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师傅没好气的瞪着沈雨琪,盯着她的警服看,沈雨琪脸红了,穿着这身衣服去鼓动人家雇杀手杀全家,确实有些不厚道。
不过,这些礼金实在太诱人了!
沈雨琪挠挠头,忽然笑道:“对了,我想起来了,过两天该是我爷爷的忌日了,回去和我老爹商量一下,给他办个仪式,表表生平,给他立个碑之类的。多请一些人来。”
刘师傅弱弱的问:“你爷爷是干啥的?”
沈雨琪回想半天,道:“好像在打鬼子时期是某团的团长,后来的工作和职务都是严格保密的,我不太清楚!”
“你不用太清楚。”刘师傅苦笑:“那个时期就是团长,肯定是和太祖爷爷握过手,和总司令爷爷喝过酒的神级人物,而且你放心,你要给他老人家立碑表生平,来的人肯定多,不过绝对没钱收!”
刘师傅擦着汗说道,这种人物觉得有资格修碑立传,没准001号大人物都会献花圈,看你等人家送礼金,穷疯了?
“不会吧?”沈雨琪挠头:“我听说某个地方给小鬼子立碑都能赚钱,我爷爷可是打鬼子的英雄……”
刘师傅无语,她爷爷这种老英雄浴血奋战打鬼子,要是知道现在竟有人给小鬼子立碑,准从坟里跳出来去灭他全家。
一计不成,沈雨琪又生二计:“老刘,你看这样好吗?我回老家去给我爷爷立碑,把老家的房子翻修一下,把我爷爷以前的衣服鞋子毛笔放进去,开发成红色旅游景区,讲述我爷爷当年打鬼子的故事,你觉得行不?”
刘师傅立刻点头,竖起大拇指,道:“好,这个注意好,最好玩玩角色扮演,多邀请一些你们呢相关部门的领导,到当地去扮演鬼子,让当地老百姓扮演革命战士,这样既生动又有吸引力!”
“我这就去跟我爹商量!”沈雨琪这傻妞很实诚,不吃祖宗福萌,不坐享其成怎么能叫二代呢,沈雨琪也不例外。刘师傅欲哭无泪,都他妈是钱闹的,在这个物质生活需求不断提高的时代,金钱扮演着绝对主导的地位,不管你是‘红、官、富、穷’各种二代,又有几人真能够抵挡物质的诱惑!
这傻妞说着,掏出电话真得要拨打,刘师傅连忙拉住她。现在跟她说啥估计都听不进去了,刘师傅只要大爷们道:“行了,怎么赚钱不用你发愁,哥哥我现在好歹也是亿万身家,八辈子不愁,你至于去祸祸你爷爷他老人家的一世英名吗?现在你需要做的就是赶快去银行开户,把这些礼金存起来以免有心人点击,要记住,钱到手,饭到口,这才是属于自己的,其他都属于主观空想主义!”
说着,刘师傅把自己的身份证递给她,如此巨额财产,只有存在自己名下才不会被相关部门调查。
沈雨琪想了想,觉得刘师傅说的有道理,眼前的,能抓在手里的才是属于自己的,其他的都是扯淡。不过临走前,小妞有些扭捏道:“老刘啊,就凭这钱,你就能跻身‘胡说富豪榜’了,我作为刘夫人也不能太寒酸,我最近看上一个包包,大品牌,绝对时尚,你看我能不能……”
刘师傅怕她一会又冒出什么赚钱的‘好主意’。连忙摆手,道:“拿去,虽然是用我的身份证办理,但还是归媳妇保管,你完全可以自己设置密码,我们认识这么久,我都没给你送过花,这次就送你两朵花,一朵是‘有钱花’,一朵是‘随便花’!”
沈雨琪很激动,即便身居高位,但她还没尝到过灰色收入,受贿腐败的滋味,又出身在家教森严的家庭,还真没怎么见过钱,说到底也是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女人,哪有不爱美不追求时尚的,不就是个包包嘛,买就是了。
沈雨琪兴高采烈的走了,她的情绪和这丧礼现场极不和谐,很快她又回来了,如此大额的款项到哪家银行都是不用排队的VIP,她回来的时候比走时候更高兴,还是那身警服,不过多了个挎包,乍一看,暗黄暗黄的,就像个牛皮纸袋。
使了个颜色把刘师傅拉到灵堂一角道:“老刘,看看我这包怎么样?”
刘师傅咋看咋想牛皮纸袋,用订书器链上的。沈雨琪兴奋的介绍道:“这个包包前两天还在‘青石沟时装周’‘靠山屯发布会’展出的,是国际大品牌,绝对的奢侈品,三十多万呐,看看,我挎着是不是很潮!”
她潮不潮刘师傅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脑门很潮,全是冷汗,三十多万,在华海市能买个小户型了,她却买个破牛皮纸袋,怎么啥东西以上发布会,跟品牌挂上钩,就他妈能变身呢?这东西要背出去,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里面装的是求职资料,背着的人一看就是刚毕业急着找工作的大学生!
沈雨琪用实际行动演绎了女人‘有钱花,随便花’的真谛,刘师傅一阵无语,真心实意要去给外婆磕头了,这都是她老人家用最后的名声赚的钱呐,愧对先人呐!
他与沈雨琪的对话估计都被表妹们监听去了,也不知道他们听完会不会也去买个牛皮纸包赶时尚。
刘师傅今天负责守灵,但并不需要一跪一天,时代进步了,思想搞活了嘛,要灵活机动,可其他人就不行了,和尚道士,老老实实在院子里结成方阵,往生经,道德经,一字不差的蹦出来,还得有节奏,每人每小时一千块钱呢!门口的吹鼓手一个不能闲着,要的就是众人皆知,要的就是风光,至于吹什么曲子无所谓,有本事吹《笑傲江湖》也可以。
陆续还有亲友不断送来花圈,亲自来吊唁,刘师傅老老实实的给每个人还礼,其中有不少都是老太太的生前故友,有的是退居二线的神级人物,有的则是商场上的大佬级人物,都是来真正吊唁老友的,没有任何功利心。
刘师傅足足忙了一整天,吹鼓手还有口水喝,他却水饭全无,直到晚上没什么重要任务上门了,刘师傅指派了一个老太太的远房亲戚暂时负责接待,他得赶紧出去找口饭吃,咱坚持下去恐怕要跟老太太一起走了。
不过就在他要出门的时候,道士阵中的一位白眉白须的老道士忽然拦住他,道:“施主,贫道刚才根据天支地干推演了一番,今日那是老施主的‘头七’之时,请施主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