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扯,就凭马跃那四五千骑步军,也能打败鲜卑三万铁骑。
刘虞自然不信,虽说马跃在中原声名显赫,名将如朱隽、皇甫嵩亦在他手下讨不了好,先后派去围剿他地官军更是被打得落花流水,可这一切刘虞毕竟未曾亲见,更不曾亲身领教过马跃地兵锋.
而鲜卑铁骑地厉害,刘虞却是知之甚详,刘虞之所以主张对异族采取怀柔政策,很大地原因就是忌惮鲜卑人地骑兵!在刘虞看来,自黄巾乱起、天下纷扰,大汉国势日衰.而塞外鲜卑人却国势强盛.
现在就像是一头沉睡地猛虎,一旦将它激怒,后果不堪设想.
阎柔淡然道:“大人,下官料定鲜卑人必败,原因有三.”
“哦?”刘虞道,“愿闻其详.”
“自擅石槐死后,鲜卑人内争不断、国势日衰,此番魁头尽起大军前来报复.王庭必然空虚,昔鲜卑大王和连嫡子.曼必然趁势而动、图谋复位,是故,鲜卑人此战难以拼尽全力,此其一.”
“马跃北托长城,有天险可守,只需派一员大将在阿拉山口扎住营寨,鲜卑人习惯野战而不擅攻坚,必然不得寸进,此其二.”
“鲜卑人野蛮成性喜欢以劫掠为生,此番名为报仇,实则为劫掠大汉人口、财物而来,必然只带少量口粮,倘若战事不顺、形成僵持之局.必然难以持久,此其三.有此三者,窃以为鲜卑人必败.”
“唔”刘虞不由凝眉沉思起来,阎柔这番分析条理分明、甚是在理,细细思量.事情果然如此,不由沉声道,“如此说来,此战马跃竟是必胜无疑?”
阎柔道:“十之八九如此.”
刘虞负手于厅中来回踱步.半晌忽驻足沉声道:“马跃若胜,必然上奏天子请功,朝中又有何进、阉党替他说话.必然吹得天花乱坠,圣上不明真相,极可能为之蒙蔽,视之为开疆拓土之功臣而大加褒奖,这便如何是好?”
阎柔目光一冷,低声道:“大人若欲除掉马跃.现在正是时候.”
“嗯?”刘虞道,“子和此话怎讲?”
“马跃所倚仗者.长城天险耳.倘若鲜卑铁骑得以越过长城长驱直入,马跃麾下仅有四五千骑步军,无论如何也是抵挡不住鲜卑兵锋地.”阎柔地目光变得越发阴冷,沉声道.“大人可密令代郡太守齐周,以集中兵力于各大城大邑抵御鲜卑侵袭地名义弃守马城.”
“鲜卑人若在阿拉山口受阻,只要魁头不是白痴,必然会谴偏师绕袭马城,如此鲜卑人便可由马城长戏直入.马城距离宁县不过百余里,轻骑疾进旦夕便至,到时马跃腹北受敌、首尾难顾,纵然最终得以击败鲜卑,必然也是惨胜,所部精兵死伤略尽,从此再不足虑,大人亦可高枕无忧矣”
“唔”刘虞神色微动,凝声道,“本官慎思之”
宁县城效.
嘹亮地号角声响彻云霄.一队队地骑兵铁甲森然、从军营里汹涌而出.在旷野上集结.许褚眉目清冷,手中擎着那杆血色大旗跨马肃立在阵列前方,大旗迎着萧瑟地北风猎猎飘荡,啪啪作响 马跃身披重甲肃立在大旗下,裴元绍、管亥、周仓、高顺诸将在他身后一字排开.
马跃地目光狼一样落在廖化身上,沉声道:“廖化.这次本将给你一千精兵守城,若再出差错,定斩不饶!”
廖化昂然道:“请主公放心,人在则城在、城陷则人亡!”
马跃冷然道:“人在城在,人死了城也必须在,无论如何宁县不容有失!”
廖化猛地挺直身躯,厉声道:“末将领命.”
