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延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如今一切都已经回归了正常,最后一批生病的虫物也已经送到了各个饲养师的手中,研究所的医生们也在前一刻送走了,如今的指挥中心也已经加强了防备,各处的监控如今还启用着特备系统,也就是说,就算是对方断网断线,无处不在的监控就不会断开。
而且,机动人员的防守人数已经增加了三倍。
是个有脑子的人,这个时候也不会想着来闯指挥中心。
“你好,审讯室——”秦延和耿信一同喊了起来,阚德兴顿时转身就跑,生怕慢了一步会坏了大事。
因为,金灵关到现在没有找出半点有用的价值,始终沉默者,但是秦延也从仪器检测出,这金灵的一切系统都十分正常,只等他们将这东西送到研究所,上面的人一定会重视,那么,想要找出背后的秘密,就容易的多。
而且,秦延觉得,这一次研究中心想要不重视都不行了,人证物证俱在,活生生的被改装的半命人,不是他秦延吹,那些研究中心的人,只怕也是第一次见到吧。
秦延疯狂地甩过耿信,紧跟着阚德兴的脚步,直接朝着审讯室冲去。
如果指挥中心还有什么值得点击的,那就是审讯室里的金灵了。
“在那里——”突然跟前一道黑影闪过,在长长的的走廊尽头,一闪而过,但是阚德兴和秦延都确定,一定是一个人,而且这个人影十分的怪异,那过分长的下身,几乎超出了人的比例极限,又细弱的像一根棍子。
“就是它——”秦延大喝一声,此时金灵那里有眼前的影子重要,喊出口的同时,秦延拐弯,直接抓起一旁墙上陈列的平衡车,直接追了上去。
阚德兴一愣,立刻有样学样抓起另外一个平衡车也冲了上去。
耿信追的气喘吁吁,等看到秦延和阚德兴的身影在尽头一闪过去,可,那不是审讯室的方向啊。
墙上的两台平衡车都被抢走了,耿信就是想上前帮忙,也没有可能啊,瞬间后退一步,暗暗打定主意,还是去审讯室,既然对方的目标就是金灵,那不如守株待兔。
耿信于是继续朝着审讯室走去。
秦延的平衡车速度在平坦光滑的指挥中心地面上发挥出最大的速度,瞬间让秦延朝着那黑影撞了上去。
“站住——”秦延大喝一声,立刻拔出武器朝着黑影射过去。
“砰——”镇定剂打在黑影身上,像是打在坚硬的金属上,掉落在地。秦延顾不得去看地上头部已经弯曲成麻花的针头,直接连人带车扑了过去。
“哐当当——”秦延本以为,他碰到的至少是个人类,哪怕就是和金灵一样的半命人,那也是基于人类进行的生物改装。
但是,显然事情出乎了他的意料,秦延在接触到黑影的一瞬间,就已经意识到,触手硬邦邦,就像是一块坚硬的钢板,而他连对方的面孔都没有看清楚。
甚至有一瞬间,秦延甚至觉得,眼前的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个机器,一个冷冰冰随时都化成各种致命武器的冰冷杀器。
而就在秦延出手的那一刻,对方瞬间秒出击,黑影裹着秦延根本来不及反应的力道,直接朝着秦延拦腰劈了过去,瞬间,秦延和他身下的平衡车朝着相反的两个方向飞了出去。而就是这一瞬间,秦延突然意识到,他遇到的有可能不是一个人。
“砰——”秦延不知道自己的哪个部位先着地的,只感觉剧烈的疼痛从骨头中迅速散开,瞬间侵占了秦延所有的感官,秦延瞬间几乎昏厥。
“组长,组长——”阚德兴的声音传不进秦延的耳朵里,秦延也不想听阚德兴乱喊乱叫,废抬起手奋力地指着黑影消失的方向,让阚德兴去追。
但是,秦延却不知道,他甚至连一个手指头都抬不起来,浑身就像是被关在一个巨大的铜钟之内,有人用狠狠地铁锤锤了一下,那瞬间放大无数倍的感官瞬间淹没了秦延所有的知觉。
“组长,你没事吧——”阚德兴焦急地看着黑影消失的方向,但又放心不下秦延。
等秦延缓过来,那耳鸣失聪的现象也慢慢地好转了,这用了两分钟,可这却是最宝贵的两分钟,极有可能,阚德兴就能抓到此人。而且,秦延几乎可以断定,这就是幕后主谋。
“组长,你好点了没有?”阚德兴抓着秦延的肩膀,声音有些发颤。
“我没事。”秦延慢慢地好转,先前那种感觉此刻想起来也有些心有余悸,但是秦延没有责怪阚德兴,是他太过于急功近利了,他受伤了,阚德兴跟上去,难保不会受伤。
“组长,已经有人追上去了,各处已经全部封控了,那人出不去指挥中心。”阚德兴立刻说道。
秦延点点头,在阚德兴的搀扶下站起身。
“现在去审讯室。”
“好,组长,刚才耿信并没有追上来,只是第一时间去了审讯室,就在这时,阚德兴腰间的通讯仪响了起来。
“阚德兴,阚德兴,你,你快过来看看。”那头,耿信焦急的声音传来,可是,却又不全是焦急,那声音里带着颤抖,似乎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
“快,扶我去看看。”秦延挣扎着往前走,更知道耿信不是大惊小怪的人,是指挥中心里最沉得住气的人,秦延顿感不妙。
是他们疏忽了,以为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虽然也想过那主谋之人有可能就藏在基地里,甚至可能就在指挥中心中,但是,秦延还是大意了,太相信自己。
阚德兴立刻将平衡车拓展开,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审讯室而去。
耿信就站在审讯室门口进去的两步范围以内,始终没有再踏出一步,仿佛这两步已经是他对恐惧最大胆的窥探。
而眼前,一直被绑在审讯室柱子上的金灵,正以耿信见所未见的一种恐怖的姿势呈现在他的面前。
从喉咙到尾椎,整个身体被人从中间剖开,背脊骨被人完整地取走了,血顺着脚流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