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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文—贝尔站在原地,有些发愣,这是哪儿?
转头看了看,那红sè砖墙的教学楼、被大家嘲笑池子水千百年不换的喷水池、还有被一大片丁香包围的宿舍……埃文—贝尔愣了愣,这不是他的学校吗?上辈子的大学。此时他就站在学校的门口,怎么回事?他不是重生了吗?出身在英国,还实现了自己的音乐梦想?那现在又怎么了,难道他重生那二十二年都只是一场梦……
可是,前面为什么那么吵闹,一群人在围观什么。埃文—贝尔或者说是顾洛北往前走了两步,旁边围观人群的声音就闯进了耳朵里。
“嘿嘿,看,那不是建筑系的才子顾洛北嘛?哇塞,他在学校里求婚?”
“真是浪漫死了,在人来人往的校门口单膝跪地求婚,天呐,还有那么一大束玫瑰……如果是我,直接就让我幸福得死了吧。”
“和谁求婚,和谁求婚?不会是那个恶心的女人吧?”[
“还能是哪个女人,不就是英语系的那只‘小绵羊’。”
“还‘小绵羊”不就是一个脚踏两只船,不懂得珍惜的烂女人,真不知道到底哪里好,让两个男人都对她那么好。
“什么什么?到底怎么回事啊?”
“还不就是顾洛北从小到大的死党兼好友一直对那个女人追着不放,那女人也不知廉耻一边和顾洛北交往,一边又不直接拒绝别人,享受着别人对她的体贴,完全就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看看,看看现在顾洛北和她求婚了,她还一脸jī动得无法自已,更夸张的是,顾洛北的死党还就淡定地站在旁边,这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搞什么?顾洛北这样的好男人都不懂得珍惜……”
顾洛北?埃文—贝尔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突然觉得有些荒谬可笑。对了,这是他上一辈子和“她”求婚时的场面,当时周围的确是围了许多人,场面热闹不已。从刚才这些人的八扑来看,原来他当初求婚的时候,这两个人就已经有来往了,只是不知道是什么程度罢了。埃文—贝尔忽然发现自己的上一辈子有些可悲,被友情、被爱情、被亲情méng蔽了双眼,以至于失去了自我。
可是,自从那次布莱克莱弗利唤醒了自己创作出“旧爱已死(蜘UE心UU儿四UDMD)”之后,埃文—贝尔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想起上一辈子的事了。即使是现在再次看到这个画面—,虽然他还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了一—但他也没有任何反应,因为他是真的放下了,这段记忆已经无法对他造成任何伤害了。
忽的眼前的“自己”曾经的她和他,还有所有围观人群都转过头来,看向了埃文—贝尔这让埃文—贝尔感觉有些不妙。然后他就看到,所有人指着他,捧腹大笑,这不是因为欢乐而爆发出来的笑声,而是嘲讽、讥笑,包括上一辈子的自己,所有人都在笑。那笑声连成一片,十分刺耳,就好像一根根针往埃文—贝尔的耳膜上扎,这让埃文—贝尔的脑袋顿时一阵抽痛。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埃犬贝尔强忍着疼痛,朝眼前的人群怒吼一声,“闭嘴,都滚开。”但是笑声依旧,越来越大,越来越吵。埃文—贝尔咬着牙,强迫自己不要认输,不要用双手捂住耳朵,但他还是忍不住开始摇头起来,希望能够把脑袋里嗡嗡作响的声音驱赶出去。
声音突然消失了,埃犬贝尔一睁眼,周围的场景已经变了,他忽然意识到,难道自己是在做梦?这是一个噩梦?