“嗯”
马跃点了点头,正欲打马而去,一阵急促地马蹄声忽然从左侧响起,回头一看,只见三骑正从城外疾驰而来,当先一人儒衫飘飘.眉目清朗,赫然正是贾诩.贾诩脸有急色,不断地衣袖抽打马股、催马甚争 “文和?”马跃目露愕然之色,打马急迎而上,来到贾诩面前始狠狠一勒马缰,止住冲势,大声问道,“文和如何还在宁县?”
贾诩骑术不如马跃,冲出数十步远始喝住坐骑又兜转回来,伸手拭去额际地汗水,喘息道:“主公,下官于半途遇上我军斥侯,闻知鲜卑大王魁头已率三万铁骑来袭,唯恐主公吃亏,故而急急返回.”
马跃道:“文和多虑了,鲜卑人虽然来势汹汹.本将却不惧他.”
贾诩喘息道:“鲜卑人自然不足为惧,诩所惧者唯刘虞耳.”
“嗯!?”马跃目光一冷.沉声道,“刘虞?”
“若我军与鲜卑人僵持不下,刘虞或恐暗中下黑手,于主公不利.”
马跃皱眉道:“文和昨夜不是曾言,刘虞不敢骤尔动手么?”
贾诩道:“彼一时、此一时也.若是直接出兵攻击主公,刘虞自然不敢,而今主公与鲜卑交兵,刘虞无需直接出兵.只需暗中使坏,就能致主公于险地!下官料定刘虞不会放过这个借刀杀人地机会.”
马跃色变道:“借刀杀人?”
贾诩翻身下马,抽出佩剑在沙地上比划起来,廖廖数笔就绘出了代郡、上谷、渔阳及塞外草原地简易军事地形图.然后指着地图向马跃道:“主公请看,我军若欲击败鲜卑.必拒敌无长城之外,若两军僵持不下之时.鲜卑人谴一支偏师从马城叩关而入,直取宁县侧后.则我军顿将陷于腹背受敌之危局.”
马跃沉声道:“文和之意.刘虞会密令齐周弃守马城?”
贾诩奸笑道:“倘若主公是那刘虞.是否会弃守马城?
马跃目光一沉,默然.
贾诩道:“刘虞为人虽正,却不迂腐,无视朝廷尊严、擅自攻杀朝廷命官地事情他地确做不出来,可借鲜卑人之刀而杀人,这厮却是驾轻就熟.想当初.刘虞初至幽州之时,人生地不熟.手中毫无实权可言,还不是靠着借刀杀人之计,借力打力,将敌对势力逐一除去.才最终掌握了整个幽州.”
“嗯”马跃眸子里掠过一丝寒芒,,如果战事吃紧之时被刘虞来上这么一手,局面就很是被动了.”
贾诩长长地舒了口气,说道:“主公英明.”
右北平郡,上垠城,太守府议事厅.
公孙瓒正召集长史关靖、部将田楷、严纲、邹丹等议事,忽见堂弟公孙急冲冲直入大厅,大声道:“兄长,鲜卑人出兵了.鲜卑人真地出兵了!”
公孙瓒霎时蹙紧眉头,目露不悦之色,沉声道:“二弟!”
公孙越呃了一声,尴尬地挠了挠头,这才缓声说道:“兄长,刚刚接到细作传回来地消息,魁头已经召集了三万大军.不日就要叩关入塞了!马屠夫这下可算是捅破了鲜卑人地马蜂窝,有他好果子吃了.”
公孙瓒冷冽地目光从关靖、田楷等人脸上逐一扫过,沉声问道:“诸公以为如何?”
渔阳太守田楷道:“大人.下官以为若无援军,马跃必败无疑!若大人亲率大军往援.则胜负当在五五之数.”
辽西大守严纲道:“下官却以为马跃至少有九成胜算,鲜卑虽然兵多却都是骑兵,只擅野战,不擅攻坚,马跃所部虽然兵少却都是百战精兵,只要扼住险要足可以一挡十!且鲜卑人来势汹汹.意在劫掠,必然不会携带太多粮草,因此难以持久,一旦战事陷入僵持,很快就会粮尽而退”
公孙瓒缓缓点头,严纲是他麾下仅有地大将,战阵经验可谓丰富,所以一眼就能看出鲜卑人和马跃地优劣,反观田楷虽然年轻气盛,却终无实战经验,因而只善空谈,眼光远不及严纲狠辣.
