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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北戎军营,驻扎六七千人。
有三千骑兵,刚刚去驰援关河弯了。
大营内留下的士兵,并没有多少人在外面,大部分都是在大营内生火取暖。
苏家军冲入以后,横冲直撞,一路砍杀,四处放火。
北戎兵顿时乱做一团。
不多时,整个大营火光冲天。
苏家军冲杀了几个来回,就按照事先制定的计划,冲出了敌军大营。
北戎大军,主要驻扎在虎山县城南北两个方向。
东西两面,只驻扎有少数的北戎兵。
苏家军在苏一刀的带领下,故技重施,一举捣毁了北戎在西面的军营,杀了几百人,扬长而去。
南面是北戎主力。
乌力尔亲自坐镇,忽然接到消息,关河弯被大丰国军队攻破,粮草被烧,同时,北面和西面两个军营,也被大丰国烧毁。
本来就为下雪忧心忡忡的乌力尔,怒火攻心,气得连吐几口鲜血。
立即传令差舒,带领五千人去拦截大丰军,务必歼灭。
差舒本来就是要攻打虎丘。
所以,乌力尔的军令下达,很快就出发了。
他料定大丰军队袭击完后,一定会返回虎丘,立刻率军在去虎丘的路上拦截。
谁知道,等了很久,天都亮了,鬼影也没有看见一个。
这时,乌力尔派人过来,让他带兵回营,大军准备撤离了。
差舒只好带人返回。
到了大营,这才得知,大丰国的军队,竟然又杀了个回马枪,再次攻破北营,大肆杀戮了一番。
所有人都想着大丰军队这次一定会逃了,没想到,他们竟然在半路上伏击援助关河弯的北戎骑兵。
当三千骑兵进入山路时,两边山坡上突然出现无数大丰士兵,无数天雷像雨点一样落了下来。
北戎骑兵被炸的人仰马翻,死伤无数。
再也没有斗志,早知道拼死逃跑。
差舒听完,整个人都惊呆了。
大丰国的军队,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他们不是一直都是北戎大军的手下败将吗?
说什么都晚了。
损失已经出来,一夜之间,北戎死亡四千多人,伤两千多。
这仗,还怎么打?
梁业坐在那里,也是不由得心惊肉跳。
苏一刀如此强悍吗?
暗杀失败了。
这两万北戎大军,还被他打的找不着南北。
这架势,北戎兵是要跑了啊。
“梁大人,如今之计,你是随我们回北戎,还是依旧留在大丰?”
乌力尔有点有气无力。
“南王,我们留在大丰,才会对北戎更有利。”
傻子才去苦寒之地受罪呢。
“好,既然这样,那就不留梁大人了,来啊,把银子抬出来。”
随着银子抬出来的,还有一个士兵,端着一壶酒。
“梁大人,饮完这杯酒,咱们再见面,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乌力尔居然有点伤感。
拿起酒壶,给梁业倒了一杯,然后才给自己倒,看了差舒一眼:“你也喝一杯吧。”
差舒低着头,端起酒一饮而尽。
心中的悲凉,差一点掉泪。
乌力尔摇摇头,与梁业碰了一下后才喝。
梁业见乌力尔和差舒都喝了,也只好跟着。
“梁大人,就此别过!”
乌力尔很客气的送客。
梁业也不想再停留,吩咐手下抬着几箱银子,就告辞了。
等到梁业出去,乌力尔的脸色变了。
梁业坑了北戎一把,他怎么可能放过。
刚走了不远,梁业忽然感到肚子一阵剧痛。
身为青云箭的高手,他立刻意识到自己中毒了。
可是,除了刚才喝的那一杯酒,他这两天的吃喝用度,都是小心翼翼,是不可能中毒的。
难道是刚才的酒有问题?
可是,乌力尔与差舒也喝了啊。
梁业想运功祛毒。
谁料刚一运功,肚子里好似有人用刀搅一样,再也支撑不住,摔在了地上。
青云箭的人立刻把梁业围了起来。
乌力尔与差舒走了出来。
“乌力尔,你好卑鄙!”
梁业指着乌力尔无力的斥责。
“你害我北戎,本王怎能饶你!”
乌力尔阴狠的说道。
“可是,你们也喝了酒,为什么会没事?”
梁业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
“我是提前喝了解药,至于差舒将军,我还有解药!”
乌力尔说道。
梁业好像有些后悔。
他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他,死了。
乌力尔对那些青云箭的人说道:“银子你们带走,本王与梁业有仇,与你们青云箭无关,回去告诉大当家的,我们之间的约定,依然有效!”
青云箭的没想到乌力尔会放过他们。
不管他说的是什么,他们都不会反对。
施了一礼,带着银子和梁业对尸体,匆忙离开了。
大军开拔。
乌力尔派人通知其余三路大军,立刻撤回北戎。
粮草被烧。
除了撤退,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毕竟,虎山县离北戎最近的荣城,还有二百多里。
乌力尔只求这一路上,千万别冻死太多的士兵。
因为,他们的存粮,即使是省着用,也最多只能坚持两天。
二百里,在这苦寒的天气,大雪纷飞,五天能不能走到都是问题。
一天一夜,死了六七千。
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北戎的士兵士气低落,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再加上严寒天气,北风裹挟着雪花,不停的打在脸上,还没有走出一百里地,就冻死了一百多人。
那些伤兵更惨。
因为雪下的太厚,根本就抬不了。
一路上,不断有伤病被遗弃在雪地里,等着冻死。
有人汇报给了乌力尔。
他只是默默的擦了把眼泪,转身走了。
他也不愿意抛弃伤兵。
可是,健康的士兵尚且难以生存,何况是那些伤病员呢。
带上他们,谁也活不了。
到了第四天,没有一粒粮食了。
饿死,冻死的士兵越来越多。
饿急了的北戎士兵,就是想吃草根,都挖不到。
积雪太深了。
“南王,要不,杀马吧!”
差舒看着冻死的尸体,终于忍不住了。
他们原来有八千骑兵,可现在,剩下的还不到三千。
乌力尔崩溃了,大声哭了起来。
“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