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听齐静说完,也没有接她的话茬,而是开始从小推车上往屋子里面抗东西起来。
“公主您不爱吃米,所以这次来就多拿了些面过来,还有一些新鲜的青菜。”
“瓜果也拿了一些,幸好现在这天气也不热了,不然放不了几天就会全部烂掉。”
“您平常可要多吃点,别放到该扔了都还不吃,那就太浪费了。”
听着几人絮絮叨叨的对自己说着话,齐静的眼圈都开始有些发红了起来。
这三人是当年伺候她母亲的老人了,母亲自从生下她之后就得了一场重病,再加上她那奇怪的发色导致周围人对她指指点点的。
所以一直到她长到六七岁的时候,母亲终于是坚持不住去世了。
母亲在的时候还好,虽说不受待见,但最起码能活的像个人。
但这一切都在她母亲死后发生了改变,一个没有母亲可以依靠的小女孩儿自然是受到了来自其她人的恶意。
后宫里的人没有一个想要接受她的,原本那些看起来很好的人也一个个都远离了她。
几乎每个人都把她当成是不祥之人,要不然她母亲也不会那么年轻就被她给克死了。
也不知道圣上是听的谁的谗言,说把她关到一个地方去,让她自生自灭比较好。
若是把她直接给赶出宫去又或者是杀了她,肯定会对她最亲的人不利。
除了母亲之外,和她最亲的人也就是她的父亲了。
秉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圣上这才派人为齐静造了这么一个地方。
随后不允许任何人再提起过这么一个女儿,违者可是要被抓进大佬里面去的。
不过好在圣上也并非是完全的泯灭人性,不顾女儿的死活,基本的吃饭还是要保证的。
于是便让这三个看着齐静长起来的太监为她送粮食送菜,这一送就是很多年的时间。
三人把东西全部放好之后,随后看着齐静说道。
“公主,我们三个人年龄大了,也不知道还能给您送多长时间的饭。还真是有些担心没人给您送饭的话,怎么办。”
齐静听其中一人如此说道,心里觉得有些奇怪。
三人年龄虽然大了些,但应该还没到要被赶出宫的时候。
难不成宫里的用人政策变了?像他们这岁数的人就要被赶出宫去了吗?
“你们不用担心我,我这么大的人了,难不成还能被饿死不成。”
虽然心中有些疑虑,但齐静还是出声安慰起了那三个老奴。
“如此的话,老奴也就放心多了。”
说完后,三人便推着小车离开了齐静住的地方。
而齐静原本有些笑意的脸上在他们走后,也顿时变的消失不见起来。
“这地方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冷清啊!”
感叹完之后,齐静便开始继续洗起了自己的衣服。
洗完、晾晒出来后,发现自己身上出了一层的油脂,这对爱干净的齐静来说是最让她忍受不了的事情。
可现在是白天又不能去洗澡,只能等到晚上之后跑去湖边清洗一下身体了。
夜。
夏逢春按照自己记忆里的线路来到了之前曾经碰到过那个女人的地方,并没有发现那人的身影。
等了有很长一会儿后,都没看到有人过来。
“难道是天气变冷之后,就不出来洗了?”夏逢春想到。
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感受着夜风吹过皮肤的感觉,夏逢春是越想越觉得可能。
这个天气要是还有人在这种地方洗澡,要么就是不怕冷的,要么就是不怕死的。
就在夏逢春准备离开的时候,便听到旁边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夏逢春朝着旁边看去,正好看到一个长头发的女人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虽然没什么亮光,但她那一头标志性的银色长发还是很能明显看出来的。
“果然是她!”
夏逢春惊喜之余,竟然脱口说了出来,顿时引起了齐静的注意。
“谁在哪儿?!”拿着换洗衣服的齐静顿时便紧张了起来,整个人都紧绷的不行。
为了防止她误会,夏逢春便主动站出来和她打起了招呼。、
“嗨,你好,还记得我吗?”
这奇怪的打招呼方式齐静好像不是第一次听见,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这个小太监。
看着她一脸迷茫的样子,夏逢春只好跟她说:“你不记得我了吗?之前有一次你在这里洗澡,然后我就看到了...”
“好了!不用再说下去了,我知道你是谁了!”
听夏逢春提起那件事,齐静瞬间就想起了这个小太监是谁了,而且还不单单只是见过他一次。
“你来这里干什么?难不成又想偷看别人洗澡?”齐静的语气冷了下来。
“不是不是!我是专门来看你的!”
“嗯?!”
夏逢春说这话的意思仿佛是在说自己是专门看她洗澡的,而不是看别人洗。
“你这无耻小太监!”
看到对方冲着自己骂起来后,夏逢春便急忙向她解释说:“大姐,我说的是我专门来找你的,不是专门来看你洗澡的!”
“再说了,我就知道这么一个你会出现的地方,不在这里等你,在哪儿等你啊。”
听完他的解释,齐静的脸色这才好看一些。
“你找我做什么?我又不认识你。”
两人算上这次总共才见了三次面而已,觉得夏逢春会找自己这件事情很奇怪也正常。
面对对方的询问,夏逢春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其实是因为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然后梦到了一个长着银白色头发的女人。”
“因为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之前我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现在看来那并不是一个梦。”
夏逢春的话让齐静有些不知所措起来,这话虽然不是情话,但还是第一人对她说会梦到她的人。
若不是思念太深,又怎么能梦的到呢?
再加上之前夏逢春还说过喜欢她这发色,这让齐静无形之中对这小太监的防备降低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