这是一间十分简陋的手术室,那白晃晃的手术灯让人一阵心惶惶,不过埃夹贝尔的大脑根本来不及做多想,就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哭声,“求求你,求求你,医生,我不能失去他,求求你……”
是凯瑟琳。
埃文—贝尔心猛地就纠在了一起,对于上一辈子的事,他可以无动于衷,即使所有人都在嘲笑他,他也无所谓;但是凯瑟孙埃文—贝尔甚至没有来得及做更多的反应,只看到凯瑟琳躺在手术台上,身上全部都是鲜血,无助地抓住医生的手,埃文,贝尔的眼泪就直接滑落下来,他往前走了一步,试图穿过医生护士的包围,握住凯瑟琳的手。但是周围却好像有一堵无形的墙,阻挡住了埃文—贝尔的脚步。埃文—贝尔就只能这样站在原地,冲撞、捶打、喊叫,都无济于事。
凯瑟琳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医生,我不能……我不能……求求所,再努力一次,再一次。”
“不,不,不,凯瑟琳,你不能有事,我不允许你有事。”埃文—贝尔懊恼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他不管这是不是梦境,他也不管梦境里发生的到底是什么事,他都不会允许凯瑟琳—贝尔有任何的意外。“去你妈的医生,救救她,救救她,我求你,不要让凯瑟琳离开我……”
泪水已经mí糊了埃文—贝尔的视线,所有的场景都变得模糊起来。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让埃文—贝尔只觉得自己的意识都变得不清晰了,身体好像越来越轻,捶打无形墙壁的力量也越来越弱。
“妈,妈妈……我要妈妈……”一阵嚎啕大哭的声音传了过来,把埃文—贝尔从mí糊之中惊醒了过来,是泰迪!埃文—贝尔转了转头,却发现他浑身无力,就好像刚刚跑完马拉松一样,就连手指都动弹不得。
泰迪—贝尔的哭声从手术室之外传了进来,越来越痛苦,越来越凄厉,好像随时都会昏厥过去一般。
手术室的门被用力地敲着,只是那力量实在太微弱了,始终没有能够把手术室的门推开。
透过模糊的泪眼,埃文—贝尔看到了躺在手术台上的凯瑟琳—贝尔,她一脸死灰,那是一种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的灰sè,那双湛蓝sè的眸子没有任何光亮,所有的生命力都好像被抽干了一般。医生抱着一个铁青sè的婴儿躯体走了过来,遗憾地摇了摇头。
“凯瑟琳,醒醒,醒醒,泰迪在等你,泰迪还在等你……”埃文—贝尔绝望地朝手术台的方向吼着。这是他两世为人第一次感觉绝望,即使当初目睹未婚妻和死党亲热、遭遇车祸的时候,也没有这种感觉,埃文—贝尔只觉得身后的黑暗在张牙舞爪想要把他吞噬,而手术台上那白晃晃的灯光似乎随时都会让凯瑟琳消失不见一般。“和……凯瑟琳,不,泰迪还在等你。我,还有我,我需要你。”
“哇”的一声哭喊打破了手术室里死一般的沉寂,这预告新生的哭喊,让埃文—贝尔抬起了头,他只看到凯瑟琳那张死灰的脸颊猛然涌起了一片cháo红,那双已经破败的眼眸又突然亮了起来。凯瑟琳看向了医生手上那个脆弱的小生命,虽然那个小婴儿的身体依旧弥漫着死气沉沉的灰气,哭声也微弱得像只小猫,但是凯瑟琳的眼睛却因为这个小生命而一点一点重新聚拢了神采。
陷入狂喜的埃文—贝尔还没有来得及做出进一步的反应,他就醒了。
埃文—贝尔惊吓地直接坐了起来,浑身汗淋淋的,就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埃文—贝尔只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飞快,速度快得好像随时都会窒息一般。
梦,刚才的是梦,关于上一辈子的梦,还有关于凯瑟琳—贝尔生孩子时的梦,那个孩子,是他……
埃文—贝尔直接就从chuáng上走了下来,脚有些发软,但他还是迈开了脚步,走到了隔壁房间门口。深呼吸一下,轻手轻脚地打开了房间门。这是凯瑟琳—贝尔的房间,埃文—贝尔看到了母亲安详地躺在chuáng上,这让埃文—贝尔已经超速的心跳缓缓地平息了下来。
还好,刚才那只是梦,只是一个梦。
埃文—贝尔缓缓把房间门关了起来,用背抵在墙壁上,让自己的思绪沉淀下来。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做这样的噩梦。埃文—贝尔想到了上午和凯瑟琳、贝尔的谈话,他们把威廉—贝尔的事告诉了母亲,凯瑟琳、贝尔很冷静客观地接受了这件事。但是,埃犬贝尔知道,这件事对于凯瑟琳—贝尔来说还是有影响的,而且还不小。关于威廉—贝尔的事,对凯瑟琳—贝尔所带来的冲击,他们作为儿子,而且是未参与者,是无法想象的。
该死的威廉—贝尔。
即使埃犬贝尔知道当年的事不能怪威廉—贝尔,车祸也不是他希望的。但是埃文—贝尔还是忍不住咒骂威廉—贝尔,如果威廉—贝尔愿意上进一些,承担起家庭的责任,也许争执就会少一点;如果威廉—贝尔体谅怀孕中的妻子,不要脾气暴躁,也许车祸就不会发生;如果……该死的威廉—贝尔,埃文—贝尔就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内心的烦躁。
埃文—贝尔不知道未来威廉—贝尔的事到底会如此发展,还有那曾经闪光一现、随后销声匿迹的萨维尔街一号是否会再起bō澜,但是他唯一确定的就是,他是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凯瑟琳—贝尔的,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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