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之下,一座黑色的宫殿在虚无中漂浮,一只巨大的眼睛在宫殿后方睁开了眼,暗红色的竖型瞳孔发出冷意,穿过无限空间直接盯住了浑身被黑色花纹覆盖的林朗。
一声来自远古的声音响彻在虚无中:“异数。”
巨大眼睛闭上,虚空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除了漂浮的宫殿散发着微弱的光。
“好冷!”一阵阴冷之气将林朗从昏睡中唤醒。
“这是哪里?”林朗发现自己正凌空漂浮在虚无之中,“我好像没有手脚也没有躯体,是意识吗?”
“好像是一座神殿?”林朗往正前方看去,一座暗黑色的神殿,八根高耸的石柱支撑在大门口,密密麻麻的黑色文字雕刻其上,石柱后方是一个巨大的拱门,向里望去能看到还有很宽阔的空间。
“进来。”磁性的男性声音从神殿深处传来。
“声音有一股召唤力,我完全不能控制自己。”林朗感觉自己的意识在不由自主的向前飘去,落在神殿内部的正殿。
“神殿里面居然还有一番天地,好宏伟。”林朗无法控制自己前进的脚步,就干脆四处张望起来。
整个正殿漂浮在空中,地面雕刻着圆形的浮雕,两旁矗立着四个方柱,方柱顶端散发着蓝色的幽火,左右两边由铁锁连接着两个漂浮高度矮于正殿的偏殿,而正殿正前方是一段向上的石阶,通往一个暗金色的狮头人身像,神像赤裸上身,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后背还有四只手分别高举着尖锥、牛角、剑柄、长鞭。下身呈现马扎状,向着大殿怒目而视,身上被厚重的铁锁缠绕着。
“刚才是这石像在说话!”林朗很想询问这是哪里,但发现自己没有嘴巴,根本发不出声音。
“记住我的样子,前往八层世界,找寻我。”
神像身上的铁锁开始扭动,虚空中逐渐又多出了几道铁锁,将神像缠绕得更加密集。
林朗的意识疯狂的退后,一瞬间从虚无中抽离。
“朗儿,起床了!怎么这么大了还睡懒觉了,昨晚跟婉婉干啥去了啊。”
“好吵呀,我还很困呢”林朗掏了掏耳朵,估计又是妈妈在叫自己起床了。
“年轻人还是要注意一下节制。”
“妈,你在胡乱说些什么呀,我就是身体单纯有点累。”林朗挪动了一下身子,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咋了,生病了?”一双温暖又带着几分粗糙的手摸过林朗的额头,好舒服,有一种久违的温暖。
不对,林朗下意识的坐起身来,看着属于自己的双人大床,灰色的棉被是林朗刚换过的,不远处的桌子上散乱的放着林朗手稿,生物学难点被林朗标红,墙上时钟滴滴答答的走着,一切都显得特别自然真实。
“怎么回事?我回来了?还是说那个游戏只是我的梦?”
“这孩子,怎么了,吓我一跳,赶紧起来吃午饭了。我买了你喜欢吃的盐焗鸡。”
林朗反手抓住自己母亲的手,仔细观察母亲的表情,眉眼弯弯只有少许的皱纹,正一脸错愕的盯着自己。
“朗儿,怎么了?”
“没事,妈,爸呢?”
“去实验室啦,你又不是不知道,自从你从那个山包上带回那玩意,你爸就像入魔了一样,成天就知道守着,不过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跟你爸一个样,一钻研起来啥事都不管。”
林朗见母亲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一边下楼准备午饭,起身换了衣服走下楼去。
“去哪呀?”
“我去趟实验室,顺便找婉儿。”
“午饭还没吃呢!”
林朗抱住自己的母亲,轻嗅着陪伴自己二十多年的味道,自从长大后再也没有这样拥抱过爱护着自己的亲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身高早已超过了母亲一大截,母亲的个头只是堪堪抵在自己胸口。
“妈,我去去就回,等我回来。”
来到实验室,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子,头发已经有些花白,正背对着林朗用显微镜观察着玻片,父亲没有生病,就这样站在林朗面前,林朗却开不了口,他害怕声音会打破这场美梦,进入游戏后他始终放不下心来的就是在医院生死未卜的父亲。
“林朗,你怎么来了,你怎么没给我打个电话,我刚才应该多拿一份的。”让林朗魂牵梦绕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端庄优雅的女子肤白如新剥鲜菱,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身材苗条,弱质纤纤。余婉将手里的两份盒饭放下,“你等我一会儿,我再去拿一份。”
林朗上前,从后背抱住面前的倩柔女子,贪婪的呼吸着身上的脂粉味,将头埋在余婉的后颈处,建立了一个多月的心理防线瞬间崩塌,林朗已经紧绷太久了,松弛下来的那一刻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将余婉的衣领打湿。
“婉儿,我回来了。”
“咳咳,臭小子,你爹还在这里呢,真是的。”林康将白色手套脱去,端起一盒盒饭无语的看着这对小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