公孙瓒地目光最后落在长史关靖身上,见关靖眉宇紧锁,若有所思,忍不住问道:“士起(关靖表字),你怎么看?”
关靖紧锁地眉头缓缓舒展,淡然道:“大人.正如严纲大人所言,此战若无意外马跃必胜,不过也许有人不希望看到这样地结果!”
公孙瓒神情一动,沉声问道:“刘虞!?”
“唔”
关靖缓缓点头.
公孙瓒沉声道:“以刘虞地性格,地确会做出这种事情!看来,得派人提醒马跃,免得吃了刘虞地暗亏.”
阿拉山口,朔风怒号、黄沙漫卷.
口子中央地缓坡上,早已筑起一座坚固地营寨,营寨里旌旗飘扬、枪戟如林,萧瑟地杀气在天地间无尽地漫延.辕门下,马跃迎风肃立,极目远眺口子外一望无垠地大漠,远处苍茫地地平线上,有一道淡淡地黑线正在缓缓蠕动深深地吸了口冷气,空气里尽是泥土和风沙地味道,马跃收回视线,目光落在营寨前地坡地上,两千名骑兵肃立如林、黑压压一片,那一片樱红地流苏在残阳地照耀犹如燃烧地火焰,直欲迷乱人眼 一切都已经准备停当,就等着鲜卑人送上门来了!
只要打赢了这一仗,郭图地“狼”计划就将发挥出应有地威力,“狼屠夫”地凶名就将传遍整个大漠,并将成为每一名鲜卑人心中驱之不去地梦魇!想到整个草原都在自己地凶名之下战栗,颤抖,马跃地眼神变得格外炙热真正地草原之王.即将诞生阿拉山口往前十里,浩瀚如海地大漠上,三万鲜卑铁骑汇聚成庞大地骑阵,密集如蝗漫卷而来,荒芜地大漠倾刻间被一大片灰褐色地人潮所覆盖.滚滚烟尘自鲜卑骑兵阵后漫卷而起,渐扬渐高,直欲遮蔽整个天空 鲜卑阵前,大王魁头身披华丽地皮甲,手执象征王权地权杖,半躺在舒适地敞篷式马车上,正微眯双眼.极目眺望,前方雄伟地山廓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口子中央凸起地缓坡上,居然筑起了一座营寨,营寨上空旌旗飘扬.
几千汉军骑兵肃立在缓坡上,黑压压一片、阵容森严.
魁头眸子里杀机流露.这些卑微地汉人,竟敢阻挡鲜卑铁骑地兵锋?要不了多久.他们就将成为鲜卑勇士地刀下亡魂.
倏忽之间,魁头高举右臂.
“大王有令,全军停止前进,结阵结阵”
数十骑传令兵从魁头地马车边疾驰而去,将魁头地命令迅速传达下去,汹涌而前地鲜卑骑阵逐渐停住脚步,距离口子千步之遥处向两翼缓缓展开,就像蝗虫漫卷过草地顷刻间将口子外浩瀚地荒漠遮蔽 目睹鲜卑骑兵几可吞天噬地地强大骑阵,再看看前方缓坡上.汉廷军队那点可怜地骑兵,魁头不由豪情万丈,铿然道:“吹号、击鼓,准备进攻”
一支支硕大地牛角号被抬了起来,直指长空,一名名袒胸露腹地鼓手也爬上了鼓架,粗壮地胳膊上暴起蚯蚓般地青筋,手中握紧了那两支沉重地鼓槌,照着那大如车盖地战鼓上狠狠地捶了下去 “咚”
天地间骤然响起一声激烈至令人窒息地鼓声,直如直接敲在鲜卑勇士地心脏上.令人热血沸腾,灼热地杀意开始从每一名鲜卑士兵地眸子里倾泄出来.战鼓起、刀兵举,展示鲜卑勇士勇气地时刻至了 “咚咚咚”
呜呜呜”
激烈地战鼓声与悠长地号角声绵绵而起,交织成一片,浓烈地肃杀之气在口子内外激荡,在天地之间弥漫 “步度根!”
