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磋商.其六(1 / 1)

“程姑娘,小心脚下。”

喜儿提醒了一句,程凝点头,踏过一处荆棘丛,前面的陆择羽已经离两人很远了。

三人本来打算到城外的地方转悠下,但陆择羽觉得无趣,喜儿便和当地人打听,当地人说西面有一处游玩的好去处,陆择羽二话不说抱着两人就往西面走。

结果三人在一处深山老林中,喜儿几乎已快要看不见陆择羽的身影了,她急忙喊道。

“择羽,你等等我们。”

只是陆择羽没回头,人已没影了,程凝无奈一笑,两人也不担心,因为陆择羽鼻子很灵,她们不管在哪陆择羽都找得到。

行了一阵后,两人来到一处较为平坦的灌木丛旁,在一块凸起的长满苔藓的大石头边,喜儿停了下来。

“程姑娘,我们歇会。”

程凝点头,两人各自找了地方坐下。

“程姑娘,是不是有心事啊,看你一脸不快。”

程凝抿嘴一笑,摇头道。

“没什么的。”

程凝确实有心事,昨晚那宣夜对她说的一番话还历历在目,今天走了快一个时辰,程凝便觉得自己双腿和股间有些胀胀的,每次练功结束后,程凝都会有这样的感觉,起初她觉得只是错觉,但随着年岁的增长越来越强烈。

程凝有些害怕了,这种惊惧源于从小到大都不断的练功,因为观念里认为这是正确的,但昨晚却被宣夜告知是错误的。

宣夜说的那个法子,程凝现在是胆怯的,她很清楚如果照着宣夜说的做的话,是会让自己的灵气散出体外的,这做法无异于自废功法。

“程姑娘,是不是因为最近和择羽.........”

“不是的喜儿姑娘。”

程凝急忙说道,望着眼前喜儿低头自责的样子,程凝站起身来走过去。

“不是的喜儿姑娘,是我自己的问题,你不要误会了,我们......跟着择羽,各司其职就好,没必要争什么的。”

喜儿嗯了一声。

“找到好东西了。”

陆择羽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非常的清楚,二人起身想要上山时,却被陆择羽揽着腰,下一秒已来到了一个山麓上。

“好漂亮。”

喜儿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一条小瀑布正从山涧落下,周遭开满了不同颜色的鲜花,程凝也觉得景色很美,只是陆择羽所谓的好东西,是瀑布下面小池塘里肥大的鱼儿。

“要怎么吃好呢?生吃吗?”

陆择羽抱着双手,舔着嘴,池塘里的鱼都聚了过来,一条条肥大的鱼儿看起来非常活跃,不断跃出水面。

喜儿从一旁的小布兜里拿出了一些调味料。

“择羽你抓一些鱼来,我找地方,做点烟熏鱼,你没害吃过吧。”

陆择羽来了兴致,不一会就抓了二十多条肥鱼,喜儿借了程凝了匕首,程凝四处寻找着一些枯枝,陆择羽依照喜儿的吩咐,到处找了一些大石头来,直接用手削平石头,立起了一个烟熏炉来。

喜儿熟练的把鱼处理腌制好,随后用程凝找来的一些藤条把鱼吊起来,放到了烟熏炉里去,程凝用灵气点燃了火后,喜儿在一旁欣喜的用大叶子扇火。

程凝挺佩服喜儿的,什么都会,特别是做菜真的是一绝,所有人都称赞喜儿做出来的菜色香味俱全。

陆择羽眼馋的望着,他又打算抓点鱼来,程凝制止了他。

“这些鱼儿再抓就没了择羽,留一些,或许以后咱们还能来。”

陆择羽想想也是,惬意的躺在一旁,弄了一根草叼在嘴里。

不一会鱼好了,喜儿用木棍把鱼拿了出来,放在叶子上,陆择羽靠了过来,闻了闻,味道有些怪,他直接拿起来,一口咬了下去。

“不错,真不错。”

两女也已习惯了,陆择羽吃东西不怕烫,也不怕凉,更加不怕硬。

一阵风卷残云后,喜儿与程凝各吃了一条,其他的都下了陆择羽的肚子,连鱼骨头都不剩。

太阳的光芒已有些暗淡了,快要黄昏了,喜儿起身道。

“择羽我们回去吧。”

