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桑湛面前,云婵也终于硬气了一回。
反正他这个毒,普天之下大概只有她能解。
桑湛看了她一眼,果然没再继续逼问。
“王爷,我再帮你看一下。”
云婵伸手,纤细柔软的手指轻轻搭在桑湛的手腕上,细细探查。
从脉象上看,毒虽然暂时被压制,但他的身体却还是很虚弱。
看来,刚刚那药对这个毒的效果并不是很好,只是用量比较大,才勉强起了作用。
后面还得尽快弄清楚他中的到底是什么毒,就算短时间配制不出真正的解药,至少,可以对症使用一些其他能抑制毒发的药类。
否则,这个毒会愈发凶猛,控制神智,令其发狂而死。
“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云婵站起身,正想扶他躺下,门外,一个侍卫仓皇禀报:“爷,宫里出事了,皇上让您速速进宫。”
闻言。
桑湛原本微瞌的双眸徒然睁开,低沉漠然的嗓音里完全听不出半点虚弱:“出了什么事?”
“皇上遇刺!”
侍卫只回了四个字,云婵便知道这趟宫是非进不可的。
可桑湛现在这个状况,不但不能处理事务,只怕,还会暴露他身体有恙。
云婵目光看向桑湛:“王爷……”
可能连她自己都没发现,这一刻,她的心里对桑湛已经多了几分担忧。
“通知白羽和玥影,立即进宫。”
桑湛几乎没有犹豫,伴随着话音,人也迅速从床上起身。
出了这么大的事,云婵知道他别无选择,除非说出真相,否则便是抗旨。
真相不能说,那么,就只能硬挺着进宫。
她心中默念,随后,一粒白色药丸瞬间出现在她的手中。
“这药给你。”
云婵把药丸递给他:“它能让你马上恢复体力,但是只能坚持五到六个时辰左右,药效一过,你就会因为过度透支体力而陷入昏迷,并且,有再次毒发的风险。”
桑湛视线看向云婵手中的小药丸,沉默一瞬,从她手中接过来就直接扔进了嘴里。
“你和本王一起去,不管昏迷还是毒发,你不准离开本王半步。”
“……”
还真是霸道。
“你就不怕趁你昏迷,我会对你不利?”
“不怕。”
干脆利落的两个字,让云婵不禁微微一怔。
怪了。
她平时也不是这么轻易动容的人,怎么一遇到这男人,她就变得总是这么……
“行吧。”
云婵小心隐藏着心底的异样,装作不太在意的样子说道:“既然你这么信任我,那我就勉为其难的跟你去一趟好了。”
信任么?
桑湛薄唇轻轻勾了一下,却没再说话。
感觉体力确实恢复了一些,他披了件外套,迈步就往门口走去。
“喂!”
云婵跟上去,提醒道:“别走那么快,药效还没完全发挥作用,你这样容易感觉疲劳。”
桑湛停下下脚步,等她走到身后,才转身看向她,那双黑眸幽深至极,透着几分邪魅:“本王没你想象中那么弱,不信,你想试试?”
云婵忙后退一步。
开玩笑!
异能被压制,还时不时浑身不听使唤,让她怎么试?
“你管好你自己,宫里人多复杂,别让人欺负了。”
让别人欺负?
那是不可能的!
“爷!”
“爷!”
云婵刚想开口说什么,白羽和玥影匆忙赶到,见到桑湛的状态,不由都震住了。
这怎么……恢复的这么快?
白羽单手捂着胸口,脸色还有些苍白,显示是伤的不轻。
见状,桑湛微微拧眉。
随后,看向云婵:“有没有药,给他吃一颗。”
“……”
他当这药是糖豆呢,说有就有,还能正好对症?
不过,治疗内伤的药倒是好找,只是,取药不用异能的?
异能被压制的情况,给他取也就罢了,还要给他的下属取,她这是欠了谁!
“不用了,爷,玥影刚刚已经替属下看过,也服用过治疗内伤的药,属下感觉好多了。”
白羽闻言,赶忙摇头拒绝。
他可不敢麻烦王妃。
“既然如此,那便出发。”
一行四人,用最快速度赶到皇宫。
不得不说,桑湛的恢复速度简直逆天。
云婵原本是想用马车进宫,这样,路上还能有点时间让他攒状态,不成想,人还没出府,他就基本是恢复如初了。
进了宫后,听禁卫军讲述了才知道。
原来,刺客的目标是妤妃。
妤妃听从桑湛的命令,那晚之后便如实禀告,皇上令宫中画师将妤妃口中的贼人画出样貌,再发出通缉。
可画师的画像才画了一半,便遭到刺客袭击,画师当场毙命,妤妃也受了伤。
好在,妤妃的宫里加强了戒备,那刺客才没有得逞。
但刺客在禁卫军统领的追击之下,竟然跑进了皇后云倾烟的宫里。
当时,皇帝正在云倾烟宫里用早膳,慌乱之中,皇帝被刺客刺中手臂,伤的并不是很重,可云倾烟原本身体就很虚弱,这一幕让她受了惊吓,当场便病倒了。
此刻,所有宫医都在云倾烟的宫中,对她进行紧急救治。
“这么严重?”
听完禁卫军的讲述,云婵当即便觉得,这位皇后的身体是不是也太弱了?
上次在太后宫中见过一面,面色看起来还算不错啊。
“是啊,皇后娘娘有旧疾,这些年一直小心翼翼的调养着,这才稍微好了点,皇后娘娘最在意的人就是皇上了,今日亲眼见到皇上遇刺,能不被吓到吗?”
随着说话,几人没多久便到了云倾烟所住的宫殿。
玉锦宫。
皇帝只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手臂,正在外厅焦急的等着里面的救治结果。
桑湛作为皇帝的义子,名义上的皇长子,当然不可能没有母妃。
云倾烟膝下无子,所以桑湛也自然而然的被继在了云倾烟的名下。
正宫之子,加上皇帝对他过分的信任与倚重,便是众人对他的忌惮之处。
“皇上。”
桑湛走进外厅,行礼后便立马关心的询问:“您的伤怎么样,不要紧吧?”
“朕无碍。”
皇帝目光看了眼自己旁边的位置:“坐下说。”
这句话,无疑突现了他对桑湛的宠信之处。
因为此时厅里还站着很多其他皇子公主,其中包括东方冥与东方严兄弟二人。
两人视线交汇,一向面和心不和的二人眼中难得的露出了相同情绪。
一个非皇家血脉的野种,他凭什么?
父皇这般偏爱于他,可他却连“父皇”都不叫一声,如此恃宠而骄,这种人,根本不配拥有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