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夕颜从没想过郁臻会主动咬碎淬了毒的飞镖,因为早在交谈的过程中她已经暗中在空气中洒下了麻痹性的毒素,而她会趁机发出一贴毒针,上面的毒不消一时三刻就能将郁臻化为一滩死水。
她惊讶于郁臻那惊人的咬合力,更惊讶于郁臻敢用嘴咬来历不明的东西,她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郁臻,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乱吃东西可是会肚子痛的。”
郁臻伸出舌头,舌尖上碎裂的钢屑顺着涎水往下滴落,宛如野兽一般从空中喷出白气,露出诡谲的笑容:“无色无味的空气中的毒,还有飞镖上的毒,这都是你的依仗吗?”
从一开始郁臻就已经知道安夕颜暗中在空气中投放了一种毒,属于麻痹性的毒类,毒性不算强,对于郁臻来说根本没有任何作用,至于飞镖上的毒倒是厉害,但和箭毒蛙的剧毒比起来还差那么一点。
安夕颜瞳孔猛地一缩,这时她才赫然发现,郁臻其实从始至终,都未曾中过毒!
这怎么可能!?
她配出来的神经麻痹性的毒可是世界第一无人能超越,只要吸入几口就能麻痹住身体,可为什么会对眼前这个女人不起作用?
而再此时,一直没有动静的系统忽然在脑海中疯狂拉响警报:“警报!警报!!警报!!!对方判定为非人类生物,物种不明,身份不明,实力不明,请宿主立刻逃离!警报!警报!!”
安夕颜还没来得及反应,郁臻的身影已然来到她得面前,如闪电般探出右手,掐住安夕颜纤细白皙的脖颈,像是抓鸡崽子似的,将她整个人从地上提了起来,郁臻仰着头看她,金色的眸子如深潭般波澜不惊,犹如深渊般深邃不可探查,像是能看透安夕颜的灵魂般里,她敲了敲少女的脑壳:“你的脑子里,有东西,我帮你取出来,也许取出来之后你的脑子就会好起来了。”
安夕颜脑海里的警报不停,又被郁臻掐着脖颈呼吸困难,即使这样,她依旧做出了极快的反应,迅速从空间中取出一把手枪,扣动扳机,对着郁臻的胸口就开了一枪。
碰的一声。
羽绒服中的棉絮乱飞,与雪融为一体,随着寒风纷飞,鲜血顺着伤口争先恐后的往后冒,打湿了胸口的棉花。
“啧。”郁臻不悦的皱了皱眉:“这件羽绒服很贵的。”
她边说着,边将胸口撕开个口子,染着血的肉和伤口就那么赫然落入安夕颜的眼中,她两只手指探进伤口,扣呀扣,从肉里抠出一枚子弹,随意的扔到了地上。
伤口瞬间停止流血,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怪,怪物……”安夕颜艰难的发出声音,缺氧是她的小脸被憋得通红,眼看着就要被掐死了。
寒光一闪,一把长剑悄无声息的劈过来。
是赫连寒!
郁臻一把将手里的安夕颜甩出七八米,转头对付起赫连寒来,赫连寒面沉如水,见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受伤,就犹如一只发怒的狂狮,恨不得将郁臻撕碎。
“贱妇!尔敢!”
赫连寒提剑而来,招招致命,想要将郁臻刺成筛子,剁成肉泥!
郁臻啧了一声,身形如鬼魅般躲过赫连寒的攻击,抬起腿,脚尖精准的踢在赫连寒的手腕上,赫连寒手腕一麻,手中的剑都差点握不住掉到地上,可就这一瞬间便被郁臻抓住时机,一个后旋踢,直接将剑从他手中踢飞,如离弦之箭般直直的飞向了后面的枣树,死死的钉在了树干之上。
剑身颤动,发出嗡的一声悲鸣。
赫连寒见状怒不可赦,暴跳而起,一掌拍向郁臻,与此同时,被甩非的安夕颜也从地上爬了起来,瞬间甩出十几枚毒针,顺着风势,直逼郁臻后心。
前后夹击,危险之势。
看的一旁观战的成年达都是心中一紧,这,该如何躲开?
可郁臻这头铁王压根儿没想躲,同样一掌拍向赫连寒,强大的力量,如摧枯拉朽一般将赫连寒拍飞,只见赫连寒如断了线的风筝高高飞起,又重重落下,砸在了雪中,他浑身剧痛无比,喉间腥甜,没忍住,一口血喷出,点点血花落入雪中,自由一番妖异之美感。
“我说了,我这件羽绒服是真的很贵。”郁臻说着,浑身爆发出无比骇人的杀气,凝结成实体的红色暴戾杀气宛如轻纱般缠绕在周身,直接将她后心处的那十几根毒针震了出来。
嘎吱,嘎吱。
郁臻踩着雪,缓步走到安夕颜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红唇一张一合:“脑子里有东西,不好,我帮你取出来,脑子好了跟着我干,我不想杀你,我很爱惜人才。”
她能看到安夕颜的脑子里的识海中被放置了一样特殊的能量体,也许是所谓的系统,把她的识海整个笼罩住了,雾蒙蒙的。
不好。
这也是刚才她才发现的。
安夕颜下意识的往后缩,默默的在脑海中与系统沟通逃跑办法。
眼看着郁臻越来越近,安夕颜忽然从地上爬起来猛地冲向了赫连寒,郁臻皱了皱眉,想看她到底要搞什么名堂,两人相抱的一瞬间,忽然浮起一层白光,不过两三秒钟的时间,安夕颜二人赫然消失在了原地。
郁臻没来得及抓,只是皱了皱眉,啧了一声:“跑了。”
安夕颜身上的系统比她想的还要强,竟然可以瞬间移动两个人,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别的能力。
她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两人消失的地方,才扭头看向站在门口目瞪口呆的成年达几人,缓缓开口:“成将军,这下你是不想走也不行了,他们逃了,你不跟着朕走,恐杀你全家,就算不杀,也会对你颇有忌惮。”
成年达心里简直要无语死了。
郁臻这一招不可谓不贱,单方面就把他和郁臻捆绑到了一起,就算赫连寒相信他没有和郁臻往来,恐怕也会忌惮他,不会在重用他了。
气得他想骂人。
可想到郁臻刚刚一对二的场景,又硬生生的把火气给憋了回去,咬着牙,硬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赶鸭子上架,真够毒的。”
郁臻双手抄兜,呲牙一笑:“还请成将军收拾好家当,朕去城里买几辆马车,回来咱们就出发。”
成年达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
他的君主怎么就这么二皮脸呢?
就没见过这样的!
郁臻骑马去镇上买了四辆马车,又买了一些驭寒的衣物,炭盆子和火炭,还有一些食物后回村接成年达一家,成家并未有什么家当,随便收拾了些锅碗瓢盆就上路了。
因着这一遭,整个成家陷入低迷,情绪不高,对郁臻也爱答不理的。
毕竟郁臻是反贼,手里究竟有什么还不得知,对方只说手里有钱有粮有兵,可没有亲眼见过,总归心里是不踏实的。
郁臻去时用了半个月,一直在赶路不眠不休,可回来带着成家一家,为了迁就他们,只能一半休息,一半赶路,走了一个月多一旬才齐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