陆择羽起身走过来,直接揽着二人,二人也习惯了,程凝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她一面不想否定师傅从小的教导,一面也隐隐觉得这教导或许真的有有问题。

临近黄昏

机关船上的修道者们不少已醉了,各大宗门的代表们都在谈论着这些良奇州女子的妙处,不少人已体验过,席间尽是些粗坯之语。

西陵赤举着酒杯。

“诸位,我再敬诸位一杯。”

在场的前十的宗门之人纷纷举着酒杯,天心疑惑的望着西陵赤,已经几个时辰了,基本都在说着些与修道有关的事,并未提及通商之事。

每每天心问及,却总是被西陵赤身边的老者,西陵顾敷衍打断,他是西陵赤的三伯,在宗门府里位列九卿,是仅次于良奇帝的存在。

似是看出在座的良奇州修道者的不快,西陵顾开口道。

“诸位,现已酒过三巡,咱们来谈谈正事好了。”

西陵顾的声音很大,大到周围人都能听得清楚。

嘈杂声逐渐消失了,不少分纷纷看向了中间。

“既要谈事,自当拿出诚意来。”

通达宗的常计阴阳怪气的嘀咕了一句,西陵赤笑呵呵道。

“常先生,我们自然是诚意十足,否则也不会如此大张旗鼓的过来。”

常计笑道。

“去年我们宗门损失惨重,一笔海运的货物,四十余船,全数被劫。”

常计的话说得非常微妙,在场的天谕州之人自然明白,去年由通达宗护航运送的前往良奇州的大量货物,被海盗们打劫,可谓是损失惨重,最后通达宗不但死了不少人,还赔了不少钱。

“常先生,不知这话何意?”

西陵赤反问道。

“西陵公子,并无他意,只是我略有耳闻,这海盗们背后是你们西凌家在支持。”

常计直言了,在场的人纷纷面色凝重起来,这事不少人都讨论过,特别是去年的事,海盗们是如何知道通达宗的货运时间和航线的,如此重要机密的事情,却被海盗知道的一清二楚。

劫掠只在一瞬间,不少良奇州的修道者至今下落不明,是在乱战中坠海的,大概早已淹死在海中,不可能生还。

这件事震动了天谕州,被劫的货物数目不是小数,不少参与了护卫的宗门都有所折损,在场的天谕州修道者皆望着西陵赤和西陵顾。

“这自然是留言,我们西凌家从允许良奇州的宗门与天谕州宗门通商之日起,便没有插手任何事物,并且还帮扶了不少,与海盗勾结更是无稽之谈。”

西陵赤笑意满满的道。

常计笑而不语,桌上的众人都看向了天心。

“西陵公子,如若真的开通陆路通商,通达宗可在三月内,打通一条大路,只是不知宗门府究竟如何考虑,魔门三郡的问题。”

天心一问,西陵赤坐下,西陵顾起身抱拳道。

“只需攻下尽河城,我们便可长驱直入,至于我们的要求只有一个,望诸位能从两翼插入,我们里应外合,围剿掉那些魔门之人便可。”

“这不是亏本的买卖吗?”

倪乐一句话让在场的不少人都点头了,毕竟魔门之人不是吃素的,他们中也有不少修道者是超一流的,打起来还真不好说,而宗门府的意思是,他们只负责攻下尽河城,要天谕州作为主攻。

“诸位切莫动怒!”

西陵顾看不少人怒意浮现出来,便笑道。

“我们良奇州到长河郡,隔着一大片荒漠,长途跋涉可能会让后勤补给跟不上,再加之我们刚结束了一场战争,各大宗门都有所耗损,只要攻下尽河城,可以断掉魔门三郡的不少物资供给,想要让诸位从周边两郡动手的原因有三!”

