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剧烈缩紧，云酒差点放声叫出来，她的身体无意识的后退。

腰间却怀上一双手将她固定，这最后的法阵被破坏，她必定大受重伤。

一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云酒飞快转头去看，那些守卫果然什么都不知道，外面安静得可怕，他比她更狠，直接让那些守卫消失得干净。

薄愠飞快袭上心头，云酒愤怒的瞪着眼前的男人。

他果然认出她了，之前一切都是假象。

温柔的水环抱着两人，那些白雾依旧不停的涌入云酒身体，那双深邃凌滞的眸深深的锁着她，好似将她刻进心里，一遍一遍，直至她被看得头皮有些发麻。

玉冰玄却忽然抬起了手，指尖微凉，轻轻的落在云酒左眼上。

怜惜至极的温柔，从指尖漫进云酒的眼里，一股密密麻麻的电意从左眼迅速扩散，竟是有些异常的暖，好似许久没有知觉的眼睛也复苏过来了。

他眼里升起的懊悔还有无尽的悲伤，让云酒被刺了一下，她睁着右眼看着他，企图看出一些不同。

指尖却向下滑动，轻轻颤动着滑过脸颊，然后落在她的唇片上。

薄唇捏成一条线，玉冰玄的表情满含眷恋，失而复得的心情一下子充斥满整颗心脏，他嘴巴微张，可是却没有任何声音发出，只是晃动的眼波却让云酒飞快别开眼。

“放开”云酒冷冷的说。

阔别之后的第一次相见，她对他所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两个字。

玉冰玄的眉微微皱了皱，手从她的唇上拿下来，改为环着她，温暖的身体靠近便能清晰的听见他的心跳声，云酒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慌乱，想要往后退。

“为什么躲着我”他压着声音问，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感。

云酒眸光闪了一下，偏过眼睛看着他。

“我想你比我更加清楚”云酒淡淡道，目光从他脸上划过，收敛自己的心绪冷静下来，正视起自己的处境。

玉冰玄的眉却皱得更紧了，那神情莫测不明，月光下过于讳莫看不真切，但云酒却勾起了唇笑着继续说。

“玉冰玄多讽刺啊，你看你几万年前要杀我，轮回之后却和我这般纠缠羁绊，造化弄人果然没错。想必你比我更后悔吧”云酒淡淡的笑着，月光忽然突破阴云洒在两人脸上，她清晰的看见玉冰玄的脸色迅速白下来，苍白如雪，她的心脏犹如被人狠狠揪了一下。

有些疼

可是意料的话却没有出口，她的腰被环得紧了一分，他抱住了她，温柔的靠在她的肩上，低低的呜咽好似一只受伤的小鹿。

“你很后悔吗”他说。

云酒一下子僵住了，所有的冷漠讥讽骤然从她脸上散去，她生出一缕痛苦的神情，两只手往前伸了伸，似乎也要攀上他的背。

不啊

她想，却闭紧了嘴巴，伸出的手也飞快停下来。

“那一剑你可曾后悔过”她低低的问，心里有片刻的期盼。

可惜回答的只是他的沉默和立即停滞的呼吸，她顿时觉得心底冰凉如水，抬起眼看着远方，说不出是愤怒还无奈，最终她摇了摇头。

“既然这样就别问我这些问题，你知道答案。”云酒的声音冷下来，犹如削得锋利的剑梢将他刺得破碎。

他的呼吸喷薄在她的脖颈间，急促又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