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的一问一答环节结束,反倒是斯蒂文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多。
这种催眠倒是也问出了一些东西,大多数是关于谢圳的,当斯蒂文问到宇文家族内部情况的时候,在催眠中的宇文岚竟然无意的绕开了这个话题。
越问下去,斯蒂文就越觉得吃力。
现在已经不是催眠术封闭记忆的问题了。
斯蒂文出来的时候,还在用口袋里的手帕擦拭着额头。
监视器前面的苏天御跟廖小宴,面上也是不太好看,这个时候的宇文岚还在椅子上昏昏沉沉的“睡着”。
他们在二楼的会客厅里见了斯蒂文,斯蒂文现在还没有缓过那阵劳心劳神。
阿力奉上一杯热茶之后,也退了出去。
斯蒂文擦了擦汗,脸色也有些难看,以他的成就,在国际上,也算是数的上“十分的抱歉,对于这种状况我无能为力,甚至很想认识一下这位催眠界的高手,他给病人界定的心理暗示就已经相当于病人将相关宇文家族的事情全面的忘记了,而且这应该也是病人的意愿,两者结合,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问出别的事情的,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斯蒂文,还是很感谢你,这已经也比我们预期的要好很多了,在我们中国有一句话叫做,对症下药,现在呢?可以用来比喻若是有人是你的病人,关于她的治疗过程,只有你自己清楚,别人无法插手,道理是基本上一样的。”
苏天御垂着眸子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斯蒂文看了看苏天御,又将目光放到了廖小宴的身上,“这个人我可以见一下他吗?”
他说的这个人,廖小宴当然知道是谁?
“实在抱歉,如果那人可以直接解开我母亲的催眠术,那我们就不会请您过来了。”
斯蒂文表示十分的惋惜,只能无奈的摊摊手,“那确实很是抱歉,我倒是很想向这样的人学习一下,不过据我所知,能掌握这样深层次催眠术的人,我倒是真的听我的老师说过一二。”
斯蒂文的老师?那应该也是很厉害的角色,“冒昧问一句,您的老师,现在哪里?”
“我的老师已经去世了。”
“哦,抱歉,那你说说看,是什么样的催眠术?”
“其实催眠术还是很有历史追溯的,早在五千多年前的埃及,就已经有这种暗示性催眠现象了,这个在中国,可能还被称之为巫术。”
这种跟巫字有关的词,大都是比较玄乎的,廖小宴现在倒真的很想了解一下,宇文家和谢家老祖宗的那些神秘故事了。
说到自己的专业,斯蒂文又絮絮叨叨的说了大概半小时,一直从古至今的讲解了半天,“所以,我怀疑,这人肯定是学了什么深层次的巫术了,也可能是国外的技术知识跟中国的古老传说相结合,才能有这么厉害的催眠术。”
也不知道苏天御对于斯蒂文说的话,有没有听进去,他沉寂的半边侧脸,仍是像冰雕一样。
这个时候的廖小宴正愁着该怎么收场,苏天御轻咳了一声,缓缓开口道,“这件事情,就到这里吧,我希望斯蒂文医生可以遵守我们之前的约定。”
“那是自然,我们也是有职业操守的,这一点请一定相信我。”
不谈专业,斯蒂文也察觉到苏天御送客的意思,他从座位上站起来,“既然如此,那我也要说再见了。”
廖小宴
将斯蒂文送了出去,让阿力带着人离开了苏宅。
“这件事就到此结束了吗?”
“嗯,斯蒂文也说了,是母亲自己做出这样的决定的,那我们就无权干涉了。”
“后天就是答复宇文棠的时候了,我们到底去不去。”
苏天御犀利的眉峰微微的凝着,斩钉截铁的道,“去,我陪你一起去。”
“你的腿伤还没有好,我不能让你去,要不然就跟他说一下,延长一下时间吧。”
苏天御目光悠远,“宇文棠应该不会给我们时间等待了。”
这件事情,既然想要完完整整的解决,就必须要亲自去岛上一趟,无论情况如何,不迈出这一步,估计再想知道详细的细节,那就很麻烦了。
现在已经不是,他想退就能退的出来的。
宇文棠眯了眯狭长的眉眼,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pad上的照片,“你确定这个人达不到你催眠的水准?”
“那是自然,这一点,你还对我还没有信心吗?”
宇文棠对肯这个人没有信心,因为他谁都不相信,但是对家族的秘术还是很相信的。
因为岛上不只是有那一点点的石油和宝藏,他想得到的还有之前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
对于那先浅薄的财宝,还不能撑起他的眼皮。
宇文棠跟肯相视一笑,一种阴谋得逞的气息在二人周遭流传。
笃笃笃。
门口传来一阵有序的敲门声。
宇文棠放下酒杯,“进来。”
进来的人是卡斯。
肯晃着红酒笑了起来,“卡斯,你跟在Tang身边这么多年,还是这样谦卑有礼。”
“这都是我的本分,主子,岛上发来信息,木槿小姐离开岛上了。”
啪。
高脚酒杯撞击桌面的声音,玻璃杯应声而碎,红酒沿着桌子边缘,一点点汇集成一条线,悄无声息的流入深色的地毯里。
“她身边有没有跟着什么人?”
“桑跟在她的身边。”
“这个丫头真是胡闹,你现在派人去陌城的机场各个出入口给我守着,一旦见到这个丫头,就给我拿回来。”
“是。”
卡斯离开之后。
肯幸灾乐祸的,敛了敛唇角,“我看木槿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廖小宴了。”
“她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你直接开启桑身上的定位就行了?不是很快就可以得知他们的下落?”
宇文棠语气陡然就降了下来,“你忘记了岛上的规矩吗?”
肯耸了耸肩。
他想说,规矩是死的认识活的,不过鉴于宇文棠的表现,他还是想要多活几年,还是不说了。
宇文棠却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说什么?现在卫星监控那么先进,你是想打破岛上的宁静吗?”
肯撇了撇嘴角,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就算没有被人探测信号,他有深深的预感,在宇文棠来中国的时候,岛上已经没有宁日可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