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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城外,大校场。
高顺的陷阵营正在演练阵法,以五百老兵为基础,高顺又奉马跃之命从流民、俘虏中招募了两千五百名新兵。
三千将士分成三队,一队刀盾手,一队长枪手,一队弓箭手,三队士兵在军司马的率领下排成整齐有序的军整,正在进行操演,士兵们每前进一步,每做出一次格杀动作,必大吼一声以助声势。
马跃军的大校场是开放式的,并没有栅栏相阻隔,所以陷阵营的操演吸引了不少汉族流民以及乌桓族的牧民前来校场外围观,设在校场外的募兵处更是人头攒动,每天都有许多流民前来投军。
远处宁县低矮的城楼上,马跃负手而立,贾诩则形影不离地陪伴左右。
望着远处杀声震天的大校场,马跃眉宇深蹙、若有所思,半晌不曾做声,贾诩洞察人性,早已经猜知马跃心事?
眼下周边安定,正是西取河套之大好时机,制造出兵借口不难,可派谁率领这支乌桓“叛军”前去投奔匈奴却是个难题!此人既要有足够的威望,足以镇慑住桀骜不驯的乌桓将士,还要有足够的决断和胆魄却又不能鲁莽,否则不足以周旋于匈奴和张奂之间。
许褚、典韦勇冠三军,用之冲锋陷阵则无人能挡,令之独挡一面,却是力有不逮。
裴元绍、廖化二将也是有勇无谋,不堪大用。
周仓是员难得的福将。自追随马跃以来大小百余战,其中必死之局不下七次。却每每化险为夷。以绝对劣势之兵力死守柳城十数日不失,足见周仓领军之能,可谓胆魄、决断俱备,唯所憾者、亦失之鲁莽。
除却以上诸将,便只剩高顺一人。
高顺智勇双全、颇有大将之才,本是最合适地领军人选。可遗憾的是,马跃有意将陷阵营打造成一支军纪严明地王者之师,陷阵营将士的口号便是为了大汉天威而战,如果强行命令陷阵营将士前去投奔匈奴,则肯定会摧毁将士们身为大汉士兵的荣誉和自豪,继而阉割掉这支精锐之师的血性和勇气 到了那时候,陷阵营就将成为一支不堪一击的杂兵。
如果让高顺统率乌桓将士,则又很难服众,高顺虽然智勇双全,却一直是陷阵营的统领。从未率领乌桓将士出征过,乌桓将士自然不会心服。
“罢了!”马跃重重一掌拍击在土坯城垛上。沉声道,“事关重大,本将军当亲自领兵往投匈奴!”
“主公英明。”
贾诩双手抱卷,深深地弯下腰来,向马跃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眼角深处地诡诈之色顷刻间散去。取而代之的却是毫不掩饰的激赏,贾诩最为欣赏的,就是马跃这种当断则断、遇事毫不拖泥带水的狠辣作风!
夫枭雄者,一断二察三狠,其中尤以决断最为重要。
“主公不可”
贾诩话音方落,不远处忽然响起一把焦急的声音,旋急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马跃、贾诩回过头来,只见郭图脸有急色,正匆匆而来。行至近前。郭图冲马跃抱拳一礼,恭声道:“图参见主公。
“唔”马跃轻轻颔首。问道,“公则,为何不可?”
郭图道:“主公安危,关乎三军将士之生死存亡,岂可以身犯险?”
贾诩道:“公则兄此言差矣,困守宁县只能坐以待毙,待天下乱起,主公麾下空有虎狼之师,却无领地以供安身立命,也无钱粮税赋以招兵买马,就如同无根之木,岂能长久?主公以身犯险固然不妥,却总比坐以待毙要强。”
郭图急道:“可是”
马跃伸手阻止郭图道:“吾意已决,公则休要多言。”
“唉”郭图轻轻叹息一声,忽又说道,“主公,还有一事。”
马跃问道:“何事?”
郭图道:“主公远征辽东、高句骊之时,曾有流民三五十人为避青州黄巾之乱,经海路从北海避走辽东,后闻知主公大军正在征讨辽东,这群流民便从陆路折返蓟县并留居下来,下官前往蓟县运粮之时恰好碰见,便想替主公招揽这伙流民”
马跃道:“区区一伙流民,何必如此?”
