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关允并不是十分清楚夏德长到底借谁之手对他打压,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肯定是市委某一个重量级人物。
以夏德长的影响力,能直接影响到孔县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那么夏德长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了,就是假黄梁市委某个人物之手,向李逸风和冷枫暗示。
以李逸风和冷枫空降干部的身份,市委之中能对他们施加影响的没有几人,除非……除非是能决定升迁和考核的市委书记!
之前夏莱来时,在和关允聊天中,无意中透露出了一个信息——在中央党校进修的时候,夏德长曾经和蒋雪松是同学。
官场之上三种关系最牢靠,一是知青,二是战友,三是同学,中央党校的同学也是同学,而且说不定蒋雪松和夏德长还政见相同,一见如故。
算算年龄,夏德长和蒋雪松确实是同龄人,蒋雪松五十岁,五十岁的市委书记,在国内的也算是出类拔萃了,而且要知道,蒋雪松担任黄梁市委书记已经两年多了,就是说,再有两年多就有可能前进一步,成为副省级高官。
如此说来,能现在跟在蒋雪松身边担任大秘书——在市委大院秘书很多,只有一把手的秘书才能称为大秘书,是为了区别市长和其他常委的秘书——不敢说以后肯定前途无量,但比起现在,绝对算是一飞冲天了。
不过……关允可不会真的天真地认为蒋雪松真能看上他,退一万步讲,纵然蒋雪松真的赏识他,回想起一年多来在孔县受到的排挤和冷落,背后无处不在的影响力应该都是蒋雪松的影子,他还是连想都不要去想了。他就算是天纵之才,蒋雪松也不会为了一个秘书而得罪即将上任的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
夏德长比蒋雪松还小几岁,今年47岁。尽管以前夏德长一直在国家教委任职,而且只是一个副司长,似乎前途黯淡,但此次出京外放,一举跃居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的要职,任谁都能看得清楚,夏德长来燕省不是镀金来了,而是准备在几年后接任省委组织部长一职。
等于是说,夏德长的官场大门,正式打开了光明坦途。
夏德长究竟有多深厚的背景,关允不得而知,为什么以前一直在国家教委任职而不是别的要害部门,他也猜不透。每个人的官场之路不尽相同,并不是一定要从基层一步步向上迈进。
他也没有去套夏莱的话,相信对政治兴趣不大的她也所知甚少,而且以夏德长的为人,也未必会让夏莱知道他的政治势力。夏德长是一个极有城府之人,连对他一个初出校门的大学生也极度防范并且设计了一个大坑让他跳,更何况对别人了?相信夏德长来到燕省,虽然一个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并不是多有分量的人物,也不在常委班子,但他肯定会为燕省的局势带来不小的影响。
初听温琳要将他推荐给蒋雪松担任秘书,关允开始是吃惊,随后又淡然了,笑道:“算了,推荐就推荐了,反正相信蒋书记无论如何也不会看上我。就算看上我,他也不会任用我,你算是白操心了,不管怎样,替我谢谢叶部长的好意。”
“什么叶部长,要叫姨。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非要说蒋书记看不上你?我看不一定,你去当蒋书记的秘书,总比王车军强。你不知道,李永昌假模假样说是向蒋书记推荐了我,他就是想有意卖我姨一个人情,想让我姨推荐王车军,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他的用心,谁比谁傻?哼!”温琳飞了关允一眼,又说,“不用找什么房子,我家老宅子还闲着,让老容头住下就行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老宅子闲久了,没有人气,就荒废了,有人住着反倒好。对了,老容头到底是谁?”
温琳说得也对,老宅子如果一直住人,有人气,房子就结实。如果一直荒下去,原本还可以住十年的房子,也许五年就倒塌了,很奇怪,有人住和没人住差别巨大,可见世间之事,确实有未知的神秘之处。
“老容头是一个外乡人,也不知道从哪里来,在孔县也许几年,也许十几年,反正他无亲无故,就一个人以卖烧饼为生。我觉得他很可怜,就一直尽自己所能帮他一点,不过要说这一年多,我从他身上还真学了不少东西。”
“你可真是个怪人。”温琳走到礼让街,向左一拐,又走几步,向右一转,就来到了一个窄窄的胡同,“收养了一个小妹也就算了,还不让她姓关,又要帮助一个老容头,你还真让人看不透。到了,看看我家的老宅子怎么样?”
