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小姐。”
这县令才上任两年,曾经是京官,本家更是二品官员,背景对于这个小县城来说不可谓不强势。县令名叫曾景晖,头戴一顶毡帽,身着一袭元色长衫,脚下一双绿色绸面的鞋子。
他已经听自己的手下说了,南小姐已经与颜家的颜羽霄和离。所以看到南桥。他便直接称呼了对方在京城时的世家小姐的称呼。在听到来报案说有敌国奸细混入梁国境内,且报案之人是南桥时,他就已经吩咐了捕快见到南桥,一定要称呼其为南小姐。
更何谈,在京城,南家根本没有说过南小姐已经成亲一事,南家只是对外宣传南家小姐失踪了几年。至于他为什么会知道,这就要缘于他被下放后,宰相府的老夫人亲自找到他,说让他多关照一下颜家。
更准确的说,是关照南桥,而且是在南桥并不知晓的情况下。
不过只是大事上面,至于细小的事情就没有了。
比如如果南桥有冤找到县衙。
所以,在听到南桥找上县衙的时候,他丝毫不敢怠慢。若是普通农妇,他还会想想对方究竟是怎么分辨出对方是戎国奸细的。
不过,颜羽霄居然是戎国的皇长子,这可就太戏剧性了。稍有不慎,整个将军府都可能被安上通敌叛国的罪名。
所以,进入大厅后,曾景晖第一件事就是告诉南桥,颜羽霄的身份他一定会守口如瓶,绝不会透露半分。
谁知曾景晖的话刚落,南桥就摇头。
“不用隐瞒,直接按真实情况往上报即可。”
“南家行得正坐得直,没什么可避讳的。”
这种事情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身在高位的人比普通人更容易生疑,有时候坦坦荡荡说出来,比后续被人查出来要让那位安心得多。
就算当今皇帝真的对南家心存疑虑,她也能保住南家。更何况,这个位面很快就会经历升级大清洗,皇家也好,贵戚也罢,届时的话语权都会减弱,阶级的等距会重开,以另一种形式存于时间。
曾景晖没想到南桥居然说出这种话。
实际上,谁家有这种事情都会瞒得紧紧的,毕竟一旦通敌叛国的罪名坐实,受到牵连的可是整个九族。
不过,对方既然如此说,曾鼎晖也不会再多嘴。当然,不在南桥面前多嘴,在南家面前还是要再询问一番的。南桥虽然已经为人妇,但终究曾经是闺阁小姐,想的不会有宰相大人那么深。
想到这,曾景晖又问道。
“南小姐后面有什么打算,可要回京城?”
“南老夫人一直惦念着南小姐,南家也只是对外说南小姐失踪多年,若是南小姐回到京城,依旧是南府的嫡千金。”
南桥:“自然是要回去的。”
“我这次过来,是想同县令大人说说幽林这个地方。”
幽林是戎国和梁国之间的保护粱,虽然一国进入另外一国从幽林更近,但是没人敢进入幽林。所以两边相安无事,也没人把守。
曾景晖疑惑。
“南小姐的意思是?”
南桥:“只怕这次报案县衙动作这么快不仅仅是因为我的身份吧,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县令大人心中也害怕戎国皇长子的暗卫是从幽林进入的梁国。”
曾景晖点头。“的确,一方面是因为南小姐的身份,不会随意开玩笑,另一方面是自从戎国和梁国开战后,各地就对来往人员就严格把关。至少在本县,我可以负责任的说不会有戎国的人混进来。”
这样就只剩下了一种可能,那两个所谓的暗卫是从幽林进入的。
可是曾景晖更希望对方是因为自己的疏忽而进入的县城,因为对方若是真的从幽林进入,那就代表梁国的地位岌岌可危。国若失,不管是他,还是他的本家,都不会有好下场。
亡国奴,连活着都是奢望。
南桥看向县令,一字一句道。“这两名暗卫的确是从幽林进入的梁国。”
曾景晖:“!!!”
上书!
必须马上上书!
当然,这是南小姐的功劳,他会在上书的奏折中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