郭图道:“主公有所不知,这伙青州流民中有一人,下官却是识得,此人姓管名宁,字幼安,乃是名相管仲后人,家学渊源、颇有大才!下官以为,主公若取河套之地,治下领地、人口与日俱增,若无治理能臣则必然不能长久,下官及文和兄皆无此长,故而欲替主公招揽此人。”
贾诩道:“管宁管幼常,可是与平原名士华交厚,后又割席断交之管幼常?”
郭图道:“正是此人。”
贾诩闻言肃然,郑重地向马跃说道:“主公,管宁此人颇有国士之风,才堪大用。”
马跃闻言心头一动,凝声道:“能得文和、公则如此厚赞,此必非常人也公则,此人今在何处?”
郭图道:“此人淡泊名利、与世无争,唯老母患疾、不良于行,下官以夫人擅医之名将之诳来宁县,今居于城中驿馆。”
马跃道:“走,且去会会此人。”且慢!”贾诩急阻止道,“主公不 “嗯?”
马跃回头,惑然望着贾诩。
贾诩道:“管宁此人素来淡泊名利,轻权势而重名节,必不因主公亲往延揽而存有感激之心,主公去了恐反遭辱骂,不如不去,何不借夫人医术以治其母?管宁事母至孝,若主公能治得管母之病,或可令管宁感恩来投。”
“也罢!”马跃作罢道,“既如此,管宁之事容后再定。”
贾诩道:“时不我待,当务之急还是以取河套为先。”
马跃道:“文和以为,何时出兵为好?”
贾诩道:“宜早不宜迟,每年七月初七匈奴单于都会在单于庭召集各部匈奴贵族,举行重大庆典、祭祀活动,主公正好可以居中取事。”
“嗯。”马跃略作思忖,旋即做出决断,沉声道,“此去匈奴单于庭兵力不宜过多,以免暴露形迹,本将军拟率典韦、许褚、句突及五百乌桓战士出征,文和随军参赞,出征之事秘而不宣,对外可宣称本将军因仰慕圣贤,欲闭门苦读圣贤之书。治下大小政事由公则决断,军中事务,可由高顺、裴元绍、廖化、周仓诸将共同掌理。”
深夜,马跃居室。
马跃张开双臂、立于厅中,邹玉娘纤首低垂,正替马跃脱卸铠甲,有轻风吹过,荡起玉娘身上薄薄的轻纱。露出两截浑圆修长地,透透薄薄的轻纱。玉娘那两瓣丰满挺翘地美臀亦是轮廓毕显,诱人无限暇思。
几缕轻盈的发丝随风荡起,款款拂过马跃鼻翼,有淡淡的幽香袭来,中人欲醉,马跃忍不住伸出一枚手指。轻轻掂起玉娘粉嫩的下颔。
“嗯”
玉娘娇柔地轻嗯了一声,不由自主地仰起头来,清澈如水的美目迎上马跃灼热的眸子,有脉脉地情意像水一样流淌出来,若是换了半年前,玉娘肯定是像受惊的小鹿般避开视线,一副娇羞不堪的样子。
玉娘虽然不再娇羞,可这诱人的少妇风情,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马跃的眸子顷刻间变得灼热起来,问道:“刘妍呢?”
玉娘柔声道:“姐姐睡下了。”
马跃的手指顺势滑落。滑过玉娘光洁的玉颈、攀上了鼓腾腾的酥胸,手指轻叩间。玉娘身上薄薄的轻纱已经滑落下来,大片雪白的肌肤,还有一对丰满挺翘地便裸地绽现在马跃眼前,幽红的火光下,粉色地乳晕正闪烁着诱人的色泽 马跃的眸子变得越发灼热,低声道:“去。把她叫来。”
邹玉娘的小嘴霎时张成“O”形,有些不敢相信地望着马跃,吃声道:“可可是,姐姐她怀孕了,怎么能能”
“快去!”
马跃的目光顷刻间冷了下来,邹玉娘不敢违抗急忙低头离去,不及片刻功夫,便牵着大肚腆腆的刘妍走了进来,刘妍地美目里正流淌出孕妇所特有的圣洁光辉,当她的双手轻轻地抚住鼓起的肚子时。似乎便拥有了整个世界倏忽之间,马跃心头掠过一丝异样的感触。冰冷的眸子顷刻间变得柔和起来,一直以来,还从来没有女人怀过他的孩子,刘妍她是第一个!她肚子里孕育的生命是他马跃血脉的延续 刘妍迎上马跃双眸,柔声道:“贱妾身子不便,不能向夫君行礼了。”
马跃淡然道:“罢了,不必多礼。”
望着刘妍鼓鼓的肚子,马跃脸上忽然掠过一丝淡淡地愧疚,刘妍冰雪聪明且与马跃朝夕相处,早知马跃心意,便轻柔地问道:“夫君又要率军出征了么?”
