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田大妞,你特娘的赶紧给老娘住手!”
“田大妞,你要干啥?你想毒死福贵?!他可是你亲侄子啊!”
韩婆子和田老爹又被吓了一跳,惊慌失措的大声喊着。
“毒?这不是蘑菇嘛?怎么会有毒?刚才我娘给我的菜汤里就有这种蘑菇呢!”
何田氏故意装着迷惑的样子,嘴上说着,手里却没停,继续要把红伞伞塞进田福贵的嘴里。
在田家,儿子是宝儿,孙子就是根儿!
田老爹心疼儿子,对于唯一的孙子也十分稀罕。
看到何田氏发疯的要往宝贝孙子嘴里塞要命的毒蘑菇,心思深沉如田老爹此刻也站不住了。
他根本不跟何田氏废话,伸手就要拍开何田氏的手。
何田氏一个转身,灵巧的躲开了田老爹的袭击。
韩婆子见状,张牙舞爪的扑过来,“好你个死丫头,你居然敢害你侄子!”
“娘,你都说了,没有毒,我给我侄子吃蘑菇,是心疼他啊,怎么会是害他?”
何田氏继续阴阳怪气的说着。
韩婆子到底不如田老爹沉得住气,被何田氏这么一激,气得哇哇大叫,“狗屁!这是毒蘑菇,吃了会没病的!”
轰!
围观的众人都变了脸色。
他们都是普通农户,平时跟人有矛盾,或是跟子女、儿媳妇置气,也都是吵吵闹闹。
但,不管吵闹得再厉害,都不会真的害人性命。
而且还是用下毒这种可怕的手段!
众人看看韩婆子,再看看何田氏,最后目光落在了眼底闪过懊恼的田老爹身上。
这、这……乡邻们或许不如田老爹见识多、有心计,但也不傻!
看到这里,听到这些,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虽然不知道田家犯了哪门子的邪,非要害何田氏这般能干的一个孝顺女儿,但地上的菜汤、田老爹夫妇的反应,以及何田氏的愤怒,都表明何田氏没有说谎。
“……韩婆子,知道你不待见闺女,可、可你也不能杀人啊!”
“就是就是,你们家大妞够孝顺了,都把整个何家搬来给你们,还像头老黄牛般给你们干这干那,你们咋还不知足?”
“对啊,我记得老田家把人家何家的田都买了,何家村的人还跑来田家闹了一场!”要不是闹了灾荒,何家村的人也只顾着自己逃荒,这件事还不定怎么收场呢。
虽然何家没有闹起来,但田老爹作为一个老丈人,却卖了女婿家的田,着实不像话。
这次依然有韩婆子挡在前面吸引火力,但因为事情太过离谱,向来名声好的田老爹也遭到了诟病!
所以,韩婆子或是田老爹如果骂何田氏不孝顺,就是田家洼的族人们都不信——
何田氏都把婆家的地卖了贴补娘家,就差在自己身上割肉放血了,这都不算孝顺?
那到底什么样才算?
“就是啊,大妞已经够可以了的,你们不能太过分!”
“对!再说了,就算大妞真的做了什么不对的事儿,那也是你们的亲生骨肉,你们怎么能狠得下心肠来害她?”
人群中有个田老爹的堂兄,虽然本能的想护短,但田老爹两口子做得着实不像个样子!
他也忍不住出口劝了几句,“老三,别糊涂!咱们才刚开始逃荒呢,粮食也还够,怎么就到了这一步?”
其实,这位堂兄骨子里还是向着自家堂弟,言下之意也是在提醒他:你们一家老的老、小的小,中间的田耀宗也是个废物!
逃荒路上,要是没有田大妞这么一个壮劳力,你们一家就算有粮食、有驴车,也走不到能够落脚的地方啊。
田老爹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能说什么?
说他发现闺女忽然“中邪”了,他担心以后闺女会不听话,所以想提前下手?
“……爹娘既然容不下我,那我以后也就不在爹娘跟前添堵了!”
“原本我就是嫁出去的女儿,是何家的人,本就不该跟娘家掺合在一起!”
