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兆爱干净。
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他望着怀里的哭的稀里哗啦的臭气蛋,鼻间萦绕着一股陈年老屎的味道,衣服上也沾上了星星点点的印子。
石化了。
以前没遇到这种情况,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为了不让事情更加恶化,他连动都不敢动。
宋晨打开门出来,脸上带着一丝疑惑:“怎么了,笑的这么开心?”
“哦,没什么。”郁臻轻飘飘的道:“你的好弟弟把粪坑炸了,溅了一身奥利给,本来想祸害我没成功,现在祸害到了姜兆。”
说完。
她忍不住的再次哈哈大笑。
宋晨:……
麻了。
真是又当爹又当妈,这小子怎么永远长不大,还越活越回去了!
真是麻了。
宋玉嗷嗷哭,姜兆石化,郁臻笑的肚子疼,宋晨麻了。
全家就一个波澜不惊的郁柳还正常点。
郁臻笑够了,平复了一下情绪,道;“你俩先去浴室把衣服脱了,先拿水泡上,一会儿屎点子干了更不好洗了,我进屋给你俩拿两套睡衣。”
家里有了郁柳,也就有男人穿的衣服,她之前给郁柳买了好几套睡衣,有的还没开封,正好可以给姜兆二人先穿着。
姜兆抱着哭的直抽抽的宋玉,身姿僵硬的一点一点往浴室里挪。
进了浴室,打开浴霸,姜兆将爱哭鬼放下,无奈的叹气:“别哭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洗干净了,还是一条好汉。”
“丢,丢人。”宋玉抽抽搭搭:“你不准笑我。”
“我不笑。”
“那你也不准告诉学校里的妹子,特别是我社团的。”
“我不说。”
宋玉抹了抹眼泪,委屈的道:“我这辈子就没这么倒霉过,呜呜,大师有毒。”
“和郁臻有什么关系?”姜兆好笑道:“自己做错事还往人家身上赖。”
“我又不知道。”宋玉瘪着嘴巴:“上面都盖上雪了,我怎么知道下面是化粪池,还满了。”
“所以说要长记性。”
姜兆一边说着一边脱衣服,好身材在浴霸的照射下一览无余:“赶紧把衣服脱了泡上,冲冲澡。”
“我不想穿了。”宋玉面露嫌弃。
“那你明天穿啥?”他们没带换洗的衣服。
“我叫外卖。”
“这么远的地方谁给你送?”
“我叫外卖!”宋玉脱掉衣服裤子,露出里面的史迪仔的四角裤:“重金之下必有勇夫,二百块钱没有我就三百,三百没有我就五百,五百没有我就一千。”
姜兆凉凉的问:“刷我的卡?”
“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宋玉从身后双手环抱住他的腰,全身发力:“阿瓦达索命超级背摔!”
姜兆巍然不动。
宋玉不信邪,再次发力:“阿瓦达索命超级背摔!”
姜兆依然巍然不动。
宋玉有些泄气儿。
长那么大块头干嘛?!
真讨厌!
郁臻拿着睡衣站在门口,敲了敲门:“衣服拿过来了。”
“来了。”姜兆开门拿过衣服和浴巾:“谢谢。”
“没事。”郁臻说:“赶紧冲一冲,冲干净回来,我把褥子铺好了,暖和的很,热水器不够俩人洗的那么仔细,打遍肥皂就行,别再里面玩,一会儿没热水该着凉了。”
脏东西都粘在衣服上,把衣服脱了冲冲澡就行。
“好。”
郁臻回到屋里,宋晨问:“洗上了?”
“洗上了。”郁臻眯着眼睛笑:“你弟这智商,上大学都是委屈大学了,要不考虑考虑,干脆回小班重学吧。”
郁柳在一旁淡淡的附和道:“小班高了。”
宋晨无奈的弯了弯唇角:“我现在只庆幸我就这么一个弟弟。”
一个就已经难搞的要命。
如果再有两个,他就可以直接原地去世了。
过了七八分钟。
宋玉和姜兆一前一后的抱着胸往家里跑。
“阿兆,我头冷。”
“我头也冷!!”
就这么十几米的距离,湿漉漉的头发愣是被风吹得结了点白霜,这小风吹得,头皮都炸了。
进了屋,热气铺面,两人还是缓不过来,哆嗦着跑进里屋,拖鞋上炕钻被窝,没有一丝犹豫。
“好冷好冷!”宋玉裹着被子,不停地哆嗦:“冻死我了,太冷了!”
郁臻倒了两杯开水给二人:“喝点热水,暖和暖和。”
姜兆比宋玉稍微好点,哆嗦的没那么厉害,他捧着开水一边吹一边喝,没一会儿喝下了大半杯。
屋里又烧炉子又烧炕,很快就缓过劲儿来了。
他掀开被子,起身下炕继续回到客厅里忙活。
而经历过不美好回忆的宋玉此时也不再嚷嚷着无聊没意思了,乖乖坐在炕上等着吃完饭。
六点,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宋玉打开led小灯泡,整个院子闪烁着五彩斑斓的灯光。
还真别说,看久了感觉也还行,没那么土了。
饭菜陆陆续续上桌,有炙烤三文鱼,熏火腿,土豆屯牛肉,红烧大虾。
还有圣诞节最重要的烤火鸡,硕大的火鸡表皮金红色,散发着香味,让人垂涎欲滴。
这大鸡腿。
一只就能炫饱。
说说笑笑,好不快乐。
郁臻靠在身后的褥子卷上,拿出一根烟抽上,看着逗人开心的宋玉,配合着宋玉表演的姜兆,目光温柔的宋晨,还有默默给自己剥虾的郁柳。
嘴角不自觉的弯起。
现在。
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