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臻收好钱财和手枪,又将桌子上染血的那堆手机擦干净,等会儿还给招娣他们。
向晨峰问:“那些钱是赃款,你要黑吃黑?这是犯法的。”
郁臻奇怪的看他一眼:“谁跟你说我这是黑吃黑?”
“那你这是什么?”
“这钱是他们给我的超度钱。”郁臻说着,朝一旁漂浮的四道影子看去,冷冷的笑了一下,看的那几道影子直哆嗦。
向晨峰:“……”
郁臻从百宝镯里拿出一个塑料袋将手机装好,又将横刀上的血迹擦干净后放回了百宝镯里,这一系列动作看的向晨峰一愣一愣的。
他忍不住好奇的问:“你,你怎么把东西变没的?”
郁臻随口敷衍道:“变戏法。”
向晨峰撇撇嘴。
变戏法?
真当他傻呢?
可郁臻明显不愿意多说,他也没办法,总不好连眼色都没有一直问下去。
招人嫌。
郁臻拎着塑料袋往外走,走到门口微微侧头瞟了还呆在原地的向晨峰一眼:“还不赶紧走。”
向晨峰回过神来哦了一声,连忙跟着郁臻离开案发现场。
到了楼道里,郁臻将手机一一还给招娣一行人,招娣捏着手机朝楼上张望了一眼,弱弱的问:“彪哥呢?”
“死了。”
郁臻简洁明了的两个字。
楼道里瞬间鸦雀无声,呆呆的看着郁臻,眼睛里满满都是不可置信,还有明晃晃的恐惧,好几种情绪掺杂在一起。
郁臻手里掐着枪,一边上膛一边淡淡的道:“你们口中的彪哥把你们骗到这儿掏腰子来了,现在他们被我杀了,你们要是想走就离开,要是想回国就跟着向晨峰。”
向晨峰一愣。
跟着他?
为什么说是要跟着他?
难道郁臻已经发现了他是卧底?
红英一脸不相信的呐呐道:“怎,怎么会呢?我们可是一个村子的,他,他怎么会骗我们!?”
“一个村子的咋了,就算是一个爹妈的也不能全信。”向晨峰无奈道:“在利益下,亲情都会变得不堪一击,更何况你们只是老乡,连亲朋好友都算不上。”
人心险恶。
这世道上,还是要多留几个心眼才行。
郁臻给枪上完膛后往楼下走,向晨峰连忙问:“你哪儿去?”
“与你无关。”
郁臻头也不回的冷冷留下四个字:“别跟着我。”
向晨峰想跟上,可抬起脚,就看见郁臻忽然抬起手,朝他这个方向开了一枪,突如其来的一枪让他根本没有任何防备,瞳孔猛地睁大浑身僵硬,这一瞬间就能结束的事情让他根本来不及反应,眼睁睁的看着子弹擦着他的发丝打在了身后的墙上,崩出一个小洞,散发着淡淡的火药味。
他顿时冷汗直流,心跳如擂鼓。
说不害怕是假的,就算他来的时候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可死亡真的来临时,他也会怕。
万幸的是郁臻只是吓唬吓唬他。
他尽力平静下来,攥着还在微微轻颤的手,心中腹诽这家伙怎么说翻脸就翻脸!比翻书还快!
郁臻跟刷副本似的,一层一层的查,这层楼的人全部都是被骗过来做电信诈骗的,饱受虐待,每个楼层都有四名拿枪看守的。
她如法炮制,先是让这群可怜人闭上眼后,才打开杀戒一个不剩的全部杀干净,随即将钱财手枪金条等物掏空,最后才带着这群人离开让他们去找楼上找向晨峰。
肃清这栋楼后,郁臻又溜溜达达的前往隔壁矮楼继续。
隔壁楼的大门上了锁,她透过玻璃门往里面看,光线晦暗,勉强能看到走廊两边上了锁的房间,还隐隐约约听到里面传来女人哭声,呜呜咽咽,此起彼伏。
郁臻拎着刀,手腕转动,寒光一闪,那钢铁制造的锁头便被一分为二,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
推开玻璃门,踩着马丁靴哒哒哒的走在大理石板的走廊上,清脆的响声对于被关在房间里人来说犹如催命的魔音,她们瑟瑟发抖的蜷缩在角落,有的被折磨的精神不太正常的一听到这脚步声就害怕的无法控制的失禁,淌了一地黄水。
郁臻扭动门把手,推不开。
她微微拧起眉毛,一脚踹在木门上,砰的一声,木门被狠狠踹开,砸在墙壁上吱嘎了两声,轰然落地。
狭小的房间内传来浓重的尿骚味儿和啜泣声,光线很暗,郁臻有些看不清晰,她打开手电筒往里面照,待看清了里面的场景,眸子猛然一缩。
那是四个可怜的女人。
蜷缩在角落,她们浑身赤裸,瘦的吓人,头发枯黄而脏乱打结,双颊凹陷,便显得双眼又大又恐怖,四肢消瘦和麻杆一样,就像是骨头上包着一层皮,但最让人觉得恐怖的是她们那一个个高高隆起的肚子,配上那纤细极致的四肢,就像是畸形怪物。
看肚子大小,少说也有七个月了,而其中两个肚子上还有刀口,皮肤被婴儿撑的只有薄薄一层,缝合的歪歪扭扭的线似乎随时都能崩开。
女人们看到郁臻,怕的直往后躲,浑身抖如筛糠,双眼中除了恐惧之外,再无其他。
在长时间的虐待下,这群女人的早已有了早已磨灭的精神创伤。
这些可怜的女人在任何风吹草动在之下都会吓得犹如鹌鹑,不停的求饶,喃喃祈求着:“别打我,呜呜,别打我,我听话,别打我……”
郁臻深呼一口气,走进房间内在女人们面前蹲下,声音是极致的温柔:“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们,我是来带你们走的。”
带她们走?
女人们眸子中没有喜悦,没有高兴,只有挥之不去的恐惧和迷茫。
真的。
会有人带她们离开这里吗?
这群女人浑身赤裸,这样出去肯定是不行的,郁臻百宝镯里的衣服也没那么多,她想了想,对着她们安抚了两句后,转身关上门准备先去找一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