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求败图鉴”,吾生平求一敌手而不可得,诚寂寥难堪也。”——催动图鉴,可获得独孤求败剑气领域!”
“附加,剑气领域范围视真气量而定,强度视真气质而定。目前功力未达真气离体凝成剑气要求,不可催动。”
“附加,“紫薇软剑剑气”形态,剑气领域内的剑气更快,杀敌更加刁钻诡异!剑气数量增加,单一剑气威力下降。”
“附加,“青锋利剑剑气”形态,剑气领域内剑气更锋利,无坚不摧!剑气数量不变。”
“附加,“玄铁重剑剑气”形态,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剑气领域内剑气数量减少凝聚为一,速度减缓,威力大大提升。”
“附加,“无剑胜有剑”形态,可随意切换剑气领域,三形态共存,此形态需提升剑道积累解封,剑道积累已够,解封形态。”
五大附加词条,一大手段!
剑气领域!
看着掌心中图桉只有一个剑冢墓碑,坟头草都三尺高的“独孤求败”图鉴,夏仲都微微愣了愣。
不是一次性图鉴,不是黑心吞币图鉴,就是实打实的武学图鉴!正经图鉴!
而且功效不要太强!
只是唯一的限制是,他现在用不了!必须真气离体凝剑才能用,什么是真气离体凝剑,当然是突破先天!
这点对他这个后天九重的算是不太友好。
但是这并不影响夏仲吹爆这张图鉴。
如果说“剑神谢晓峰图鉴”的剑心通明状态是重意不重形。
那么“独孤求败”的剑气领域就是重形不重意。
俨然和金古两位大大风格如出一辙。
“好图鉴。”
嗯,这次三张图鉴,个个不凡,除了那个黑心点的。
再仔细看了一番图鉴讯息,像前世看史诗装备词条般,厉不厉害先不说,这词条最吸引人!
片刻后,夏仲满意的收了三张图鉴,然后坐在软榻上就又皱眉沉思起来了。
他目前实力提升的最大桎梏。
先天,先天,突破先天就差一点灵光,那点灵光在哪里?难道真的拖他个十年八年不成?
………
同一时刻。
郡守府,袁世安的书房中。
袁金池跪在中央,袁夫人脸色难看站在一旁,默默看着站在旁边已经小半个时辰没说话的夫君袁世安。
袁世安脸色凝重不发一语,眉头都皱成了川字,他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随便卖点征粮都能被点了炮仗?
且他更加担忧,这件事会给他的仕途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如果是平时,南郡就算是再大的事,他也能压下去,可这档口偏偏是金狮部落来朝,偏偏是当着天尘宗主和朱公公两位的面发生。
当官的,谁没有点灰色收入,谁屁股底下真的干净,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官当然吃民了,重要的是你能不能把屁股底下的屎藏好!你能不能办事!
今天的事,他已经算是把屁股底下的屎露了,而且是大露特露!
其次是性质恶劣程度,放在平时没什么,可这时节却是不同,金狮部落来朝,朝廷如此重视,天尘宗主南郡王朱公公都亲自领头,他都敢捞一笔,这已经是触了朝廷的红线了。
好,你胆大敢做。
做了也就算了,别让人翻出来啊!问题是还被一个御医给掀了,真是他娘的窝囊!
周浴心里还猜测是天尘宗主的意思,可袁世安何等精明,他看的明明白白,今天就是那个夏御医打头!
若是天尘宗主要弄他,还用这些手段?而且他很了解天尘宗主的为人,其行事一切以大局为重,眼里都是家国存亡的大事,一郡百姓的一时疾苦算什么?
没看过后天尘宗主对这事根本没多提一句。
但以后呢,如果对方往圣上那里一说他办事不力,御下不严,圣上一言就能定了他的生死!
证据?扯皮?
笑话!
圣上喜欢你,你就是为非作恶再多,圣上也器重你,瑕不掩瑜嘛,蠢的和猪一样的官倒是不贪,可是能办事吗?能用吗?说一句话里里外外的人给你办事吗?
能镇住一方城郡吗?
可要是圣上都觉得你不忠心,恶了你,那就真的大祸临头了。
真的,不该捞这一笔啊。
为什么卖出去的粮都能被追回来,为什么这件事做的这么荒唐,这是他袁世安能做出来的事?
想不明白。
可他还是忍不住去想,又想到被杜赫堂坑了的四百万两银子,越想越气,森寒的目光终于扫向了跪在地上的儿子。
“混账!”
他一脚抬起踹在了袁金池肩上,这一脚力道不轻,虽然没动用先天真气,可袁金池还是被踹的栽倒在地,白衣之上一个硕大醒目的鞋印,打了个滚后,连哼都不哼就立刻又跪在袁世安面前。
“好了,冲孩子发火有什么用?”袁夫人立刻心疼的护在儿子面前,柳眉倒竖瞪着自家夫君。
袁金池看着老娘的背影眼神动了动,袖中的手掌握的骨节发白。
袁世安黑着一张脸,怒指着袁金池道:“告诉过你多少次,胸怀大一点!多结交各方,不要睚眦必报小家子气,谁能想到对方日后会在什么时候给你一刀?这回不就来了!”
