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薛俊也不客气了,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林霜和姜桂兰相视一笑,等他碗里的饭吃完了,又给他添了一碗,他跟牛似的埋头狂吃,像是要把之前挨饿的日子都补回来。
林晚枝憋着笑,知道她们在哄薛俊吃饭,但就是不说,任她们怎么撑死他。
不过今日的饭菜的确好吃,林晚枝也没忍住多尝了几口,心里还有些懊悔,今日怕是偷吃不下几个大鸡腿了。
她正这么想着,林霜又说道,“嫂子,咱们的糖除了兑水都还没用过,明早做糖心馅儿包子吧。”
姜桂兰改良道,“光包白糖也不好吃,加点大葱,做成糖葱馅儿的。”
林霜咽了咽口水,“嫂子,你这说得,人家刚吃完饭又馋了……”
林晚枝竖着耳朵听,也听馋了,糖葱包子多香啊!那她今晚就不吃大鸡腿了,得留点肚子明早吃糖葱包子!
吃完饭后,薛俊便被打发去大房那边了,大房那边全是女眷儿童,他去了又要照顾女人,又要哄孩子,折腾了一晚上还主动要求守夜。
他们哪能让一个伤员守夜?那也太不人道了!很快就把他打发去睡觉了,并且换成林晚风守夜。
林晚枝今日才被刺杀,林晚风不敢掉以轻心,抱着剑守在她的帐外,对她嘱咐道,“小妹,早些睡吧,咱们养好精神赶路,再过两个郡就到青州了。”
“哥,你也早些。”
林晚枝转身进帐篷,一弯腰,望见天上的明月,一时心神恍惚。
青州,那是多么令人向往的地方啊……
翌日一早。
姜桂兰和林霜起得比他们早些,做了一大锅糖葱包子,香甜的味道勾得人体内馋虫作祟,就算是再困也睡不着了。
林晚枝一起床就带着吴氏和三个孩子去分包子了,她们做得多,家里每个人都能分到两个,热腾腾的包子拿在手上,早上的困意都被一扫而空了。
林晚枝掰开一个包子,里面的白糖早已化为了糖浆,晶莹剔透,混合着鲜绿色的葱粒,缓缓地流出来,香喷喷的热气直往她鼻子里钻。
林晚枝馋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啊呜一大口,白糖的清甜和大葱的清香在口中绽开,包裹上绵密柔软的包子外皮,好吃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只是这素菜包子总是比鲜肉包子差点意思,要是能吃上鲜肉包子就好了……
林晚枝转了转眼珠子,心想下回要找机会把鲜肉拿出来才行。
简单地吃了两个包子之后,他们便收拾收拾赶路了。
林晚枝还是负责牵驴,薛俊本来想帮帮她的,可是大房那边的小孩都要他来照顾,他自顾不暇,也就只能干看着了。
大房那边一共三个孩子,她的大侄女林长溪岁数较大,也很懂事,不需要他照顾,外甥女和小外甥岁数较小,还不能独立,便需要他带着走。
林晚枝往后看,薛俊一手抱着一个孩子,往前看,林晚风身上挂着三个孩子,她不由得替他们捏了把汗,家里的男人承受了太多啊。
一队人走到了正午,实在忍受不了毒辣的阳光,便找了片阴凉的树林歇息。
有过前车之鉴,林老爷子没有再让林晚枝去探路,而是派林晚风去了。
他去了一刻钟便回来了,脸色有些担忧,“祖父,前方的斜坡塌了,堵住了路,无法通行,我们怕是只能走官道了。”
林老爷子只纠结了片刻,便底气十足地道,“走官道就走官道吧,如今我们队里男丁多,没人敢来找我们的麻烦,我们也不用躲躲藏藏的了。”
林晚枝赞同地举手,“我也是这个意思,我们马上就要到青州了,自然应该加快脚程,早到早安生。”
一听到青州,林老爷子的眼里燃起了亮光,更是下定决心,“四丫头说的没错,我们以后都走官道!”
队里人更是打了鸡血,也不管热浪袭人,地面烫脚,收拾收拾东西就走了。
他们如今在云州边境,离青州就只有两个郡县了,青州可不闹旱灾,那儿依旧是山明水绿,繁华景秀,早一日到那儿,便早一日享福。
上了官道,遇到的人确实多,流民、逃荒的队伍、过往的官兵,每一个都擦肩而过,他们的眼里或有惊讶、或有贪婪、或有歹念,但最终都被这一支庞大的队伍吓退了。
她们原先的队伍就有两三百人,再加上青年的队伍,如今一共有五百多人,一大队人整整齐齐地走在官道上,简直是大雁过境,浩浩荡荡。
一队人正在官道上走着,迎头就看到对面有一批人马冲了过来,车轮滚滚,马蹄疾急,比他们还要浩浩荡荡。
林老爷子眯起眼睛,“前面那是什么?”
林晚枝扬起脖子一看,对面是一队铁骑,马上的人身披铠甲,手握长枪,一看就是当兵的。
她忙呼喝道,“是军队,快给他们让路!”
听到这话,队里人都是惊慌失色,连忙往边上站了站,他们可惹不起军队啊!
大伙儿的手脚快,还没等他们冲到跟前,便老老实实地跑到了边上,给他们腾出一条宽阔的大道。
谁料那队人马竟没有直冲过去,而是慢慢放缓了脚步,最后停在了他们面前。
!!ミ?Д?彡!!
队里人都是一脸惊讶,他们要干什么?!
领队的人从马上跳下来,走到林晚枝面前,一脸笑意地问道,“姑娘,你们是要去青州吗?”
“⊙﹏⊙|||”
林晚枝愣了一下。
怎么陌生人都爱找她搭话?她长得有那么亲民吗?
不过看在他没有恶意的份上,她愿意跟他聊聊。
“嗯嗯,我们要去青州。”林晚枝点了点头,反问道,“你们呢?”
领队回道,“如今西北闹旱灾,前线军粮告急,我们要去狄州运送军粮。”
狄州,不就是潘洪回去的那个地方吗?也不知道他救活了他家将军没有。
林晚枝眼神小心,向他打听道,“我听说镇守边境的雁北王受伤了,不知他的伤况好些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