“嗯。”马跃点了点头,说道:“明日出征。”
刘妍道:“夫君可放心出征,妾身定会照顾好腹中孩儿。”
邹玉娘也柔声道:“将军请放心,贱妾一定会好好侍候姐姐的。”
跟刘妍不一样,邹玉娘从来不敢以马跃夫人自居,所以不敢妄称马跃为夫君,而只敢称之为将军,马跃似乎也无意更正邹玉娘地称呼。
“唔”马跃又道,“此次出征极为机密,且不可对外人说起!若有外人问及,可说本将军正闭门苦读圣贤之书。”
刘妍及邹玉妨柔声问道:“是。”
“好了”马跃向邹玉娘道,“现在扶夫人回房竭息。”
“是。”
邹玉娘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先将刘妍扶回厢房这才又回到了马跃居室,只见马跃已经惬意地靠坐在锦榻上,身上的锦袍敞了开来,露出一身黝黑而又强壮的肌肉,邹玉娘的娇躯霎时变得滚烫,马跃都还没上她身呢,就已经流出水来了 马跃冲邹玉娘勾了勾手指,淫笑道:“过来。”
邹玉娘妩媚地掠了马跃一眼,修长曼妙的身姿轻盈地转了一圈,身上的轻纱顷刻间荡了起来,薄薄的轻纱下再无寸缕,莹白如玉的肌肉、雪白的肥臀,还有芳草萋萋的私秘之处,赫然间绽露无遗 天色未明、夜黑如墨。
宁县北效的荒原上,五百骑神情骠悍的乌桓将士已经集结完毕,五百双冷峻的眼神直直地凝视着前方。
前方,一名雄伟的骑士傲然跨骑在骏马上,破旧的毡帽、破旧的皮甲,插在牛皮带里的弯刀刀鞘也沾满了羊脂牛油只有骑士那对犀利的黑眸,永远流露出睥睨天下的强横气息,纵然身处万千乌桓将士之中,也如鹤立鸡群。
刺耳的金属磨擦声中,马跃缓缓抽出了弯刀,刀鞘虽然沾满了羊脂牛油、既腥又臭,可鞘中的弯刀却磨得锋快,锋利的刀刃几可吹毫断发倏忽 “将军威武!”五百名乌桓将士纷纷跟着抽刀出鞘,五百柄锋利的弯刀顷刻间映寒了幽黯的苍穹,有激昂的呐喊在天地间激荡不休,“将军威武唯将军之命是从!”
马跃将手中的弯刀往前狠狠一挥,厉声道:“出兵”
“嗷嗷嗷”
空旷的荒原上顿时响起绵绵不息的怪叫声,马跃率先纵骑而行,五百乌桓将士如影随形,追随马跃身后向着西方暗沉沉的地平线席卷而去,不及片刻功夫,便消失在了苍茫的夜色里,只有隐隐的蹄声仍在天地间久久回荡 西河、美穗,南匈奴单于庭。
日益年迈的老单于羌渠正召集左谷蠡王、右谷蠡王议事。
南匈奴制,单于以下有左、右贤王,由单于子侄或王族子弟担任,为单于位第一、第二顺位继承人,左、右贤王以下有左、右谷蠡王,相当于左、右丞相或文、武丞相,代单于行国事,左、右谷蠡王以下有左、右大将,左、右大都尉,左、右大当户,左、右须都侯,为八大万户。统率匈奴八部。
去年冬天的一场大雪把匈奴各部地牛羊牲畜冻死了大半,现在匈奴人正面临着严重的饥荒。若是几年前,当匈奴人遇到雪灾时,大汉朝廷都会派兵从晋阳护送粮草前来接济,可是自从羌渠拒绝内迁之后,大汉朝廷就中断了粮草接济。
如果不遇上灾年,纵然没有大汉朝地接济。匈奴也还能自给自足,可一旦遇上了灾年,生存状况立刻就变得恶劣起来!如果是大匈奴独霸草原时,遇上灾年,匈奴人就会驱兵四出劫掠,将灾难转嫁到异族头上,可是现在匈奴早已衰弱,草原的新霸主鲜卑人甚至反过来纵骑劫掠匈奴人了。
左谷蠡王愁眉苦脸地说道:“大单于,各部落的存粮都已经吃完了,牲畜也只剩下羔崽了。再不想办法,族人们可都要挨饿了。”
羌渠无奈道:“可眼下能有什么办法?”
