,看上去还要正常。
陆匪翧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跟苏斯对视了一眼。
找了一个理由,苏斯和陆匪翧换个地方,避开苏珊说话。
“我跟苏珊聊过了,也跟她提起了乐新。”
苏斯皱着眉头,表情很严肃,“这个乐新,到底是什么来头?我妹妹莫名其妙亲近乐照,是不是这个女人催眠的原因?”
他把关注点又放回到乐照的身上。
似乎是觉得乐照,准确地说,应该是放到了乐照背后的亚当斯家族。
这个猜测,被陆匪翧打住。
“乐照自己也不清楚。苏斯,你信不过乐照,你也应该相信我。”
陆匪翧是公司的大股东,一旦他们先闹不和,苏斯很清楚,未来等着苏珊的是什么。
安德肯定不会放过苏珊。
苏斯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那你有什么发现?”
“你也发现乐新会催眠了?”
“这不是废话吗?苏珊昨晚上的记忆里,压根没有乐新的存在。这不是被人催眠忘记了,又是什么?”苏斯咬了咬牙,提起昨晚上的事情就冒火。
那可是他给苏珊安排的地方,乐新就那么进去了,还进去得那么轻松。
苏斯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如果对方不只是催眠,要得是苏珊的命了?
苏斯后背上一阵寒意,鸡皮疙瘩此起彼伏。
“昨晚上那些佣人调查了没有?”陆匪翧算是在提醒苏斯。
苏斯抬手,微微眯起眼睛:“人都已经被控制了,目前来说,还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这种摸不清的感觉,就好像是在大雾里开车,每开出去一段路都是触目惊心。
陆匪翧直接去跟苏珊聊。
他直接拿起手机,屏幕上设置的是乐照的照片。
苏珊眨着眼睛,瞳仁微微睁大:“哇,Kingsley,你这棵铁树居然也开花了。你都有女朋友了啊!我以为你跟我哥哥是朋友,也会跟我哥哥一样,要为事业献身一辈子呢。”
她俯身,把手机拿了过去:“这个女孩看上去好小好嫩啊。原来你喜欢这样的。我以为你会喜欢惹火的。真是不可貌相。她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带出来一起吃饭。”
苏珊叽里呱啦说了一堆。
陆匪翧一直保持沉默,淡淡道:“这个人你也认识的。你以前跟她关系还不错。”
苏珊明显不相信:“我怎么不记得?”
陆匪翧:“她中文名叫乐照,英文名叫coco。”
苏珊不说话,一脸思索的神情。
“她有个哥哥。”
“Kingsley!”站在门口的苏斯,沉声警告,他很反感陆匪翧提起那个名字。
如果苏珊忘记了,那就是最好的结果。
两个男人静静对峙。
空气里,弥漫着火药味。
苏珊左看看、右看看,只觉得这两个人似乎不对劲。她觉得稀奇,无辜又隐隐觉得不安。
“我去看看乐新。”陆匪翧终于还是让步。
每个人心里都有不可触碰的底线。
陆匪翧让步,也是尊重苏斯,同样也希望苏斯尊重他,尊重他对乐照的维护。
……
乐新感觉自己晕晕乎乎的。
眼前,一会儿是嘉树的小脸,一会是盛君意的冷脸。
最后都被黑暗吞噬,她像是漂浮在空中,又猛然间被一股力量给强势攥住,掐在她的脖子和四肢上。
耳边响起一道冰冷可怖的女声:“乐新,你自己找上门来的,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想走就走?”
她听到自己哀求的声音:“我错了,我错了,禾丽夫人……”
在禾丽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人。
虽然看不清楚长相,却知道,对方在黑暗里,冷眼注视着她。
一身冷汗淋漓,像是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乐新从梦境里挣脱出来,茫然又惊惧得看着天花板。
人一旦苏醒,全身的感官都跟着醒过来一样,痛感排山倒海一样袭来。
就在这个时候,乐新才注意到陆匪翧站在床边,四目相对,男人冷冷道:“刚才梦见什么了?禾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