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大街临近内河河畔,是盛京城八条主干道之一,也盛京城著名的烟花巷柳之地,这条街道上至少有十多家青楼,每到夜晚便灯红酒绿,好不热闹。
而赏碧阁位于朱雀大街的尽头,也是整条朱雀大街占地最大的一栋建筑。
整栋建筑呈“回”字型,中央天井里建了一座十分宽阔且华丽的舞台。
此时在舞台上,十多名穿着薄纱、身材曼妙火辣的舞姬正在翩翩起舞。
薄纱下那若隐若现的纤细腰肢令人血脉偾张,根本挪不开目光,便是苏牧等人站在赏碧阁大门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这份手笔……有点东西啊。”
苏牧在边欣赏便在心里赞道,看来这赏碧阁生意如此好不是没有理由的。
只要从这门口经过,没有哪个男人能不被吸引,有白看的大腿谁不看?
然后看着看着就忍不住鸡动了,进去冲动消费一波,至于后悔那是第二天起来以后的事情。
赏碧阁苏牧是第一次来,但诸葛宾和陶安明显就是老司机了,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大堂内的小厮见状连忙迎了上来。
“哎哟!陶公子、诸葛公子!什么风将您两位给吹来了!”
小厮明显是认得他们的,又惊又喜地说道,脸上堆满笑容,看起来无比热情。
诸葛宾打开折扇骚包地扇了扇,随后淡淡说道:“今日本公子要请朋友小酌几杯,规格按最顶级的来。”
“好嘞!四位公子三楼请!”
小厮躬着身子,笑容谄媚,同时尖着嗓子喊道:“天字号雅间四位——!”
四人便跟着小厮一同上了三楼雅间。
赏碧阁的装潢是相当有格调的,不过于奢华,给人精致而又大气的高级感。
雅间里很是宽敞,位置也极好,可以俯瞰整个舞台,将楼下的一切尽收眼底。
苏牧刚坐下,便有貌美侍女端着水盆和热毛巾走进来,蹲在他身侧为他净手洁面、接风洗尘,然后再揉肩捶腿。
服务可谓是无微不至。
诸葛宾享受着身旁少女的按摩,同时将目光投向苏牧,嘿笑着问道:“怎么样牧哥,这儿的服务不错吧?”
“这些侍女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每个都才二八年华,专门服侍咱们这种黄金贵宾的,你要是喜欢待会儿可以让她们留下,陪你小酌几杯。”
苏牧听到这个称呼,就知道诸葛宾和陶安不是一般的老司机,是真会玩啊。
黄金贵宾,你们是在这消费了多少?
两个十六七岁毛都没长齐的小子逛青楼如此频繁,这就是纨绔的生活么?
爱了爱了,总算找上组织了。
“待会儿再说吧,你们如此推崇这赏碧阁,不会就这吧?那我可失望了。”
苏牧脑袋舒舒服服地靠在身后侍女丰腴的胸脯上,语气十分慵懒。
同时他伸手拉住侍女给他按摩的葇荑,笑道:“我还是比较喜欢成熟些的,这几位妹妹不妨再长长。”
“公子……”
侍女感受着手心传来的瘙痒,又被苏牧这双清亮眸子看着,既羞涩又欢喜,毕竟如苏牧这样长相的客人实在罕见。
诸葛宾和陶安看着整个人都快依偎在苏牧身上的侍女,两张脸上满是茫然。
一时间竟分不清谁才是老司机。
这叫第一次来?
这叫从没有接触过女子?
这特么也太会了!
看看旁边浑身僵硬脸色涨红的赵鸣,那才是第一次来的人该有的反应。
而苏牧不但毫无拘谨,而且几句话就将人撩得浑身发软,就差贴上去了!
就在两人还在酸的时候,一道娇滴滴的声音传来:“诸葛公子,陶公子,你们两位可是让奴家好等啊~”
苏牧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一名三十多岁、穿着艳丽的美妇人款款走入雅间,刚刚便是她在说话。
看见这美妇人,苏牧不用问都能猜到她的身份,想来应该是赏碧阁的妈妈。
诸葛宾和陶安是黄金贵宾,这样的贵客,妈妈桑亲自出来接待是自然的。
“现在想见杨妈妈一面可真不容易,本少爷过来都得等半天。”
等了这么久,陶安心中有些不满,没好气地说道。
今天专门请苏牧来赏碧阁玩耍,等了这么久才等到妈妈桑过来接待,实在是有些拂他的面子。
杨妈妈闻言笑容不减,上前去接替侍女给陶安揉肩,娇声道:“陶公子这是哪里的话,要是提前得知两位公子过来,奴家肯定亲自在门口等着盼着哩。”
“刚刚接待了一位客人,所以耽搁了些许时间,陶公子消消气嘛~”
杨妈妈将陶安的头抱在怀里道。
好一个脑垫波。
苏牧瞥了一眼后便收回了目光。
像这种大型青楼的妈妈桑,根本不是什么长相丑恶、膀大腰圆的老婆子。
反而都是三十多岁风韵诱人的美妇。
她们一般年轻时都是青楼里面的头牌或者红牌,年纪大了些后,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家嫁出去,就会留下来当妈妈。
陶安也没有真的多生气,杨妈妈软言说了几句后,他也就消气了。
“杨妈妈,今天本公子请朋友来这里玩玩,将阁里的红牌都叫来,别管她们现在在陪谁,跟客人报上本公子的名字,谁不服来找本公子理论。”
“若是新进的有什么好的货色,那也一并喊来,要是找歪瓜裂枣充数,你知道本公子的性格。”
陶安脸色微冷,一派纨绔作风。
别看陶安在苏牧面前显得相当狗腿,实际上他可是不折不扣的大纨绔。
身为镇妖司指挥使的儿子,放眼整个盛京城,他不敢招惹的人还真没几个。
杨妈妈闻言心中顿时一惊。
她心思玲珑,听到陶安的话,瞬间便清楚旁边坐着的两位才是真正的大人物。
陶安是镇妖司指挥使的儿子,在盛京纨绔圈子里算是顶尖那批了。诸葛宾也是尚书之子,身份不俗。
能让他们两个作陪,还如此重视的对象,到底是何等身份?
