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山之下,渭水之畔,一道星光降临。
星光照水,其下龙脉窜灭,肉眼可见的升腾的龙气朝上汇聚成了一道龙吸水柱。
星光下,一个面相平和,身着朴素白衬衫,带着一副眼镜的中年男子,平静的站在河前。
他看着水里的模样,平凡的五官,常年工作压力下的抬头纹和刀削一样的脸颊。
男子似是太久没有看到过自己的模样了,他摘下了眼镜,手指轻轻的拂过自己的脸颊,冰冷冰冷的脸颊,就和他的心一样。
“这才几年,十年不到,我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中年男子苦笑了起来,仰面看着星空,几分怅惘,蓦然高歌“十年蛰伏与谁说,金刚不坏无从破,奈何至亲恨难躲,众生相何其多,怕是皆来都寂寞,清浊无人裁,浩然之气入梦来,闲语不为碍,丹心应未改,侠魂也康慨,提剑欲战三界外!”
一曲落罢。
夜幕之下,渭水河上,水花翻滚,一个笑声传来,“好歌,想不到主上还擅长唱歌。”
另个女声道,“这欲战三界外后,应该是少年提件,去与留,恩与仇,是非相抵,彼岸之地看花开。”
渭水河上,一对神仙卷侣。
男的雍容春秋战国时期的鲁国王袍,王冠,帛带,大气飘然,说不出来的霸道。
女的一袭轻纱妃裙,肤色如玉,再没有了曾经的妖艳之色,反而有一股端庄雍容华贵的感觉。
一年多没有见面,徐明也好,鲁殇王铁面生也好,大家都彼此的看着双方。
这一眼,大家的眼里都似乎看出了些许的陌生。
陌生似乎压制住了久别重逢的喜悦。
彼此的眼神里都多了一些生疏。
徐明就好像是个郁郁不得志的中年落魄男子,带着一副眼镜,怎么看都好像是个推销保险的,而对面的俩人却好像是河神一样,这样的对视没有持续太久。
鲁殇王,铁面生齐齐躬身,朝着落魄中年人躬身,“参见西海王,西荒荒主白帝殿下。”
徐明站在那,指了指渭河上面,“那位面前,就不要说什么西海王西荒主了,大家都是臣子,有事说事吧。”
鲁殇王道,“那位让我转问白帝三个问题。”
徐明道,“问!”
鲁殇王道,“后卿,放下了吗?”
徐明摇头,“没有放下,后卿只求一死,之前是,现在也是。”
鲁殇王又道,“旱魃,放下了吗?”
徐明摇头,“没有,被迫飞升,强行破境,她走的很不爽,她怎么可能放下?”
鲁殇王道,“那,将臣放下了吗?”
徐明笑了起来,“我放不放下,其实不重要,我的日子还长着呢。”
鲁殇王点头,“问题问完了,那位还让我们转告给白帝一句话,爱妃,你说吧!”
铁面生声音杳杳,“人道渺渺,仙道莽莽。鬼道乐兮,当人生门。仙道贵生,鬼道贵终。仙道常自吉,鬼道常自凶。高上清灵爽,悲歌朗太空。唯愿仙道成,不欲人道穷。北都泉曲府,中有万鬼群。但欲遏人算,断绝人命门。阿人歌洞章,以摄北罗酆。束诵祅魔精,斩馘六鬼锋。诸天炁荡荡,我道日兴隆,请荒主切记。”
徐明躬身,拜礼道,“有劳了!”
话音落下,渭水河上,鲁殇王和铁面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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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离开。
而就在这时,徐明喊了一声,“我这俩师爷借给你用一年就不错了,你还想继续用?”
此言一出,渭水隐隐动荡。
徐明平凡的脸颊上出现了一道道的裂痕,右手之中,一道幽邃的黑暗印玺勐地朝天呼啸喷出浩瀚的阴气!
是鬼玺生死印!
鬼玺出手,镇压渭河,河流之上,暗流冲击,山风汹涌!
徐明双手点向了鬼玺,鬼玺勐地恢弘散开,一道宏伟无比的青铜巨门俯瞰在诺大的山河之上。
渭河之水和鬼玺所化的太古铜门之影冲撞,轰隆巨响里,下一刻!
渭水河面勐地塌陷了快数十米,几乎可以看到河底河床!
干涸的河床前,徐明嘴角扬起了一个弧度,笑声悠扬,“夺人之爱,可不是什么好事,尤其你还不是那位,你根本无法施展这骊山气数,回来吧!老鲁,老铁!”
徐明勐地回手,河床龟裂,两个黑影被鬼玺抓了出来,赫然是鲁殇王和铁面生!???..Com
鲁殇王,铁面生齐齐落在鬼玺光芒里。
徐明一跃而起,身影化作星光,冲天而起,“始皇要的,我会给,但是我要的,你们也要给!大家都不是第一天出来打工,打工就要给工资,这是天经地义的大道理,始皇不要拖欠我工资,我也不会罢工,始皇如果想要马儿跑,还不给马儿吃草,那就别怪马儿跑了就不回来了!”
鬼玺之光,呼啸冲天,不见踪影。
徐明,鲁殇王,铁面生彻底消失不见了。
渭水之之后,河水缓缓的回复,河面上出现了两个巨大的脸庞。
左侧一个脸庞,看模样隐隐有几分秦三世的棱角,但是和秦三世完全不同,他仰望着星空上离开的人影,冷声道,“造次!”
旁侧那脸颊却是几分无奈怅然,“尸祖都是这样,后卿,旱魃如此,将臣亦如此,尸祖代代相传,这将臣更是占了七分气数,我等不能轻视。”
左侧那脸颊冷声道,“要怪,就只能怪十四哥,好好的西海,却给弄丢了,如今时候,天下两不安,僵尸来猖獗,十三区的火焰都烧到了中土上,很快世间就要重燃战火,到时候,我怎么给父王交代?”
右侧那老脸长叹一声,“该怎么交代就怎么交代吧,这世已经不是我们能把控的了,公子,你这次也是过了,鲁殇王和铁面生本就是他的人,你非要留下来,何必呢?”
公子冷声,“天下之土,莫非秦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一个外人,还要教我怎么做人吗?而且,别看我吃亏了,放走了鲁殇王和铁面生,实则是他吃亏了,我刚刚的那一掌,和他对轰,以绝顶真龙祖脉之力震伤了他的元神,这个将臣跑不远的,很快就会停下来!就算他是不死之体,也会留下暗疾,就和后卿一样,最后困在葬世棺里苟且……哈哈!”
右侧老脸却担忧道,“公子,你想过没有,他姓徐,如果他是那徐福的后人,如果吞噬了那一股真龙祖脉之力,怕不是哭的该是你吧!”
公子怒道,“你什么意思?你是说他会去唤醒我大哥?不可能!我大哥不可能苏醒!”
老脸道,“那可未必,扶苏,复苏,他的名字预示着他的未来,就和徐福之言,徐福的福不在徐福自己,而在于后来,徐福是为徐家后世谋的福,三千童男童女代表着三千大道世界,当年的三千个种子撒出去了,如今他的种子成长起来,回来报答他了……”
“鬼话!都是鬼话!”
轰隆一声巨响,渭河之水冲击,公子脸颊和老人脸颊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