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建阳虽是豪杰,却还未够资格。”
董卓笑了笑,朝着手下众人道:“大军在此驻扎,等候大将军传唤,你们可先行入城,查探消息……”
可董卓话未说完,突然有士兵来报:“禀报主公,前方有信使求见,他说他是大将军派来的!”
“哦?”
众人皆是一愣,随即不禁失笑:“真是说大将军,大将军就到。”
董卓也笑着点点头道:“让他过来吧,我倒想看看大将军想和我说些什么。”
很快,有个衣着鲜明的人,趾高气昂的走了过来,看他那神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就是统帅天下兵马的大将军本人。
那人一来,朝着正中间的董卓道:“你就是董卓?”这是十分没有礼貌的行为,其态度甚至能算得上挑衅。
西凉诸将尽皆勃然大怒,手中兵器“噌噌蹭”的就拔了出来,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杀人的趋势!
那信使被吓了一跳,目露惊恐指着董卓道:“董卓!你莫非想要造反不成!?”
董卓双眼一眯,冷笑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给我扣帽子!有事说事,如若再敢环顾左右而言他,那就休怪某家没有耐心,取你人头消遣了!”
董卓天下第一豪杰的威名实在太响,那传信使本以为可以借着大将军的名头狐假虎威一番,以后旁人问起,也有吹嘘的资本,可眼见董卓目露杀意,他当时就差点被吓得尿了裤子,连忙将怀中信件取出,哆哆嗦嗦的递给董卓道:“这……这是大将军要我送给你的……董大人还请细看,我这便回了……”
旁边有华雄出列,抓住那信使的脖子就给他一脚踢飞了出去,哈哈大笑的怒骂道:“滚吧!软蛋!”
西凉民风彪悍,这信使现在才总算见识到了。
周围全是视董卓为神的骄兵悍将,他连个屁都不敢放,便灰溜溜的逃走了。
董卓没有兴趣理会这样一个小丑,随手翻开书信,忽然双目一凝!
因为在这封书信的最后,竟然还写了许多奇怪的文字!
仔细看了许久,董卓忽然一笑。
旁边李儒好奇问道:“岳父大人,怎么了,可是大将军召见?”
董卓点点头,缓缓道:“三日后,大将军于城中倚翠阁约见天下豪杰,共商诛贼大计!”
李儒摸着下巴,喃喃道:“此乃鸿门宴也!若是大将军与会中发难,便可将天下豪杰一网打尽!而我们却不得不去,实在是叫人不知如何是好,不过岳父您天下无敌,想来去上一遭,自保应当无碍……”
董卓点点头,随即却又摇了摇头,朝着李儒道:“我便不去了,当天我另有要事。”
“什么?”李儒有些讶异。
董卓死死握住手中绢帛,冷笑道:“三天后,吞噬魔那厮约我在城外决战!我岂能不去!?”
李儒一惊,连忙道:“岳父大人,此乃调虎离山之计也!吞噬魔知道,若您也去参加会议,他们在会上讲豪杰们一网打尽的可能便会降至极低!所以这才诓骗与你决斗,希望将您拦在城外啊!”
董卓缓缓点头:“我也这么想,但是文优你不知道,大汉都城有龙气庇佑,我为异魔,本就入不得内!”
李儒困惑道:“那吞噬魔又何必多此一举?”
“我也想知道!”董卓冷笑:“不过不管是什么阴谋诡计,我亦不惧!若是他当真亲来,我便就地斩了他!”
……
定下任务以后,吕布孤身进入城中,却偶然在城门口听见两个官差议论曹操的消息。
听了许久,吕布大概了解了曹操目前的处境并不算好。
黄巾之战以后,曹操立了军功,升职为任洛阳北部尉。
一到任,就设五
色棒十余条于县之四门,有犯禁者,不避权贵,皆责之。
前些日子,十常侍之一蹇硕的叔叔提刀夜行,被曹操巡夜拿住,毫不留情杖责二十。
曹操不畏权势,忠于职守的精神值得赞与佩服,但是在洛阳城内,十常侍一手遮天,其带来的后果也是十分严重的。
第二天,曹操便被免职,若不是看在其祖父曹腾的面子上,恐怕曹操如今早已身首异处。
听到此处,吕布心中感叹,英雄坎坷,世事艰难,不知曹操如今有没有灰心丧气,能不能重新振作起来。
想罢,吕布准备找人问问曹操如今的住处,作为同门师兄,理所应当该去看望看望他。
可还没来得及问路,突然一阵敞亮的叫卖声传到了吕布耳里。
“草鞋!草鞋!刘大郎草鞋啦!结实耐用,便宜实惠,走过路过,错过太可惜了啊!”
吕布微微的张开了嘴巴,眼睛也瞪得有些大。
这声音,为何如此耳熟……?
吕布猛一转身,正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坐在摊位上,一边用草帽扇风,一边叫卖。
面相和善双手修长,微笑的表情之中仿佛有着包涵万物的宽容与胸怀,而那双标志性的大耳垂也让吕布不由扬起了嘴角。
是刘备。
吕布笑着走上前去,在刘备身前蹲下道:“老板,有内增高的草鞋么?”
“孟德?”刘备下意识的喊了个名字,可随即觉得不对,抬起头来,正看见吕布,大喜过望道:“原来是奉先!他乡遇故知,你我真是有缘分!……哎,你怎的也来了洛阳?”
吕布笑笑:“我随义父来的,你呢?”
“唉!”
不说这个还好,一提起这个,刘备不由有些叹气道:“说来话长,一言难尽啊!……算了,不说这个了,今日你我师兄弟难得再见,我定要做东请你吃饭才行!”说罢,刘备便开始收拢摊位。
吕布好奇道:“这么早便不做生意了?”
“今个高兴,再说,师弟我也不仰仗这个生活!”刘备笑着将草席卷起,扛到了肩上,边走边与吕布说道:“编草鞋是我的人生理想,我在这里,也只为图个痛快而已,不瞒你说,我出来以后结识了两位志同道合的兄弟,他们可有本事了,等下我带你去和他们认识认识……”
吕布笑道:“好。”
刘备在前头带路,时不时回头一下:“奉先,我们几年不见,看你好像变化很大,我记得你以前挺皮的……”
吕布眨了眨眼,又想到了那一年,荒野古道边李松的尸体,略有些惆怅的点头道:“时间荏苒,岁月如初,其实我们未曾改变,只是长大了而已……”
刘备一愣,随即挑眉道:“看得出来,你虽然行头比我好些,可肯定没有我过的快活。”
吕布缓缓笑道:“其实在西凉军中我挺开心的,义父对我很不错。”
“西凉军?”
刘备突然拍手道:“对了!你的义父乃是天下第一豪杰董刺史!啊……这可真叫人羡慕!你的义父乃是董刺史,孟德家中也是当朝权贵,不知何时我也能成为个有权有势的官。”
“对了。”说到这里,吕布突然想起来,朝着刘备问道:“孟德家也住在洛阳,玄德你可去看望过他?”
刘备一愣,稍微有些不自然道:“这……孟德他家乃是当朝权贵,若是叫别人知道他还有我这样的穷酸朋友,会不会不太好?”
“英雄不问出处。”吕布叹息道:“玄德你说我变了,你又何尝不是呢?当年在方寸山时,你和孟德打架可从未顾忌过他家是否有权有势。”
刘备沉默良久,最终还是摇头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当年我们的身份都是学生,所以可以肆无忌惮,可如今已经大不一样……还是相忘江湖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