杨妈妈的目光在赵鸣和苏牧身上游离了片刻,很快便锁定了苏牧。
“这位公子恐怕才是贵客。”
杨妈妈心里暗暗想道,苏牧身上的那份清贵之气不是一般纨绔子弟能有的。
不过她想了很久,也没想起来这个模样惹人爱的清贵公子是哪家的子弟,她从来没有见过。
杨妈妈心里有了考量,满面笑容道:“那是自然,陶公子都吩咐了,奴家又岂敢怠慢?请几位公子稍等,奴家这就去喊姑娘们过来。”
她说着便起身离开了雅间。
将正在陪其他客人的姑娘喊过来自然会让其他客人不满,但那又如何?
陶安是这么吩咐的,其他客人若是怨也只能怨陶安,和赏碧阁并无关系。
赏碧阁开了这么多年,纨绔子弟间因为争女人而大打出手的事情哪少见过,最后就是看谁的背景更硬罢了。
“真是的,赏碧阁这边越来越不行了,小爷我在这里花了十多万两银子,居然还不当财神爷供着。”
等到杨妈妈走了后,陶安不满道。
对于杨妈妈没能第一时间出现迎接,他感到十分生气。
也就是今天苏牧还在这里,不然他肯定要大发脾气,然后直接甩脸色走人。
偌大个盛京城难道还少了场子?
“等等吧,又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话说回来这里都有哪些知名的姑娘?”
苏牧伸手把玩着身旁侍女的青丝,同时朝诸葛宾和陶安问道。
一提这个,两人顿时来了精神。
“那就得看牧哥喜欢什么类型的了,是才情超群的清倌人,还是手段了得的红牌,或者身段曼妙的舞姬?”
“赏碧阁别的不好说,但论女子,在这里什么类型的都找得到。”
诸葛宾嘿嘿一笑,意思不言而喻。
反正都已经到了赏碧阁,那也不用再装什么正人君子了,狎妓就是狎妓。
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当然全都要!
苏牧心里想道,但嘴上当然不会这么说,笑问道:“挑出名红牌的说说吧,我倒是想要长长见识。”
“出名的红牌那还真没有几个。”
陶安懂得多,向苏牧解释道:“在赏碧阁有个规矩,那就是每个月得客人最多打赏的前十人就是红牌。”
“我之前也花一万两银子捧了一个第八,但下个月我没捧了,她就不是红牌了,所以十大红牌是一直都在变的。”
苏牧闻言有些讶异,一个月一万两银子才能捧一个红牌,那赏碧阁有十大红牌,每个月保底都赚十几万两银子。
不愧是挥金如土的销金窟啊,这上榜大哥真牛逼,有钱,够豪气。
陶安说完后诸葛宾又补充道:“不过有个红牌是例外,她已经连续位于十大红牌之首两年了,一直都有人在捧她。”
“这个红牌叫艺名叫白莲,我见过一次,模样着实是倾国倾城,而且一手琴艺相当非凡,被称为白莲仙子。”
“也是赏碧阁唯一一位花魁。”
诸葛宾脸上满是迷恋之色,啧啧赞叹道:“只可惜这位白莲仙子已经被那位神秘的榜一大哥包了,那曼妙的琴声也再无缘听见,真是可惜了。”
被人捧成花魁肯定是要去陪金主的。
公车私用了属于是。
“捧了她整整两年时间?那白莲仙子魅力有那么大么,镶金了?”
苏牧眉头大皱,他最恨这种哄抬物价的人了,简直脑子有泡。
陶安也颇为不忿地说道:“就是就是,我之前曾与那人竞价,我都出到十万了他还往上加,没见过这么蠢的。”
“有这钱直接帮那白莲仙子赎了身不好?非要每月花钱捧。”
原来宁也是狗大户,土豪哥。
苏牧朝陶安翻了个白眼,说道:“这种大概率就是赏碧阁自己捧的了。”
“打造出一个头牌,这样才能打出名气,吸引更多的客人过来,你就算砸下再多钱也没用。”
陶安顿时愕然,随后大为震怒!
“好一个赏碧阁!竟然这么耍本公子?本公子今天非要把他楼给拆了!”
他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样的气!
特么的不长眼居然敢耍他?!
而就在此时,雅间的房门打开,杨妈妈带着一群莺莺燕燕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