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扬用胳膊肘捣了捣身边的人,疑惑的问道“怎么回事?”
那人也是疑惑的望着他,摇了摇头,眼里尽是醉意,桌子上七八个人,除了宋扬,差不多都喝醉了。
宋扬看着一桌子的人,吐的吐,倒的倒,不是发酒疯高喊自己要做出一番事业,就是痛哭流涕说自己又被哪家姑娘嫌弃。
宋扬无语,这些人表面光鲜亮丽,内里都是软烂的泥巴,能有啥作为?长得又不算多好看,别人都是学识渊博满腹经纶,他们可倒好,一肚子坏水还大字不识,能有姑娘看上他们也就奇了怪了。
宋扬正吐槽着,忽觉那阵吵闹声似乎更近了一点,听声音,好像已经快要走到他们包房门口了!
宋扬一阵没来由的心慌,他可是才刚穿过来,不会就要遇见什么大事了吧?
故事线他可是一点没想起来,也不知道现在小说进行到什么地方了,这要是真出了什么大事,他难道只能闭上眼睛等死了?
不行!宋扬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起身观察四周,看有没有窗户之类的逃跑绝佳地方。
门外动静更大了,还真的是要进他们房间!
老鸨的声音又在门外响起:“哎呦,这位爷,包房可不能随意进啊,会惊扰贵客的,您这要是带着人闯进去了,还让我以后怎么做生意啊?”
然而并没有人回应,只有木门咣当被撞开的声音来回答老鸨的话。
宋扬维持着半只脚挂在窗台的姿势,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因为他已经看见了来人。
来人一身轻便的衣袍,周身泛着清冷的气场,黑色长发用玉簪挽起,俊美的脸上一片漠然,看见宋扬的姿势,意外的挑了挑眉,旋即走了过来。
宋扬慌忙喊了一声:“别过来!”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个人是谁!这是全书寥寥几笔却只有赞美之词的大聪明乔引!
乔引贵为左相,不仅容貌俊美无匹,聪明才智更是无人能及,年纪轻轻已经是朝中重臣,皇帝的左膀右臂,被宋绍亲赐了相府,还放权给他。
可恶,怎么会有人这么倒霉!刚穿过来就要被全书最完美的男人围观自己爬窗啊!
宋扬不甘心的挺了挺并不存在的胸膛,假装鼓舞了自己的士气,正要把另一半身体也挪到窗外,以便溜之大吉,就被乔引一个警告的眼神吓得不敢动弹。
乔引淡淡的看着他,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个小动作,好笑的欣赏着他的窘态。
他朝身后招了招手,指着宋扬道:“安王爷喝多了酒,已经醉了,把他带回去。”
老鸨和其他人纷纷避让,都已经知道了来人的身份,不敢上前触霉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乔引带来的人把宋扬从窗户上扒下来,架走了。
乔引等带来的那些人都走完,自己也走到门口,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对着房间里面剩下的人道:“下次再有人敢怂恿安王来此烟花之地,被本相知道了,别怪本相无情。”说完也不管屋内的人是何表情,转身离开。
都城谁不知道左相曾经是安王宋扬的半个老师,先帝在时,乔引便已经名满都城,连先帝都夸其为“天降英才,举世无双”,可见乔引学识与才华之高。
先帝晚年宠爱小儿子宋扬,但是宋扬顽劣不堪,一般夫子管教不住,先帝便指派了天资聪慧的乔引对宋扬多加管教。
乔引也算尽职尽责,改掉了宋扬许多的坏毛病,还教会了宋扬很多东西,所以宋扬在外面再怎么顽劣,在乔引面前也都是恭恭敬敬的。
只是现在已经被穿的宋扬根本不知道这回事,而是本能的抗拒与乔引接触,乔引应该对原主非常熟悉,才能管教住原主,而他作为外来人,啥也不知道,多说多错,冒险可不好。
转眼宋扬便被带回了相府,在前厅等着乔引。
宋扬挠挠头,觉得好像有些奇怪。
书里面提到乔引的地方并不多,大多都是主角攻受的情节,寥寥几笔中应该可以看出来,原书的乔引应该是非常厌恶宋扬的,要不是因为先帝让他看管宋扬,他早都参加科举考试而步入仕途,在朝堂上大放异彩了,是宋扬平白耽误了他几年的美好时光。
想到这,宋扬不禁怀疑起自己看过的内容,难道是他看得太快从而导致曲解了作者的意思?不应该啊,就算别的烂俗情节他想不起来,但是着墨不多的乔引他应该没记错,这可是书里唯一能跟主角攻的主角光环抗衡的人啊!
但是为什么乔引好像不是那么排斥他?不仅把他从青楼抓回来,还不把他扔进安王府,而把他带回了自己的府邸,这相爷怕不是有什么折磨人的新法子要给宋扬来一顿。
宋扬被自己的想象吓得抖了抖,抬头看见身影颀长的乔引,换了一身常服,随意自然又不缺威严。
“怎么?烟花之地去多了,连我是谁也记不得了?”乔引笑着走过来,在他身边的椅子坐下,淡淡的目光游走在他身上。
宋扬收回目光,寻着对原书那一点可怜的记忆,小心翼翼的喊出一句:“老师?”得到乔引的点头后,松了一口气。
“原来你还记得我是你的老师?”
宋扬:“!!!”他说错话了!救命!
乔引看到宋扬紧张不已的样子,真是像极了以前还在宫里听学的那段日子,宋扬见到他就像老鼠见了猫,能躲就躲,能避就避,被他抓到了,每次都是吓得不敢动,让他莫名其妙。
他好像没对宋扬做过什么过分的事吧?不就是有一次用宋扬最害怕的蛇吓唬了他,让他趴在树上一天一夜,直到被宫女太监们发现才被救下来。
其他的不都是一些小打小闹,有这么恐怖吗?
有下人端茶进来,分别摆在二人面前。
乔引淡淡的盯着他,看着他怂兮兮的模样,伸出手叩了叩桌面。
宋扬看过来,姣好的面容上还带着红晕,长发披散,光洁的额头被半遮住,挺直的鼻梁上还有一层薄汗,乌黑的眼瞳里满是惊慌。
“不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