左谷蠡王道:“大单于何不答应张奂大人的条件。将我大匈奴八部南迁至雁门、太原一带?也好就近取食”
右谷蠡王道:“大单于不可呀,如果将大匈奴八部南迁至雁门、太原,鲜卑人和羌胡就会趁虚而入,彻底占据河套之地,如此一来,我大匈奴将彻底断绝回归大漠之路。永远不能重现大匈奴的昔日辉煌了。”
左谷蠡王道:“右谷蠡王,你口口声声说要重现昔日大匈奴辉煌,可你又有什么办法让族人度过眼前困难?难道你想把大匈奴带向亡族灭种的绝境吗?”
右谷蠡王目露凶光,向羌渠道:“大单于,既然汉廷不愿接济粮草,一不做、二不休,不如发兵去抢!”
“嗯?”羌渠闻言似有意动,“去抢?”
左谷蠡王脸色大变,急劝道:“大单于不可,昔日大匈奴最强盛之时尚且不敌汉廷。眼下我大匈奴势弱,人丁仅只二十余万。控弦之士不足五万,而大汉朝足有胜兵百万,众寡悬殊、强弱分明,擅动刀兵只能是自取灭亡哪。”
右谷蠡王道:“左谷蠡王,我看你是被汉人地马刀吓破胆了!”
左谷蠡王道:“你胡说”
羞渠皱眉道:“行了,都别吵了,唉”
“报”羌渠话音方落,一名百户入内报道,“大单于,有乌桓人求见。”
“乌桓人?”羌渠正被缺粮之事闹得焦头烂额,皱眉道:“不见!”
百户道:“可那乌桓人非吵着要见大单于。”
“混帐,没用的东西!”羌渠不耐烦道,“给本单于乱鞭驱走!”
单于庭往东五十里有一处隐蔽的河谷,乔妆成马贼的五百乌桓将士正躲在茂密的水草丛中竭息,河滩上,马跃、贾诩相对而坐,两人皆是一身破皮甲、头顶破毡帽,腰带里各插着一柄古旧的弯刀,乍一眼看去,和身边的乌桓战士浑无区别。
马跃沉声道:“羌渠连我们派去的使者都不见,看来是根本不想收容我们。”
“看来只能袭杀羌渠了,然后嫁祸于张奂。”贾诩道,“下官随句突将军前往拜谒羌渠之时,曾留心观察过单于庭的守备情形,再加上侯三隐于匈奴内部的细作提供地消息,护卫匈奴单于庭的兵力主要有右贤王呼厨泉统率地两千铁骑,还有左谷蠡王、右谷蠡王的两千铁骑,分成四座大营,呈众星捧月状将单于庭拱卫其中。”
贾诩边说边以弯刀在草地上比比划划,接着说道:“匈奴兵力虽有四千之众,不过防备却不严,我军若趁天黑之时发起突袭,至少有七成把握突入王庭将羌渠击杀,只不过袭杀羌渠之后,势必会陷入四千匈奴铁骑的重围之中,将会有一场恶战,诩以为主公不宜亲往,可令诸褚、句突二将…”
贾诩尚未说完,河滩上忽然响起急促的马蹄声,贾诩惊抬头,只见句突纵骑如飞正沿着河滩疾驰而来,马鞍前赫然摁着一名匈奴人。句突纵骑驰入河谷,将鞍前的匈奴人往草地上一扔,早有一名百夫长抢前一脚踩住匈奴人的胸口,锋利地弯刀已经逼住了匈奴人 匈奴人顷刻间脸色大变,用阿尔泰语叽哩呱啦说了一大通话。
马跃眉头一皱,问句突道:“句突,这小子说什么?”
句突年少时曾没入匈奴为奴,长成后才逃回辽西,所以颇知阿尔泰语,当时就说道:“回将军,这小子说他是左贤王于夫罗的贴身侍从,让我们别杀他,等将来于罗夫继承了单于位,他就会好好报答我们”
生死关头,那匈奴人竟似听懂了句突的话,连连点头。
“左贤王于夫罗?”贾诩的眉头忽然一跳,低声道,“说起匈奴左贤王,倒是让下官想起一件事来主公,也许我们不必冒险袭杀羌渠了,或者有更好的办法挑起匈奴和大汉的兵争”
“哦?”马跃凝声道,“什么办法?”
