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柏宇的话还没有说完,走廊上就突兀地多了一个人。这个人好像是凭空出现一般,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几乎在这个人刚出现,宋柏宇就感觉到一种危险的感觉笼罩了自己,他不得不停止说话,把全部精力放到了这个人身上。
来人大概四十岁的样子,身材偏高,长着一张国字脸,两道剑眉下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虽然只是穿着一套简单的休闲服,身上也看不出有多少肌肉,但是却给人一种力量十足、不可为敌的感觉。
特勤组的几个人是看到宋柏宇的异常举止才转过身子发现中年人到来的,看到中年人的到来,众人脸上都露出了恭敬的神色,而周然脸上则露出了欣喜的神色,原因无它,因为中年人也是特勤组的人,而且是特勤组的大队长,对自己人特别护短。
“你的实力不错,比我手下这些废物强了数十倍。”中年人看到自己几乎刚一到就被宋柏宇给察觉,他凝视了宋柏宇半响,最后脸上露出了赞赏的笑容,毫不吝啬地夸奖道。
听到中年人对宋柏宇的夸奖,众人都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他们倒不是怀疑中年人话语的真实性,因为中年人是特勤组的大队长,到目前为止,特勤组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测试出大队长的实力,无论多少人去跟大队长对打,结果都是输,久而久之大队长成为了特勤组无敌的存在,众人甚至只记住了大队长这个绰号,而忘记了中年人的本来名字。
众人惊讶的是宋柏宇的实力,还有大队长的态度。曾几何时大队长也会夸奖人了,他不会只是用他的拳头教训人么?
中年人的话刚落音,周然的脸色立即变得黯然无光,从大队长的神色和语气可以看得出来,这次大队长似乎丝毫没有护短的意思。
“宋柏宇的实力真的有那么强悍么,两年前他离京时还是废物一个啊,怎么可能两年的时间比自己强了几十倍。”一方面,周然对大队长的话深信不疑,另一方面,周然根本就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周然,刚才宋柏宇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们的确做得太过分了。”中年人瞪了周然一眼,然后又凌厉地扫视了另外几个人一眼,这才怒斥道:“我们这一次来金阳市是协助金阳市警方追回南云县失窃的文物,宋柏宇以一己之力追回了文物,你们不但不知感激,反而未经人家允许就擅闯民宅,谁给的你们这个权利?”
中年人的一席话说得特勤组众人都低下了头,周然更是身子轻轻发抖。
“你们是来金阳市追回文物,还是过来丢人现眼了?”中年人说到最后猛然提高了声音,大骂道:“立即给宋柏宇道歉,然后给我滚回去。”
中年人的一席话让宋柏宇心中舒坦了很多,直觉告诉他,中年人的这一番行为并不似作伪,而是真正地发怒了。
此时听到中年人要特勤组的人跟自己道歉,宋柏宇才淡然道:“道歉倒不必了,某些人在我房屋中乱来,我也教训了他,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至于录像带…我会摧毁的。”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丈。宋柏宇本来就只想对付周然一个人而已,并没有招惹特勤组的意思,而中年人的每一句话都是在责怪特勤组的人,隐隐有替自己伸冤的意思,宋柏宇自然乐得见好就收。
“既然如此,我就待他们谢过柏宇了。”听到宋柏宇的话,中年人满意地笑了笑,“半个月后就是宋老爷子的生日,到时我也会去庆祝的,希望到时我们可以好好地喝一杯。”
说完这句话,中年人一挥手,特勤组的几个人包括周然在内立即匆匆离去,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特勤组的人几乎刚离开,宋苑清慌乱的脚步声便在走廊上响起。
“柏宇,家中发生什么事情了?”当宋苑清看到房屋地板上的一抹血迹时,她脸色大变,担心地问道:“柏宇,你没事吧,这摊血是什么回事?”
“姐,我没事。是周然那个家伙领着特勤组几个人来我家中搜东西,被我给收拾了一顿。”听到老姐焦急的话语,宋柏宇言简意赅地回答道。
“周然?特勤组?”宋苑清嘴中重复了一遍这两个词后,她突然间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疑惑地问道:“你怎么可能打得过周然,你没有跟老姐开玩笑吧?”
“姐,在今天之前我要是告诉你我一个人追回了整个金阳市警方都无法找到的文物,你会相信么?”宋柏宇看老姐一点都不相信自己,他苦笑道。
宋苑清闻言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紧接着她又摇了摇头,认真地检查了宋柏宇全身上下,发现宋柏宇身上一点受伤的痕迹都没有,“柏宇,你真的把那个周然给打出血了么?”
“地上有掉落的牙齿,还有血渍,这些东西都可以拿到医院去化验,是不是周然的医生说了算。”宋柏宇双手抱胸,坦然笑道。
宋苑清围着宋柏宇转了一圈,又伸手在宋柏宇的身上捏了捏,惊讶地说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打了,而且连周然都不害怕了,以前你不是看到他就躲么?”
这一次宋苑清倒是相信宋柏宇把周然给打了,只是她却很奇怪弟弟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改变,她甚至怀疑眼前这个人不是自己的弟弟。
也难怪宋苑清怀疑,委实是周然给她留下的印象太深了,以前每次宋柏宇被周然打后不敢去跟父母哭诉,只有找到她倾诉,久而久之,宋苑清对宋柏宇的遭受的屈辱感同身受。宋柏宇对周然的恐惧完全深入到了骨子中,他有时做梦都会惊醒,这种情况下宋柏宇又怎么可能轻易克服对周然的畏惧心理呢?
“其实我早就憋着一股劲在暗中锻炼身体了,只是没敢让家人知道而已。”宋柏宇被宋苑清看得心中发毛,他生怕被自己老姐看出一点端倪,只能讪讪地解释道:“这两年在金阳市我就锻炼得更刻苦了,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你总不会希望老弟一辈子生活在周然的阴影中吧?”
“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宋苑清嘴中反复念叨着这句话,一双美眸中不知何时已然噙满了泪花,确认了老弟话语的真实性后,她由衷地为宋柏宇的改变而感到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