袁金池俊逸的脸庞抽搐着,袁夫人也不说话了。这回的确是被那夏御医和钟铁山一刀捅实了。
她先前和朱公公说的一句虽是有偷换概念归结私怨之意,可是不得不说,袁金池的确惹了夏仲,惹了钟铁山!
这回那夏御医为民请命,真的是为了些不相干的百姓?
也不全见的吧,未必不是冲着那日的恩怨来的。
如果她儿子不是惹了对方,而是交好对方,岂会有这么档子事?
交情,有时候不是看用不用的上,而是千万别关键时候踩你一脚!
反正袁夫人是绝不信什么为民请命这种事的,她只觉得是夏仲和钟铁山套好了坑她们家一回。
袁金池闷声道:“孩儿知道了。”
“你现在知道有个屁用?老子的颜面能挽回来吗?咱们抄家灭门的时候,你能站出来吗?连卖个粮都做不好,废物!四百万两,你掏吗?”袁世安破口大骂,他本是极重涵养的一个人,能对儿子骂出这话来可见多气了。
“够了!”袁夫人手掌重重一拍书桌,那结实的桌面直接出现一个窟窿:“事已至此,无法挽回,朝廷那边我会找娘给你说话的,你怕什么?!”
“我怕什么?”
袁世安一个脑袋两个大,他怕丢官掉脑袋,怕一生谋求的高位毁于一旦,怕家破人亡!
可是对着护犊子的夫人,还是出身颐家从小天不怕地不怕的夫人,他还真没道理可讲。
难道现在这事倒是他胆子不够了?他还不够大胆?!
袁夫人还是喜欢自家夫君的,呵斥了一声马上软了下来,过去拉着对方胳膊温声安慰道:“世安,当今圣上胸怀广大,重能不重德,未必会因为这点小事迁怒于你,再说,粮不是找回来了,不就发一点银子的事吗?”
一点银子?
那是四百万两啊三姑奶奶!
不过袁世安很明白自家夫人,常年的夫妻相处早就让他明白,对方给你说软话的时候,你就赶紧接着!
所以袁世安只能铁青着脸不说话了。
袁夫人接着道:“其实这事也不怪池儿,最可恶的是那个夏御医,我娘还道他心怀坦荡,难得一见,让池儿低头赔礼,哼,这次她可看错了,心怀坦荡?简直是睚眦必报,心如蛇蝎的阴险小人,常言道宁怒君子不犯小人,这等小人最是可恨!池儿心地纯善,堂堂正正,岂能防得住他?”
袁世安闻言瞪向她,喝道:“我告诉你,你别想打什么歪主意!”
今天天尘宗主特意和夏仲说那句话,是说给谁看的,还不是他?
袁夫人白了一眼,她是横,可不傻:“你以为我傻吗?不说别的,就冲着他给我娘治了病,我也不会动他,不过那点恩情是彻底没了。”
袁世安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狼狈的儿子,忽的沉声道:
“这次金狮部落来朝,是一次机会,做好了这件事,其他事都不算大事,你要想把场子找回来,明日就给我好好表现。”
表现?表现什么?
袁金池和袁夫人虽然不明白,可是袁夫人还是背后轻轻一拍袁金池的肩膀,袁金池赶紧道:“是,爹。”
今日这就算过了。
“嗯。”
袁世安深吸一口气。
这是南郡第一次接待部落来朝,但可不是整个大周朝第一次接待部落来朝,袁世安心里明白,那些部落使者,难缠的很!
圣上这次特意叮嘱,亏可以吃,但威不能失,其中的门道,多着呢。
不仅他儿子要表现,他也得好好表现,只要做好了这件事,其他事也就不算事了。
……
夏仲回家一趟岂能不和一家人吃个晚饭,
吃晚饭的时候顾南仿佛已经忘了那一点不快,她还是那个外柔内刚的顾南,当然,夏仲剑心通明下,岂能发现不了对方在看他时眼底闪过的那丝波澜?
回到王府,已经是深夜。
走在王府的院子里,护卫森严犹胜往日。
“夏御医留步。”
一声呼唤突兀的在廊下响起,夏仲脚步一顿,转头看去,廊下的人身躯挺拔,不是木明是谁?
