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锦国字脸下的胡子在风中微微颤抖,接着沉声道:“名剑山庄久立江湖百余年,看惯了多少风风雨雨,刘千户如果想以此做要挟,慕容锦宁死不屈。----悠的眼光看了一眼叶云飞,最后默默的回到人堆去了。
刘长征双目乍寒,逐字逐句道:“叶公子如果认为还可以在我的刀下活命,未免太过自信了。”
叶云飞伸手拂去慕容雪搀扶胳膊的手,束音成线,淡淡道:“相信我,好吗?”
慕容雪不住点头,每轻点玉首一次,泪水就飞溅一次,溅落到叶云飞的手上,一片炽热。
叶云飞扭过头去,哈哈一笑,道:“既然刘千户答应和我切磋一二,我又何必将生死放在心上呢。只是刘千户乃朝廷命官,如果我侥幸伤了刘千户,只怕名剑山庄峨眉派都会成为朝廷通缉的对象哩。”
叶云飞故意做出不将生死放在心上的感觉,哪里还有半点受伤的样子,似乎完全从气势上压倒了对方。叶云飞故意点名对方是朝廷命官,无非是提醒对方身处权贵浮华之中,让对方心存偷生之念。
刘长征朗声一笑,右手一扬,那马背上的绣春刀骤然飞起,飞落到刘长征纤细硕大的手掌中。接着大喝一声,硬生生的将刀连同刀鞘插在石板地面上,刀身半没,道:“我和叶公子以江湖手法比武切磋,无论死伤,都不许为我报仇!”
身后锦衣卫气势如虹,喝道:“千户神功盖世,战无不胜。”雄壮的声音伴随猎猎风,在苍穹下热血沸腾。
沈心月此刻突然明白,为何慕容锦先前会为叶云飞出头鸣不平,并且暗示慕容雪的归属,其实就是要叶云飞一时热血沸腾,为名剑山庄揽下所有麻烦,不由暗骂慕容锦狡猾奸诈。又想到此刻的刘长征一定起了必杀叶云飞之心,如果叶云飞被他重伤之后仍无法被其杀死,那对他来说将是何等的奇耻大辱,比无法让名剑山庄接受请柬更加耻辱。一想到叶云飞可能会死在刘长征的手下,顿时有种哀伤的感觉浮上心头,竟想代叶云飞出头,又暗自窥视慕容雪,接触到的是那双泛泪的楚楚双眼,瞬间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叶云飞道:“如果我侥幸赢了刘千户,名剑山庄和峨眉派是不是可以不用参加武林大会了呢?”
刘长征点头道:“如果我在这种情况下仍赢不了叶公子,名剑山庄和峨眉派自是可以不用去参加武林大会的。”
慕容风上前两步,轻声道:“叶兄虽然是名剑山庄的朋友,但这件事还应由我名剑山庄自己解决,这一战理该由我出头。”
叶云飞感激之情溢于言表,道:“慕容兄太不相信我了吧?”
慕容风扭头看了一眼慕容雪,低声道:“这并非是相不相信的问题,在场众人都不希望叶兄如此冒险的。”
叶云飞哈哈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年轻的自信写满脸颊,道:“我从来就是个敬畏死亡的人,死亡如此无趣,又怎么会抛弃下我的朋友呢?”
慕容风无话可说,只得摇头退回。
沈心月轻咬嘴唇,看着衣衫浮扬的叶云飞,道:“只是不知这胜负究竟如何区分呢?”
刘长征淡淡道:“以生死做胜负之分,有何异议?”
沈心月道:“枉论生死,反而无趣。”接着手臂轻扬,软剑在手,剑随手动,在地上画了个直径三丈大小的圆圈,道,“沈诺提议,谁身出圆圈,就算谁输。当然,如果死在圆圈以内,自然也就是输了。两位以为如何?”
叶云飞自然知道沈心月在帮助自己,自己如果感觉不敌,大可退出圆圈,保全性命,沈心月故意提及自己“沈诺”的身份,无非是让刘长征看在长江会的面子上,不好拒绝这个提议,顿时再次见识了沈心月的缜密心思,道:“沈公子这个提议颇为有趣,我没有问题。”
刘长征心下思量,叶云飞此刻伤势严重,自己有必胜之把握,之怕他为了保全性命,关键时候故意退出圆圈认输,反而不是美事,但一想到那俊俏的沈诺是在应天府叱咤风云的长江会的少当家,又不便拒绝。又想到,就算叶云飞又逃跑意向,自己也足有把握将其杀死,冷冷道:“既然叶公子同意,我怎能拒绝呢。”
慕容雪在沈心月牵着袖子的情况下,默默的退出广场中央。
广场中央的圆圈里站立着两个少年,看似随意的神色,却偏偏无法掩饰他们眼内闪过的杀意。
刘长征右手一伸,那没入石板的绣春刀骤然抽离刀鞘,飞回到他的手中,刀身反射着淡淡的日光,明晃晃的十分耀眼。
叶云飞缓慢的抽出背上的石中玉,呛啷啷宝剑出鞘,剑身和剑鞘发出摩擦声音,既刺耳又悦耳。
叶云飞暗运真气,早已无呼无吸,注视着刘长征每一个变化,对方明晃晃的刀丝毫无法影响他高度集中的目光。
刘长征感受到了对方强大的气场扑面而来,暗赞对方高明,即使重伤,仍有如此气势,颇为难得。收神凝气,将内力提升到最高境界,渐渐的,绣春刀狭长的刀身上泛起清霜。
叶云飞再次感觉到了寒气乍生,而且这次的寒冷明显高于上一次,又想到现在的自己却是重伤未愈,虽然刚才已经暗自调息,但那完全是杯水车薪。
叶云飞手握石中玉,心道只能以快打快了,大喝一声,猛然起身,飞刺而去。
刘长征单刀染满霜雪,看着叶云飞飞奔而来,一声闷哼,单刀横挥,刀气暴涨,拦腰而去。
叶云飞心道遭殃,也无法变招,只得慌忙落地,强提真气,竖劈长剑,用剑气对抗刀气而去。
叶云飞感觉到了对方源源不绝的寒冷真气,在两股真气相接的瞬间,那种刺穿骨髓的寒冷几乎让他连石中玉都无法握住。
叶云飞闷喝一声,如呐喊撕心裂肺般,想要震碎那种寒冷,无奈寒冷刚刚消失,又接踵而至,如附骨之疽,无法摆脱丝毫。
刘长征内心大惊,对方居然可以硬碰硬的接住自己颇为得意的冰玄真气,心道此子不杀,日后必成大患,猛喝一声,真气再次暴涨,排山倒海而去。
此时的叶云飞早已接近油尽灯枯的环节,也不敢过分强提内气,怕牵动了先前的内伤,正在这尴尬时候,对方的真气再次倾倒而来。
叶云飞如飓风中的树叶,那能反抗丝毫,身子不住后退。
眼看着身子将要退飞出圆圈,叶云飞哪里再去理会是否要牵动内伤,长啸一声,发丝零乱,猛提真气,勉强站住,脚后跟便是圆圈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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