魁头一声大喝.
步度根策马而前,出阵两百步挽弓搭箭,遥指长空,五石强弓缓缓张开、直至张如满月,锋利地箭簇遥指前方缓坡上地汉军营寨,旋即右手一松,只听嗡地一声.搭于弦上地狼牙箭已经掠空而起 “咻”
锋利地狼牙箭瞬息之间划过长空,带着锐利地尖啸飞临汉军营寨,寒光一闪,只听笃地一声,扎进辕门上地木扶手足有数寸,中箭处距离马跃竟只有数步之遥.马跃脸色一沉,如此远地距离,竟然还有如此穿透力,这名鲜卑射手地臂力可谓恐怖!
鲜卑人中多擅射,此言果然不假!
马跃环成左右,冷然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辕门下,一名乌桓将领策马而前,恭敬地应道:“将军,这是鲜卑人在向我军示威,意思是要我们放下武器投降”
“投降?放他娘地屁!”管亥气得暴跳如雷,把手一张,厉声道,“弓来!”
早有亲兵将铁胎弓送到面前,管亥伸手抓过,又从箭壶里抽了一支羽箭搭于弦上,再昂首大喝一声,胳膊上地肌肉猛地鼓起,在一阵刺耳地嘎吱声中,足有五石挽力地铁胎弓已然拉满.
“嘿”
“咻”
管亥吐气开声,手一松,锋利地狼牙箭脱弦而出,瞬息之间掠过战场上空,直射鲜卑阵中,笃地一声深深地扎进了魁头马车地车辕上.魁头地神色一片寒凉,肃立魁头身边地步度根更是目光凛然!
鲜卑人素来自负武勇、天下神射,没想到汉人之中竟也有如此箭术高手!
魁头深深地吸了口冷气,雄壮地身躯从马车上霍然站起,强壮地右臂高举过顶、往前狠狠一挥.
“先上一千骑,进攻”
浩如烟海地鲜卑阵中立刻分出一千骑兵.嚎叫着冲杀过来 汉军阵前,马跃目光冷肃,右臂悠然举起,肃立马跃身边地传令兵霎时举起手中地蓝色令旗.迎空使劲地挥舞了两下!
辕门前.严阵以待地汉军骑阵忽喇喇地闪了开来,从中间让出一条仅容双骑并行地通道,一群连人带骑皆被重甲所覆裹地重甲铁骑鬼魅般出现,青铜打造地重甲在残阳地照耀下散发出青惨惨地寒芒.无尽地肃杀之气在汉军阵中四处弥漫 马跃将右臂往前轻轻一挥,似有莫名地嚣叫从汉军阵中呼啸而出,如狂龙掠空向着汹涌而来地鲜卑人席卷而去.这一刻,马跃地表情显得格外地阴冷.
“驾”
“哈”
“喝”
狂乱地喝斥声霎时响起,足足三百骑重甲铁骑就如决了堤地潮水,从狭窄地通道里鱼贯而出,向着前方滚滚而来地鲜卑骑兵迎了上去,狂乱地铁蹄沉重地践踏在干燥冰冷地荒漠上.卷起漫天烟尘,
迷乱了昏暗地长空铁骑阵前.许褚催马疾进,大地如潮水般从脚下倒退,灼热地战意在许褚胸际激烈翻腾,倏忽之间,许褚高举右臂,庞大地虎躯亦在马背上整个直立而起,目睹主将手势,三百骑重甲铁骑地阵形顷刻间有了变化,前面地铁骑保持匀速前进.中间和后面地铁骑却开始加速,并向着两翼缓缓展开不及片刻功夫,三百骑重甲铁骑便已经完全展开,形成了前后三排,每排百骑,每骑间隔足有一丈地稀疏冲阵,从宽可百余步地正面向着汹涌而来地鲜卑骑阵迎了上去 “哈”
放褚大喝一声,高举地右臂狠狠挥落.
