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感情好，还能算半个媒人呢。我们早点去吧。”
余娇乐了，就是那个推荐她翻译书籍的老头儿？
“嗯嗯。”
两人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
这边部队都是在郊区，主要是为了方便训练不扰民，山脚下的精神病院和干休所大概也是这个意思。
傅战借了个自行车载着余娇就出了部队，路程不太远，不需要特意派辆车，而且两人怕引人注目会打草惊蛇，还好这边的路经过战士们多年的拉练，早已经很平坦了。
余娇搂着傅战的腰，靠在他的背上，早春的早上还有些凉。
“娇娇，藏好脸，北方比较干，很容易皴开脸。”
傅战感觉冷风还是有点儿大，转过头提醒着，媳妇的脸又白又嫩的，别被吹疼了。
“嗯嗯，没事儿，我藏着呢。嗯……傅战，我怎么感觉好像总有人在盯着我们呢？”
余娇悄悄地在背后小声嘀咕着。
从部队出来余娇就感觉不对劲，虽然周围都是绿树，也没半个人影子，但她总感觉背后发毛，也不晓得是不是昨晚上看了尸体的后遗症……
“额……娇娇，不用理他们，这会儿正在隐藏训练，咱这一路两边草丛里都是人，这群小兔崽子技术太菜了，藏都藏不好，别怕，等出了这片林子就没了……”
傅战低声说着，随即往草丛两边瞪了几眼！
躲在暗处的小战士们忍不住为自己抹了把汗！
先锋营就是不一样，连嫂子警觉性都这么高，看来今年新兵比武大赛他们其他几个营又要被剃光头了……
果然，等出了这片林子这种被人监视着的感觉就消失了，余娇总算是舒了口气。
“我刚刚还以为是我们被幕后黑手盯上了呢，吓死我了！”
余娇拍拍胸脯，闷闷地说着。
“放心吧媳妇，陈越手底下的人有数，不会乱说的，已经交代过了。而且我早上借车的时候是说要带你去镇上买东西逛街，没人知道咱们去查精神病院，别担心。”
傅战听了余娇的话，笑着安慰道，他也害怕呢，尤其是还带着余娇在身边，必须要谨慎一点。
“嗯嗯，你说这些女人真的都疯了么？怎么没有人去举报那群人渣啊？哪怕有一个能勇敢地站出来，也不至于有一批接一批的受害者了。”
余娇其实感觉有点奇怪，难道每一个人都是逆来顺受的么？被欺负了就疯了，一个反抗的都没有？
“程安说这些都是被拐卖的女人，大概是被打过吧，被打怕了就不敢反抗了……”
傅战想了下，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大概是吧……”
余娇感觉挺悲哀的，无论在哪个时代，女人都好艰难，后世也是，整天被pua，生完一个催二胎，二胎还不够还要三胎，公司未婚未育的怕你结婚不要，已婚未育的怕你生孩子也不要，已婚已育的怕你生二孩三孩还是不要，脱离社会太久的更不要……
说来说去就是女的不想要呗……
偏偏所谓专家还建议孩子两岁前要母乳，三岁前最好母亲陪伴成长……
婆家还想你能赚到钱养孩子养家……
余娇突然觉得还不如80年代呢，等放开了她就经商，努力造出一片天，到时候她就自己定用人规范，什么乱七八糟的鬼玩意儿，全都不要，有能力就上！
余娇在这一刻坚定了这个信念！
女人才最懂女人的苦楚，她要做这世上最好的老板，卷不过别人就卷自己，等成了大佬，游戏规则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吱呀——”
车子一会儿就停在了一个破旧的大门口，门牌上赫然写着“林县精神病院”几个大字。
“娇娇，到了，下车吧。”
傅战看余娇没有反应，以为她靠着睡着了，轻声喊了句。
“哦哦，好！”
余娇刚还在发呆，想着自己宏伟的商业帝国呢，陡然听到了傅战的话，连忙从后座上下来。
两人跟门卫解释了两句就进来了。
门卫听说他们是程医生的同事，今天来替班的，也没做他想就放行了。
据程安交代，他父亲从中周旋了不少，这边看门的，里头的看护都是他们的人，自然出不了乱子。
程安会时不时过来看诊，表面上是一副唯唯诺诺惧怕他父亲的样子，其实他在暗地里寻找证据。
只不过收效甚微，除了程星之外的人都疯的太厉害了，完全问不出有用的线索。
余娇以为她们来会看到好多疯子一团乱，吵得不可开交的样子，谁知道压根儿不是这样的。
很多人都安安静静地坐在院子的各个角落里发呆，晒着太阳，有些还在梳头，吃东西，完全就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余娇看了一圈，这里的女人年纪有三四十的，也有十几二十来岁的，简直恨的牙痒痒！
要是程安没有撒谎，那这群老头子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都能当人爷爷了还惦记着脑子里那点破事儿。
果然男人只有挂墙上了才能老实！
突然墙角的两个婆婆引起了她的注意，看起来这两人已经六七十岁了，头发花白的……
老头子这么变态？
这是上到六七十，下到十几岁都不放过？
两个老婆婆以一种很怪异的姿势蹲在角落的阴影里，一动不动的。
余娇忍不住好奇，走上前去蹲在了她们旁边，好奇地问：
“婆婆，你们在干什么？”
半天没人回答……
额……
余娇看她们蹲了半天还完全没有疲惫的样子，不晓得该从哪里下手，随后灵机一动，也把手举过了头顶，像他们一样在头上搭了个小三角。
只是依旧没人理她，正当余娇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坏了才这样，刚准备放弃了，旁边穿灰色衣服的婆婆总算是开了口：
“你不进来一点么？再这么照下去你要开伞了，会不好吃的。”
老婆婆一脸疑惑地问着。
“开伞？吃？”
余娇愣住了，抬头看了看照过来的阳光，这才反应过来，合着这二位在这里扮蘑菇呢……
“哦哦，劳烦往里挪一挪，我往里长长。”
余娇也不知道怎么了，反正最近她对蘑菇格外敏感，啥破事儿都有蘑菇的身影，反正也没有线索，索性任劳任怨地扮起了蘑菇。
没想到这两人还真的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往阴影里挪了挪，余娇没有放下手，也跟着往里挪了两步。
这姿势看起来滑稽极了，但傅战却皱了眉头。
不能晒太阳，晒太阳会开伞，不能吃了。
他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呢？
余娇见傅战蹙眉思考着，大概就知道了他心中有了眉目，也没催促，索性就跟两个婆婆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