“刚才冯大婶也说了,爹你卖了我何家的田,我不知道具体多少钱,但市价摆在哪里,即便没有二十贯,也有十五贯,这样,我就算你十五贯!”
“另外,我回娘家的时候,一共带了一百斤杂合面,二百斤地瓜面,这一个多月,我们娘儿俩吃了不到五十斤,还剩下二百五十斤的粮食。”
“山洞外的那辆驴车,从大叫驴到车架、车棚,都是我们小宝他爹花钱买的,是何家的东西,我也要带走!”
何田氏冷然的站在那里,说出的话更是带着冷凝的决绝。
周围的人,起初还觉得田老爹两口子太不像话。
但,这会儿听何田氏说得决然,一副要跟亲爹亲娘算账的样子,又觉得何田氏是不是有点儿“得理不饶人”?
不管父母做了什么,他们都是长辈啊。
何田氏一个做女儿的,怎么能——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既嫁给了何二牛,那就是何家的人,活着吃何家的饭,死了埋进何家的祖坟!”
何田氏却拿出了这个年代最通用、最被认可的“规矩”说事儿。
她故作自责的说道,“过去是我不对,总想着报答父母的生养之恩,却忘了我已经是何家的媳妇儿!”
“我拿着何家的钱去贴补娘家,也就是我家二牛和善、厚道,要是换个规矩些的人家,兴许早就把我给休了!”
“如今二牛更是被我害得下落不明,我作为何家媳妇,就该守住何家的家产,好好把何家唯一的血脉养大!”
“爹!娘!你们下毒害我,其实也不算什么,我到底是你们生的,你们给了我生命,如今再拿走,也是天经地义!”
“但,你们不该把主意打到小宝身上啊。他不姓田,也没有得过你们的恩德,你们凭什么卖他?”
“坐着何家的驴车,吃着何家的粮食,花着何家的钱,却还要卖何家唯一的男丁!爹!娘,你们不觉得太过分吗?”
何田氏一番控诉,众人却瞬间恍然。
哦~~~
难怪田大妞会爆发呢。
一个女人,把自己奉献给娘家也就算了,怎么还能把唯一的儿子也搭上?
田大妞或许被韩婆子养成了只会惦记娘家的傻子,但作为母亲的本能,田大妞应该还有。
为母则强啊!
田老爹、韩婆子这对公母逼人太甚,也不能怨人家田大妞爆发。
就是那些本能想偏帮田老爹夫妇的老辈人儿,想开口再劝劝,却也张不开口。
他们怎么说?
是说何田氏作为出嫁女,应该拿着婆家去贴补娘家?应该把亲儿子卖了,去供养弟弟、侄子?
呵呵,他们自家也有儿媳妇啊,他们本身也是“婆家”!
万一自家儿媳妇有样学样,那他们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规矩,就是规矩,不能破!
女人嫁了人,那就是别人家的人,就算绝户了,要发绝户财,那也是人家男方族人的事儿。
女方这边,名不正、言不顺!
“爹!娘!当年二牛娶我的时候,给了六贯钱的彩礼,也算是回报了您二老对我的生养之恩!”
“而过去我贴补给田家的钱、物,加起来,少说也有三四十贯!就算买,也能买好几个田大妞!”
“但,现在二牛没了音讯,我作为何家的儿媳妇,就要支撑起何家的门户!”
“从今往后,田家是田家,何家是何家。我不能坏了规矩,更不能给人做个坏榜样!”
“您二老怪我不孝也好,骂我是白眼狼也罢,我都要为何家立起来!”
说罢,何田氏根本不管众人的反应,拉着何小宝就往外走。
哗!
众人赶忙闪开一条路,目送何田氏母子俩离开。
田老爹率先反应过来,这次,他也顾不得怂恿韩婆子出头,梗着脖子喊道:“你个不孝女,想走便走,却不许带走我们田家的东西!”
驴车、粮食,还有钱,那些不管过去姓啥,现在都是他们老田家的!
而刚才何田氏说得明白,竟是将所有的账都算了一遍。
按照何田氏的说辞,当然,也是事实,那些值钱的东西,都是何家的,何田氏应该会都带走!