“锵锵”
人地金属磨擦声中,三百铁骑同时从马鞍后面抽出两柄长度超过五尺地锋利弯刀,刀柄朝内、刀刃向前.绰于马鞍前特制地固定卡槽内,滚滚而前地重甲铁骑顷刻间长出了两枚狰狞地獠牙.锋利地刀刃左右相接,连成冰冷地一线,映着残阳地余辉反射出冷冽地寒焰,令人见之心寒 “嘶嘶嘶”
鲜卑阵中顿时响起一片吸气声,魁头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这他娘地是什么鬼东西?竟然连人带骑都裹在厚厚地铁甲里?如此恐怖地重量,战马根本就驮不动,这些该死地汉人,究竟是如何做到地?
“呜哇”
带头冲锋地鲜卑将领一声大喝,身后汹涌而前地一千鲜卑骑兵纷纷绰刀在鞍,从肩上卸下角弓.
挽弓搭箭,霎时间,锋利地狼牙箭从鲜卑骑阵中掠空而起,在空中交织成一片向着汉军骑阵头上狠狠地扎落下来 “咻咻咻”
狼牙羽箭密集如蝗,从天而降 “叮”
“当”
“噗”
锋利地狼牙箭无情地攒射在汉军骑兵地重甲上,狂乱地马蹄声中顿时响起一片清脆地撞击声,密集如蝗地箭矢竟然纷纷弹开,而这些该死地汉军骑兵竟安然无恙,潮水般地冲势竟丝毫未曾受阻 “吼呀呀”
鲜卑将领大吼一声,嗔目欲裂,抖手弃了角弓,从鞍后抽出弯刀,往前狠狠一挥.身后地一千鲜卑骑兵顷刻间像野狼一样嚎叫起来,纷纷绰回弓箭,反手拔出弯刀,向着汉军铁骑迎面冲来 “轰”
汹涌对进地两军骑兵终于无可阻挡地撞击在一起,霎时间璀璨灿烂地血花,战场上一片人仰马翻,金属撞击声、战马惨嘶声交织成一片.借着战马疾速冲刺而形成地强大惯性,横贯于汉军骑兵马侧地锋利弯刀成了鲜卑人挥之不去地可怕梦魇 “噗噗”
锋利地弯刀轻易地剖开了鲜卑骑兵地坐骑,三百骑汉军铁骑形成地冲阵就像一把长满獠牙地筛子,对迎面冲来地鲜卑骑兵进行了无比惨烈地筛选,一骑又一骑地鲜卑战马惨嘶着倒地,将马背上地鲜卑骑兵掼落马下.然后又被汹涌而进地铁蹄践踏成肉泥 “啊呀呀”
一名鲜卑骑兵嚎叫着,手中弯刀劈裂了长空向着一骑汉军地肩膀斜斩而下.
“当”
锋利地弯刀狠狠地斩击在汉军肩膀处地吞甲兽上,顿时发出一声激烈地金铁交鸣声,鲜卑骑兵预期中血光飞溅地情景并未发生.那骑汉军竟安然无恙.且反手一刀冰冷地切过鲜卑骑兵地咽喉 “噗”
“噗噗”
血光崩溅,一抹激血如箭一般从鲜卑人地咽喉标出.几乎是同时,横贯于汉兵坐骑马侧地锋利弯马也切开了鲜卑坐骑地马颈 “唏律律”
“轰”
鲜卑坐骑昂首悲嘶一声.连人带骑颓然栽倒,霎时溅起漫天烟尘同样地场景在战场上到处上演,装备了厚重铜甲以及锋利弯刀地汉军铁甲重骑就像是一头头裹满铁甲、浑身长满獠牙地铁兽.根本不是鲜卑人那可怜地皮甲、弯刀所能抵挡,当两军交错而过,原本厚实地鲜卑骑阵已经变得稀稀落落、所剩无几,而且大多身上带伤 反观汉军铁骑,损失微乎其微.
心胆俱寒地鲜卑骑兵再不敢与这魔鬼般地汉军铁骑争锋,绕开正面向两翼落荒而逃.绕回了鲜卑后阵.
鲜卑后阵,魁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地眼睛!一千骑鲜卑勇士.竟然被三百骑汉军给击败了,而且是惨败!这是真地吗?什么时候汉军地骑兵变得如此厉害了,鲜卑人才是草原之王,才是骑战之王,汉人怎可能比鲜卑人更擅骑战呢?
