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楚淮夏已经说得很诚恳,但里边的陈思思却还是一点动听都没有。
楚寒爵扯了扯她的衣角,指了指门口根本没有吃的外卖。
外卖的汤汁渗了出来,盒子也歪歪扭扭的,很明显是被打翻了,看起来不像是扔在门口的,因为如果是自己不想吃,应该会工工整整地摆放在门的右侧。
楚淮夏几乎一秒就断定了,陈思思很有可能是受到了威胁,在他们来之前,就已经有人利用外卖哄骗她打开门,冲了进来。
而现在,屋子里一定有一个人胁迫她,让她把自己赶走。
如果说刚才自己真的没留一点心思就那么走了,那这栋房价越高越开越抢手的富人小区,很有可能会发生一起命案。
“妈咪,怎么办?”楚寒爵抬头用唇型问道。
楚淮夏冷静思考了几分钟,出声冲着里边喊道,“既然陈小姐不愿意见我们,那我就一直呆在门口,毕竟这是战家老爷交给我的任务,我若是不把这支票亲自交到你手里,我是绝对不会走的。”
这里是18楼,任凭那个杀手有再大的本领,也不可能徒手从18楼离开吧?她不走,里边那个杀手就别想活着走。
果然,过了半分钟后,陈思思说话了。
“我不想见你们,我爸就是死在你们家里的,一会儿我把门打开,你把支票塞进来就行了。”
楚淮夏轻笑一声,果然,一开始什么都不想要,现在却要她把支票给塞进去,目的已经很明显了。
她转过头给儿子使了一个眼色,楚寒爵立刻心领神会。
在陈思思开门的一瞬间,他的小手迅速透过门缝伸进去,瞬间解开了锁门条链,楚淮夏趁机一推,一步就跨了进去。
陈思思慌忙地后退了两步,下意识地回头看向沙发,屋内有挣扎过的痕迹,陈思思的脸上还带着泪痕,看到楚淮夏进来以后,她显得很是慌乱。
“你们干什么!赶紧给我出去!”她大喊了一声,可脸上的神色却有些复杂,是那种想要求救可是又担心连累楚淮夏的纠结。
这一瞬间,楚淮夏更加肯定了她一开始的想法。
“陈小姐,我也是出于好心,我知道你母亲去世给你的打击很大,所以战家不仅仅是派我来给这张支票,更多的,也是希望确定你的情况。”楚淮夏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宝贝,我忽然有点想吃冰淇淋,你可以不可以下楼帮妈咪买一下?”
因为不知道对方究竟有几个人,也不清楚他们的实力,楚淮夏不希望儿子跟着自己一起涉险,想要先行支开他。
楚寒爵当然明白了妈咪的意思,但他还是担心妈咪的安危,不想让她独自面对危险。
“宝贝,求求你啦,去帮我买一下啦,好不好嘛?”楚淮夏蹲下身,撒娇似地凑到儿子身边,小声说道,“宝贝,你先去楼下,帮我联系你丽萨阿姨,让她派人过来保护陈思思,这里妈咪可以解决,我们分头行动,好不好?”
楚寒爵还想说什么,楚淮夏就已经起身站了起来,他捏着小拳头,心不甘情不愿地应道,“好吧,我去买。”
在楚寒爵转身离开房间以后,楚淮夏随手将门关了起来,美眸骤然冷了下来。
她随意地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手肘撑着大腿上,目光浅浅地看向陈思思,“陈小姐,这是你的家,怎么搞得好像你是客人一样这么局促?坐下来吧,我们聊一聊。”
陈思思已经被吓得站在门口不敢动弹,一双眼睛时不时地看向楚淮夏身后的沙发,脸上恐惧的表情完全藏不住。
这样的眼神,无疑让楚淮夏一秒就猜到了那个杀手的藏身处。
陈星是个料理主厨,很喜欢开放式的厨房,所以在楚淮夏的身后,沙发并没有靠墙放置,后面完全可以藏住一个人。
只是楚淮夏此刻并不想动手,毕竟她还不知道对方的实力以及他手中究竟有什么武器,以不变应万变,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在听到楚淮夏的提醒以后,陈思思这才回过神来,双手放在胸前,不停地摩擦着,很是紧张地坐在了楚淮夏的侧方。
“陈小姐,这是战家的一点心意,一共是五百万,我知道,跟你父亲的命比起来,这算不了什么。虽然是你父亲先下毒害了战老爷子,可是老爷子一直不相信他会这么做,而我们也觉得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楚淮夏将装有支票的信封推到了她的面前,“你是你父亲的最后一个亲人,我想你也不希望他含冤而死,我来见你,就是希望你能够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陈思思恐惧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请你把支票放下以后就离开这里,好……”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忽然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下一秒,杀手双手握着一根绳索,套在楚淮夏的脖子。
然而楚淮夏却早已经算到了他会暗算自己,在对方紧握的绳索刚刚越过她头顶的时候,她迅速向下一滑,后背贴着沙发的同时,右脚向后一踢,正中对方的脑门。
杀手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头昏眼花地撞上身后的调酒台,高脚杯乒乒乓乓地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就在杀手还在甩着脑袋想要恢复意识的时候,楚淮夏已经从他手中扯过那个绳索,果断绕到他身后,反勒住了他的脖子。
杀手的脖子和整张脸胀得绯红,瞳孔也痛苦地瞪大了无数倍。
“啊啊啊啊……”陈思思吓得大叫,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
为了避免引起其他住户的注意,楚淮夏从包里掏出一根银针,扎进杀手脖子后的穴位,短暂性地麻痹了他的双手双脚,随后迅速用绳子将他五花大绑了起来。
杀手见自己被俘,忽然开始扭动舌头。
楚淮夏见状,连忙捏紧他的下巴,逼迫他将嘴张开,随手拿起桌上的抹布塞进了他的嘴里。
这种把戏,她再清楚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