那怎么行?!
东西都让何田氏拿走了,他们一家老小又该怎么活?
逃荒这才刚开始啊,他们也就走出去了不到二百里地。
距离府城还有四百多里地呢。
而且,即便到了府城,也未必能够有个活路。
兴许还要继续逃。
驴车里的钱、粮等物,节省些用,应该能够支撑到府城。
若是都被何田氏抢走,那、那——
韩婆子也反应过来,顾不得去看儿子,也顾不得去看被王氏重新抱进怀里的孙子,跌跌撞撞的就要往山洞外跑。
周围的人,也意识到了什么,赶忙跟上去看热闹。
结果,就在看到何田氏从装满东西的驴车里取出一个粮食袋子,和一个小包袱。
“爹!娘!你们虽然对我不慈爱,还侵占了何家的钱财,我恨不能与你们一刀两断。”
“但,你们生养了我,父母血亲,是割舍不断的。”
“所以,我不会把所有的东西都拿走,虽然这些都属于何家!”
“我给你们一百斤粮食,六贯钱,还有这些锅碗瓢盆等东西,应该足够你们逃荒路上花用了!”
何田氏把别人能够劝说她的话,自己先说了出来,还分给了田家一些粮食、钱,做足了“仁至义尽”的姿态。
就连那些刚刚还在心底嘀咕田大妞太狠、不够孝顺的村民,此刻也忍不住暗暗点头——
田大妞也不错了,并没有把爹娘、弟弟侄子往死路上逼。
一百斤粮食和六贯钱,可比他们在场的大部分人还要富足呢。
他们这些人,粮食或许够,但现钱真没有太多。
六贯钱,在场有些乡邻见都没见过呢。
田老爹和韩婆子却没有任何“满足”、“感动”,他们只想骂娘!
好个田大妞,不孝女,没良心的赔钱货,驴车里的粮食除了何家的,也还有田家的。
两家加起来,足足有三四百斤。
她倒好,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全说成了何家的。
还特娘“大方”的分给田家一百斤,让自己落个有情义的好名声。
这、根本就是花田家的钱,给她何田氏脸上贴金呢。
另外,铜钱也不止六贯,足足有二十贯呢。
因为数量多、分量也重,田老爹特意弄了带锁的木盒,还把驴车车厢下面改造了一下,将木盒藏得严严实实。
田大妞这死丫头居然把钱箱子翻了出来,还弄坏了锁,没下了大部分,只分给了田家六贯钱!
……由此可以看出,这个不孝女早就有了二心啊,连藏钱的地方都被她提前看好了!
何田氏:……你高兴就好,反正我不会主动告诉你,我忽然拥有了很多技能,六感和直觉也都变得格外敏锐。
不就是在驴车里找个藏钱的地方嘛,简单的很!
“田大妞,你个死丫头,你胡说八道,你丧良——”
韩婆子气急败坏的骂着,但,很快,她的骂声戛然而止。
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何田氏把东西堆放在面前,手里把玩着一把铜锁。
田老爹眼神好,一眼就认出,这把铜锁就是他用来锁钱盒子的。
只是,锁头有些变形,应该是何田氏撬锁的时候弄开的。
然而,很快,何田氏用实际动作告诉田老爹,这把锁不是被撬开的,而是硬生生被手指捏开的。
就见何田氏把玩着铜锁,手指微微一用力,竟把铜锁捏扁了。
接着,又被捏成长条!
又被折叠在一起,最后捏成了一个球!
这下子,别说是田老爹、韩婆子两口子了,就是围观人群中有几个眸光闪烁的青壮男子,此刻也都看傻了眼。
都知道田大妞力气大,一个瘦巴巴的女人能顶三个大男人。
但、但,大家还是没想到,田大妞的力气竟大到这种地步,简直跟话本子里提到的什么扛鼎、拔树的大英雄一般无二啊。
这般逆天的力气,铜锁都能捏成球,随手打人一巴掌,还不得把人给抽飞了?!
不敢惹,绝壁不敢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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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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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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