贾诩不答,转向句突问道:“句突将军,你问问此人,他所说的左贤王于夫罗现在是不是远在晋阳为人质?”
句突转身问了几句,那匈奴人连连点头。
“有了!”贾诩击节道,“主公,取河套之事,便落在此人身上了!”
晋阳,既是太原郡的郡治,也是并州的州治,同时也是使匈奴中郎将的治所,集三治于一地,可以说是大汉帝国北方最为重要的军事重镇,起着镇羌胡、抚匈奴、拒鲜卑的屏障作用,东汉历代皇帝均在此驻扎重兵。
晋阳北城区。紧挨使匈奴中郎将府衙左侧有一处独立地院落,院落里居住着一位特殊的官吏。这位官吏便是于夫罗、匈奴左贤王,单于羌渠地长子。按照南匈奴制,每逢新单于继位,都必须将自己的长子立为左贤王,然后送至使匈奴中郎将麾下效力,名为从吏。实为质子,以防匈奴叛乱。
光和元年(公元178),匈奴单于呼征死,羌渠立,子于夫罗立为左贤王,以十八之龄入汉为从吏,至今已逾八年。八年来,于夫罗在晋阳度日如年,无时无刻不想着重回单于庭,纵马扬鞭、驰骋大漠。一展胸中抱负。
于夫罗从小就有野心,当他还只有七岁的时候。无意中听到大匈奴的祖先曾经统治整个大漠时,便在幼小的心灵里立下了宏伟的誓言,终有一日要重现祖先地荣光,再次成为万里大漠的主宰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于夫罗来到晋阳之后,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晃就是八年。
八年来,于夫罗不是没有想过逃回单于庭,逃回去很容易,可他不能也不敢逃,因为他很清楚,逃回单于庭之后大匈奴将只有两个选择,或者与大汉朝开战,或者把他的首级砍下来送回给大汉朝赔罪 在犹豫、困苦、焦虑和漫长的等待中,于夫罗终于迎来了命运的转折点。
黄昏时分,一名商人手持一柄最普通不过的匈奴弯刀出现在于夫罗府外。扬声高喊:“卖刀了,上好的匈奴宝刀不识者千金不卖。识者分文不取”
正于府中练武打发时间的于夫罗闻听卖匈奴宝刀,顿时心头一动,弃了刀械出府来寻,两名汉军侍卫形影不离地追随身后,看起来像是保护,其实是使匈奴中郎将张奂派来监视于罗夫、防止他逃跑的。
“喂,卖刀地。”于夫罗上前拦住商人,喝问道,“你这刀怎么卖啊?”
商人道:“上好的匈奴宝刀,不识者千金不卖,识者分文不取。”
“嗯!?”
于夫罗眸子里忽然掠过一丝凛然,这刀分明是八年前他离开单于庭时赐给贴身侍从乞儿奴地战刀,战刀的木柄虽然已经破旧,可刻于其上、象征匈奴王族权威的狼图腾却依然清晰可辩 不会错,绝对不会错,这肯定是自己赐给乞儿奴的战刀!难道是乞儿奴出事了,或者是大匈奴出事了?于夫罗的胸中已经一片翻腾,可脸上却是神色自若,八年的质子生涯早已经让他学会了隐匿形色。
淡淡一笑,于夫罗说道:“此刀虽好,却非杀人利器。”
“嗯?”商人掠了一眼于夫罗身边地两名汉人侍卫,大声道,“看来足下是真正识刀之人,也罢,这柄匈奴宝刀就分文不取卖与你了,告辞。”
是夜,使匈奴中郎府衙议事大厅。
左司马急步入内,向张奂道:“大人,适才侍卫来报,有一名行状古怪的商人在于夫罗府前叫卖匈奴宝刀,最后居然分文不取将所卖匈奴宝刀赠予了于夫罗,情形极是可疑,是否令人取来这柄匈奴宝刀一看究竟?”
“取刀就不必了。”张淡然道,“谅匈奴人也不敢耍什么花招,羌渠若胆敢私自接于夫罗回单于庭,本将军便像当年斩杀呼征一般,率军将之击杀!现在的匈奴,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大匈奴了,哼哼”
“将军明鉴。”左司马抱拳恭声道,“末将多虑了。”
“不过”张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于夫罗毕竟年轻,为免这小子做出有损汉匈关系的蠢事,还是多派些士卒,把他的质子府给围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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