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蓝石城到白道城，一路需要经过十二座城市。

这也意味着他们在一段时间内暂时没法和自由联盟配合作战了。

这让君临有些失望——他本来还想好好借战争机会磨练自己呢。

唯一的好消息大概就是蒂法带着尼克斯尤里克与他们同行了。

虽然蒂法不喜欢她，但作为一个超级别美女，哪怕一路看看，都是赏心悦目的事。

除了蒂法，还有就是阿丽塔。

尽管阿丽塔有足够的理由，但对于她抛下自己的身份跟随过去，君临还是有种异样的感受。

坐在前往白道城的车里，君临看着窗外的风景，怔怔的发着呆。

当他发呆的时候，叶清弦、罗伯特和麦子就知道他在思考问题，默契的不会去打扰他。

至于海尔兄弟，他们没事的时候就是保持沉默。考虑到他们有心灵相通的能力，大家觉得他们可能私下里在议论不休。

这使得车里的气氛显得诡异般的沉默。

打破沉默的还是尼克斯尤里克。

这位出自最终幻想15的王者之剑成员，显然很讨厌这种诡异的氛围。

他说：“到了白道城，你们打算怎么怎么上星舰？”

君临没有回答。

大家看君临不说话，也一起沉默。

尼克斯尤里克只好看阿丽塔。

阿丽塔的回答显得极其不负责任：“这事由君临决定。”

“好吧。”尼克斯尤里克摇头：“所以你们并没有计划，对吗？”

蒂法轻哼：“也可能是有计划，但不愿意说出来。”

尼克斯有些生气：“我也这么想。蒂法，他们不信任我们，可能是觉得我们是星火王朝的卧底。”

阿丽塔道：“你们之前的确是在帮星火王朝做事。”

“只是对付幻魔而已！”尼克斯回答。

“但幻魔是我们这边的。”

“勾结外敌，这不值得夸耀。”

“你们又何尝不是？难道星光文明就不是外敌吗？”阿丽塔反问。

尼克斯滞了一下。

他想了想，摇头道：“至少他们曾经是这里的主人，现在也还算是。”

叶清弦问：“问题是你们现在又算什么？”

这个问题让尼克斯茫然。

他想不到答案，看看蒂法，蒂法却始终无言。

于是他开始甩锅。

摊手，尼克斯道：“我信任蒂法的选择。”

罗伯特坏笑：“她不久前刚选择了魔咣石，并让自己陷入困境。”

麦子推了他一把：“不会说话就别说。”

“头儿也是这么说话的。”罗伯特嘟囔。

“问题你不是他。”叶清弦冷笑。

“没关系。”蒂法到不介意：“我的确做了一个愚蠢的选择，但这也让我意识到了星光文明的可怕。是的，你们的质疑并非没有意义，我们的身份的确存在模糊，没有明确的界限。如果你非要我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抱歉我给不出来。如果你们想让我下车，我可以走。”

“得了吧，头儿才不会舍得呢。”罗伯特笑道。

君临终于开腔了。

他说：“阿丽塔。”

“什么事？”阿丽塔看向君临。

君临道：“你们之前是知道克隆计划的？”

“是的。”

“那在我们到来之前，你们对这个计划，有什么想法吗？我是说应对方案。”

“如你知道的，借助诸神文明，实现融合。”

“那为什么现在要想办法破坏它？”

“因为你分享了生命改造的能力。”阿丽塔回答：“这会让星光文明的进度大大提前，不符合我们的计划。”

“那你们就应该让我收回能力。”

阿丽塔一时无言。

大家一起看阿丽塔。

阿丽塔轻轻叹口气：“好吧，我说实话。爱丽丝成功融合了，诸神的计划获得了成功，他们认为是可以收尾的时候了。”

叶清弦道：“所以你不是过去摧毁克隆计划的，而是进一步实施融合计划的？”

阿丽塔回答：“融合完成本身也是对克隆计划的摧毁。”

“但根本目的不一样。”叶清弦冷笑：“总是欺骗盟友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阿丽塔无奈：“自由联盟对融合计划并不喜欢，但又不好公开反对。他们是真的希望摧毁而不是融合，有些事，大家只能做，不能说。”

君临则道：“所以你们之前不是没有机会接触克隆体，而是你们也没有完成，只是这一次突然就成功了？”

“……是的。”阿丽塔回答。

“你们改进过技术吗？”

阿丽塔摇头：“我不是幻魔，不了解融合的过程，但是诸神文明的手段不是技术，而是法则，所以只和法则有关，我不认为是可以轻易改进的。”

“那就有趣了，如果都是基于同一法则基础，为什么以前会失败，现在又成功了？”君临问。

阿丽塔摇头：“我不知道，也许和你有关？选民总是会带来些奇妙的结果，尤其是你这样的。”

大家一起点头。

如果君临使用他的绝对真理，那还真能帮克隆体完成融合。

问题是君临没有这么做。

所以君临摇了下头：“爱丽丝这一次的成功融合可能只是个巧合，而在没有找到确切原因情况下就积极去完成下一次融合，这不合常理。”

阿丽塔立刻道：“这的确有些不合理，但是君临，我没有骗你。这的确就是阿兹尔他们定下的计划。”

“我以为你才是老大。”

“我以为你应该看出来了，我只是名义上的老大。阿兹尔他们并不真正信服我，推我出来也只是做个傀儡，要不然我怎么可能就这么放下一切跟你们过来？”

君临笑笑：“你终于说了句实话。”

叶清弦奇怪：“你难道甘心这样吗？”

阿丽塔大眼睛忽闪着：“为什么你们要同情傀儡？为什么要觉得傀儡就一定是痛苦的？没错，我只是表面上的英雄领袖，但我从来都不在意这个。我无意权势，而他们又需要我，那我就去做了。只有真正在意权势的人，才会不甘心权力的旁落。但我不在意，所以无所谓。”

“那你在意什么？”大家一起问。

阿丽塔却不说话了。

她想了好久，终于道：“如果可以，我想做个人……真正的人。用我的身体，却感知这个世界，而不是除了大脑，一无所有……”

众人一起愕然看她。

阿丽塔回答：“也许在那里，我有机会获得真正属于自己的身体。”

她看向君临：“你可以帮我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