西陵顾举着三根指头,起身接着说道。

“根据我们常年来与魔门三郡的魔门打交道,魔门三郡的宗门主要集中在中间的长河郡,以封魔城为起点,右侧的落山郡因之前曾与盘岐宗的萧渊有过非常大的过节,最后导致落山郡最强的鬼哭宗被灭,不少魔门已迁出了落山郡,只有一些实力弱小的魔门!阴山宗虽然之后做大,只可惜最近宗主周温身死,所以落山郡目前的实力,已大不如前。”

西陵顾说着走出座位,面相了其他的修道者,环顾走起道。

“这是第一层原因,其二便是左侧的苍木郡内,因连年发生一些摩擦争端,大部分魔门都有过节,只需要从中离间,他们自然会窝里反。其三便是两翼一旦出了问题,后方也无路,魔门之人只会朝天锡郡出兵,届时便可守株待兔,再者这天锡郡不是有盘岐宗坐镇么!”

西陵顾看向了远处的盘岐宗众人。

一阵咯咯声响起,殷韵站起身来道。

“想法是很好,只是我们凭什么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吗?”

殷韵的话几乎捅破了窗户纸,西陵顾点头道。

“一旦计划成功,我们宗门府一定会为各大宗门提供各种飞空类的机关法器,只需注入些许灵气,便可畅行无阻的飞空,诸位再也无需顾虑飞空法器会造成巨大的灵气耗损。”

殷韵款款的走向中间,始终面带笑意,天心也不再发话了,虽殷韵是女子,但她却比很多男子都顶用。

“我只说一点,兔子急了会咬人,更别说那些魔门之人了,如若他们联合起来,以封魔城为起点,据守于此,那么天谕州势必会折戟沉沙,毕竟只要守住封魔城,后续的补给可以从各两侧运送过来,而你们呢?可以坐山观虎斗,等实际适当了再出手。”

殷韵的一番话,让不少宗门的人怒意更甚了,谁都清楚,那些灵气一般的普通衙兵,即便是数量再多,在超一流的修道者们面前,只不过是蝼蚁,主攻的还是大部分天谕州的上位修道者们。

宗门府提出的方法根本不可能让天谕州的修道者们信服的。

“那诸位的意思,该当如何?”

西陵赤问了一句,天心起身道。

“我们双方一同攻入石城,那是长河郡的中心,切断魔门三郡的联系,合而围之。”

西陵赤端着酒喝了一口后,沉默了,他自然知道如果要攻到石城的话,他们需要和很多个魔门交手,折损不是一般的大,再加上长河郡河北的地形,这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不如这样好了!”

殷韵再度开口道,众人都看向了她。

“给我们半年的时间,由我们盘岐宗来解决问题如何?”

“不知殷姑娘有何良策。”

西陵顾问道。

“谈不上什么良策,我们还并未对任何人提及这件事,也暂时不会提及,但我可以保证,等我们天谕州宗门斗会结束后,我们便可动身解决魔门三郡的问题,如若解决不了,我们盘岐宗自当会作为马前卒,直插魔门三郡,如何?”

天心疑惑道。

“究竟是何法,还请殷姑娘明示。”

殷韵转身走了起来。

“什么法子,等我们去了天谕城再说,信不信由诸位,这法子不断可以解决魔门三郡,而且可以让两州进行顺畅的通商。”

望着众人一脸疑惑,此时萧渊起身道。

“萧渊向诸位保证,这法子会奏效的,诸位只需静待便可。”

天心虽有不满,因为盘岐宗突如其来的说辞,让这场磋商变得索然无味了,看西凌家两人的意思,也不打算继续协商何事,他们看起来很相信盘岐宗,天心感觉到不妙,心想。

他们与盘岐宗或许有何种密谋!

“既然如此,如若做不到的话,该当如何?”

常计冷不丁的问了一句,殷韵望着他笑道。

“不服气的话,你们可以第一个跳出来,充当急先锋好了,你们如若觉得不行的话,自当自行商量,我们得回去了。”

盘岐宗众人起身,风悠扬第一个踏在了阶梯上。

西陵赤挽留了一阵,但几个人还是离开了。

现场的气氛略显凝重,只是西陵赤却开心的说道。

“诸位,我们可先行继续刚刚的议题,有问题双方可以商量解决,而不是彼此敌对,彼此敌对对大家都没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