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歪倒的模样,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狰狞的小老虎,与这一室的整洁规章显得格格不入。
可是上面光滑的杯沿,似乎透露着主人浓郁厚重的喜爱。
这是一个一直在用的茶杯。
可是云酒却越发怔然了,她的眼中茫然和困惑几乎要将她的眼睛遮挡住。
一片承华,万千忆思,全然在她的眼中流转,带着鼻间逐渐的酸涩。
“这算什么”
她迷茫的说。
“你不是不喜欢我吗为什么你要将它放在这里,还”云酒的嗓子有些哑。
这个杯子是她在得知他是父亲的徒弟之时,送给他的。
算是一个见面礼了。
对于他,她一直觉得是父亲两个徒弟中比较讨喜的。
所以,她平时理都不理魔神,却送了这个新徒弟小杯子,就连父亲当时都很惊讶。
可是她当时很小很笨拙,做得手都痛死了才做出这副模样,她记得他刚刚拿到的时候无比嫌弃,无比鄙视,她以为他扔掉了。
心里忽然窜出密密麻麻的苍冷,她的手似乎拿不住这小杯子,小杯子脱手滚落到地上,将书架上的一本书摔了一下。
掉下来的书,凌乱的铺在地上,书皮泛旧,她捡起杯子,低头见却看到了几行字。
“像个小包子似的,被我欺负一下就说不出话了,只知道打架,是只母老虎吧”
字体清秀却稚嫩,心弦拨了一下,云酒立即蹲下来,捡起那本书。
“原来她喜欢流域岛上的乳鸽,哼,看我给她找来她还敢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
云酒怔了一下。
“呵,就知道吃,都不问乳鸽哪里来的,真想敲她的蠢脑袋。”
越往下翻,鼻子越来越酸了。
直到看到一句话,云酒忽然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眼皮皱起了褶皱。
“这小母老虎是属猪的吧,吃了一只巨大的乳猪,她以后怎么嫁的出去啊,算了我做个好事以后娶了这只小母老虎好了。”
“浅歌”云酒痛苦的呢喃出这个名字,跪了下去,一时间心痛难忍。
两小无猜最是美好。
她曾经在此动心,竟然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一厢情愿。
原来原来,他一直都是喜欢自己的啊
为什么,为什么后来却会那么做
云酒忽然站了起来,脑中闪过什么。
浅歌那个人,她太过了解,曾经她也一度认为他是喜欢她的,可是后来的冷漠和针锋相对,才让她灰了心。
可是就算是有那穿心的一剑,云酒也明白自己做不到恨他,就算是从前她也是个这个答案。
所以,她无法想象能将情感都隐藏起来是什么理由。
那一剑
一定不是所有人想象的那样
以及他后来对于自己的冷漠和凶狠,也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像有一只皮鼓在心里敲打,云酒忽然在这书架上翻找起来。
“到底是什么理由”
既然他喜欢她,那么当时她说她喜欢他,他为什么会冷漠冰冷的拒绝
迫切的慌张的翻找着,可是这上面的书除了功法再无其他了。
忽然,身边的一侧有一股热气袭来,云酒飞出神力立即将这书架恢复原状,杯子也放在桌上。
转过头便看到心中曾经魂牵梦萦的那个人,从轻纱薄幔后走出来,疏冷轻狂的模样,和记忆里重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