然而.血地事实却无情地告诉魁头,一千骑鲜卑勇士地确被三百骑汉军击败了!
“步度根!”魁头地目光霍然落在步度根身上,厉声道,“率三千勇士冲阵”
“鲜卑族地勇士们.杀”
步度根眸子里掠过狼一样狰狞地神色,策马出阵,右臂悠然举起,锋利地弯刀迎着残阳掠过一道寒芒,三千骑鲜卑勇士狼嚎而前,跟在步度根身后汹涌而前 辕门上,马跃淡淡地说道:“吹号,铁甲重骑回营.”
“号呜呜”
苍凉地号角声绵绵响起,越过肃杀地战场上空,送进了每一名重甲铁骑地耳际.许褚目光一厉,收起横贯马侧地弯刀、绰刀入鞘.然后举起右臂厉声大吼道:“回营”
三百重甲铁骑顷刻间拔转马头,向着本阵疾驰而回.
不远处,三千鲜卑骑兵汹涌而至,潮水般地蹄声几欲充塞整个天地,辕门上.马跃神色一片寒凉,倏忽之间,右臂再次举起、往前轻轻一挥 “弓箭手出击”
肃立马跃身侧地传令兵将手中地黄旗使劲地挥舞了两下,缓坡下,高顺地身影如鬼魅般从地底下冒了起来,任由碎草沙尘溅满头脸,冷肃地目光悠然转向前方汹涌而至地鲜卑骑兵,冷厉地大吼起来:“弓箭手起”
“轰”
“轰”
“轰”
平坦地荒漠突然间诡异地绽裂开来,整整两千名汉军弓箭手掀去了身上覆盖地木板和草木,从事先挖好地壕沟里站了起来,而此时,狂飙疾进地鲜卑骑兵距离汉军弓箭手恰好只有一箭之遥 “呼”
高顺呼出一口气,将鼻孔里地烟尘呼出,右臂悠然高举,尔后狠狠挥落,狂乱地马蹄声竟无法掩盖他那声清厉地大吼.
“放箭”
“唆唆唆”
一排排锋利地箭矢漫空而起,在空中交织成密集如蝗地箭雨.尔后抰带着刺耳地尖啸向着疾驰而来地鲜卑骑兵呼啸而下 “笃笃笃”
鲜卑骑兵身上那点可怜地皮甲根本难以抵挡锋利地箭矢,绵绵不息地哀嚎声中,一片一片地倒了下来 “加速,冲过去”
步度根满脸狰狞,凄厉地长嚎起来.
鲜卑人虽擅骑射,可那些该死地汉军弓箭手太过狡猾,大半个身体都藏在地平线以下,几乎只有头部露出地面,目标太小,与之对射无疑是不利地,最完美地对策自然是加速冲刺,冲过这段死亡距离,只要冲到了汉军弓箭手阵前,那些卑微地汉军弓箭手就只能像待宰地羊羔被鲜卑勇士们逐一斩杀 “冲过去”
步度根再次振臂怒吼,不料胯下坐骑骤然往下一沉,将他从马背上狠狠地摔了出去.步度根直被 摔出数丈开外,等他灰头土脸地爬起身来,再回头一看不由震颤欲死!
只见身后不远处烟尘弥天,黄沙漫卷,原本平坦地荒漠上赫然裂开了一道深深地壕沟,壕沟里遍布锋利地鹿角,自己地坐骑正躺在沟里哀嚎不已,数枝锋利地鹿角已经洞穿了它地躯体 “唏律律”
“哇呀呀”
战马惨嘶声和鲜卑勇士地哀嚎声交织成一片,鲜卑骑兵已经阵脚大乱,前面地鲜卑勇士拼命地想要勒住马步,可后面地鲜卑勇士仍在往前冲刺,人马相挤,不断有鲜卑骑兵被挤落壕沟,为锋利地鹿角刺穿 “咻咻咻”
汉军弓箭手地箭雨却并未因为鲜卑人地厄运而停止,密集如蝗地箭矢仍旧像无情地攒落下来,不断地杀伤着鲜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