温琳家的老宅子坐落在县城的老街,是一处不大的小院,平房,三间正房,两间偏房,房子虽然有点旧,但保存完好,而且生活气息很浓,院中的老树和水缸,红砖地面,可以直通房顶的木梯,一切的一切都显示出老宅子无声的历史。
县城老街许多住户都搬出了老宅子,搬进了楼房,老宅子就大部分闲置了。或许随着时间的推移,老宅子终究会成为过去而淹没在时间的洪流之中,但老宅子留给一代人的记忆和欢乐,永远鲜活在往事之中。
温琳对老宅子感情挺深,东走走西看看,不时流露出会心的笑容,她指着一棵石榴树说道:“你就在这棵树下对我说,要我当你的媳妇儿,我说不行,你就推了我一把,我坐在地上就哭了。”
关允挠了挠头,使劲想了想,没有印象,只好无奈地说道:“好吧,就当是发生过吧,我不否认。”
温琳上前一步,抬腿就踢了关允一脚:“你要记住,你曾经向我求婚,但我拒绝了你。你还要记住,如果你有一天还想再向我求婚的话,我也许念在是你第二次求婚的诚意上,勉为其难地考虑一下。”
关允无语了:“这个……这个事情太遥远了,以后再说。老宅子不错,我就替老容头谢谢你了。来,帮我收拾一下,也好让他随时可以搬进来。”
“嗯。”温琳答应了一声,挽起袖子就干活,她腰一弯,浑圆的屁股就翘了起来,细腰一收,腰肉外露,屁股圆润而充满美感,确实美不胜收,特别是紧绷的双腿,不用摸就知道弹性十足。
关允忍不住以欣赏美的眼光多看了温琳几眼,不料却被温琳察觉了,她回身瞪了关允一眼:“赶紧干活,看什么看,上次是不是没看够?”
关允老实地承认:“上次停电了,只摸了,没看见。”
温琳扭头过去,但从她的脖颈之处可以看出,她脸红了。确实是上次的旖旎事件令人印象深刻,在二人的心中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回忆。只不过终究还是没有成就好事,男女之间有些事情一旦点破,就永远无法掩盖了。
此时暮色四合,老宅子之中格外静谧,又有秋虫呢哝,正是宜人的时节和时候,气氛就渐渐浓郁了几分。
关允不免又有意动,他毕竟年轻,在血气方刚的年龄阶段,哪个少年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青春的激情和年轻的荷尔蒙,总是容易激发心中的渴望而做出一些冲动,他向一步,伸手抓住了温琳的手,柔声说道:“温琳,我……”
温琳轻轻挣脱了关允的手,目光中虽有渴望,却比关允冷静多了,她灿然一笑:“好了,我们还是不要做傻事了,我问你,容小妹和老容头都姓容,会不会小妹是老容头的什么亲人?”
关允的激情也在瞬间消退了,他暗暗感谢温琳的冷静,是啊,在他不能给予温琳任何承诺和未来的时候,就算得到了温琳又能如何?留给她一个虚无飘渺的承诺,还是让她一直在孤独中等候他一生?表面上温琳和他嬉闹玩笑,其实她骨子里是一个很传统的女孩,有从一而终的固执想法,她也说过,她只将自己献身给她要珍爱一生的人。
“应该不是,只是一个巧合罢了。”关允想了一想,“在老容头出现时我也想过这个问题,还含蓄地问过他,他说他没有亲人,一直就是孤身一人。”
“关允……”温琳的心思显然并不在意容小妹和老容头的关系,她双眼忽然迷离如雾,“如果有一天你去了黄梁市,我还在孔县,又或者我也离开了孔县,我们不在一起了,你会怎样对我?”
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难题,关允沉默了片刻才说:“如果说你算是我青梅竹马的女朋友,我会永远把你珍藏在内心深处。”
“什么叫算是?我就是!”温琳嘻嘻一笑,伸手抹了关允一脸黑,“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和夏莱成不了,你第一个要娶我。”
“好,一言为定。”关允要和温琳鼓掌,温琳却不鼓掌,伸出了小拇指,要和关允拉钩。
拉钩就拉钩,关允和温琳的小拇指紧紧勾在一起,温琳的声音就在老宅中回荡:“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变。”
人生哪里有百年的光阴?或许美好的时光只是一瞬,但一瞬也能铭刻在记忆之中,成为永恒。
第二天一早,关允照常来到老容头的早点摊想告诉他已经找好了新住处的好消息时,却意外发现,风雨无阻一年多从未缺席的老容头,今天没有出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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