那廊道还在二十丈外,并不是夏仲走向自己木屋或是御医院的方向,可这里却是他不管去哪里都要走过的必经之路。
显然对方是在这里一直等他的。
夏仲心中诧异,可还是快步走过去,拱了拱手:“木叔。”
这段时日他常在天尘宗主园子内陪小世子读书,当然也和木明熟了,以晚辈相称。
木明笑眯眯的,自从夏仲为天尘宗主诊治之后,木明心理便将夏仲当成了恩人,他们这些正道大宗弟子,那是重恩更超过其他的。
宗门弟子间的可怕凝聚力也是因此。
当然,今日木明的笑意里更多了几分敬重。
事先不打一声照顾,以南郡子民之身就敢一骑进城为民请命,这份魄力,他没有!更别说大骂郡守,还把事办的那么漂亮了,他比谁都清楚,这中间,天尘宗主和南郡王除了压压阵,是没有插半点手的。
全靠夏仲!
哪怕今天天尘宗主等人不去,钟铁山的粮押回去,公道也就大白天下了。
这份谋算,他也没有!
木明笑道:“师父在园中等你,你来一趟吧。”
夏仲当即拱手称是,随木明朝着天尘宗主园子走去,心中则暗道看来天尘宗主是要对他今日所作所为做个总结了。
以天尘宗主的性子会说什么呢?说他莽撞?应该不会,天尘宗主本就是一气之下敢拔剑出关的人物,这点夏仲从临摹天尘宗主的书法里都能感受出来。
人家不动怒,只是没到了那份上,到了份上,只有更莽!天崩地裂的莽!
那是要称赞他?
也应该不会,天尘宗主不是那种会专门叫人过去称赞的人。
想想天尘宗主以大局为重的性子,可能是想和他说些水至清则无鱼,眼光放长远的道理吧,尤其是金狮部落来朝这等大事当下,郡守为一方大员,真闹不好看,那就让天下耻笑了。
嗯,很有可能。
夏仲心里想着,已经到了园子里,木明示意了他一个方向,便停步了。
夏仲朝着那方向走去,过了一道回廊,先看到远远侯着的朱公公,然后便看到天尘宗主一袭月白长袍,正盘膝坐在廊台上钓鱼。
一看夏仲就眼前一亮。
过去天尘宗主为何坐轮椅,就是因为害怕动了双腿让血鹰跗骨针眯流入心脉,此刻这盘膝而坐,显然已经伤势大好了。
不管是站在大夫的角度还是晚辈的角度,看到对方身体好总是开心的。
“晚辈拜见前辈。”夏仲躬身行礼。
“嗯。”天尘宗主没回头,夏仲一进院子他就感觉到了,长袖扫了一下旁边的石台:“坐吧。”
扫榻相迎!
怕是南郡王也没这待遇,嗯,肯定没有。他过去治了对方的伤也没有!堂堂天尘宗主对他做出这举动,已经是表明一切态度了!
夏仲哪里敢推辞,道了声是,连忙也盘膝坐在天尘宗主旁边,沉默不语。
晚风习习,月色下的水面泛着鱼鳞状的光芒。
天尘宗主很满意夏仲的态度,不急着自请什么莽撞之语,很好。
他酝酿了一下,才开口道:
“我当年十三岁达后天九重,十九岁都没突破先天,就差一点灵光,我询问师父,该如何寻求一点灵光。”
夏仲顿时一惊,侧目看向天尘宗主。
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天尘宗主会说这个!
看出来了,天尘宗主一定早就看出他的功力来了!而且看出了他的桎梏!这是要给他指点了。
也对,这可是大周数的上的强者之一!怎么可能瞒得住对方,可人家不问他这功力怎么来的,仿佛那都不重要,只是直接给他指点,这份气度……
天尘宗主没有在意夏仲的目光,依旧看着面前波澜起伏的水面说着:“我师父说,当年他求一点灵光,是无欲无求,放空一切,自然便得到。但是我不行,不可照搬,因为那不是我的灵光,我要寻一点灵光,就得先问我的心。”
“灵光是什么?名?利?权?都不是,而是真我!我到底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我的心和我做的事是不是合一。”
“我不是,因为我惧。”
“因为惧,所以修行,所以让自己不断变强,只有变强,才能无惧,其实,我以前只是个胆小鬼罢了,我做事循规蹈矩,我惧别人笑我,所以我装做无惧,实则更惧。”
“一个连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愿承认的人,哪里能得到一点灵光。”
“一个连旁人目光都怕的人,活着别人眼里的人,怎么能得到灵光?”
“真我?”夏仲听着天尘宗主说的话,明白灵光是什么了。
“你的性子,和我很像,可我不明白,你在怕什么?”
夏仲听到这句问话怔在那里。
怕?
他怕什么?
不等夏仲回答,天尘宗主便摇头:“我开始很疑惑,因为你绝不是一个惧别人目光的人,所作所为,也不是一个惧危的人,那是怕什么呢?后来我明白了,你不是怕,你是身心不合一,与道不合一。”
“你,是你吗?”天尘宗主回头,目光直视夏仲。
夏仲:“………”
他,是他吗?天可怜见,夏仲听到这句话头皮已经麻了,白晶晶都瞪眼了。
天尘宗主不理会夏仲眼中的惊愕,再度问道:
“你,真的知道自己要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