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先后矛盾的线索(1 / 1)

白苍术所留下的术法中刚好有一个可做追踪行迹用的,几人按照方式试了几次,最终只有蓝隐和须怀章掌握得比较好。

不过这也是足够了的。有他们两个用术法进行加持,晶体本身的感应能力被放大了很多倍,那个原本只是一处模糊的、大致的方位,渐渐变成了清晰的模样。

因为此番之事事关重大,他们谁也没有不来,选择了一起行动。蓝隐和须怀章御剑在最前方,施法保持气息的稳定,封温纶白铃和林初则是御剑跟在后面。

最后,气息被锁定在了距离白氏不远处的一间小屋里。

这毕竟是白氏疆域附近,蓝隐他们便都向白铃投去询问的目光。白铃却摇摇头,“我以前从未见过这间屋子。”

蓝隐闻言上前两步,在屋子周围稍微挖了挖土,得出结论,“不是陈土,这应该是间新屋。”

不仅如此,他们还发现这间屋子在气息上被人做了周密的处理。所以,若非使用白苍术留下的术法,他们几乎没办法在偌大的天地间找到这间不起眼的小屋。

他们已经围在这屋子外转了好久,屋子还是毫无动静,他们便猜到这里面现在应该是没有人的。但是还是不能放松警惕,封温纶和白铃上前踢开屋子的门时都是把佩剑横在身前的。

结果并没有出人意料,屋子里此时没有人,有的只是一些残存下来的有人居住过的痕迹。

——崭新的茶杯、茶杯里半满的茶、墙上挂着的画,已经散落在一旁的几本书籍。

封温纶随手拿起了其中的一本书翻了翻,看见上面讲的都是些情啊爱啊的,有些困惑地皱了皱眉,“蓝秉光重生后变得这么闲啦,都有时间开始看这些?”

须怀章则是拿起桌上的一个茶杯嗅了嗅,随后他摇摇头,“不是蓝秉光,或者说除了蓝秉光应该还有别人在这里。这是蓝秉光最厌的茶。”

“你对他倒了如指掌。”封温纶没怎么过脑子地开口打趣了须怀章一句。

直到听见须怀章自嘲地说,“是啊,这么了解自己仇人的估计找不出第二个了。”封温纶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不过以他和须怀章的关系,刻意说抱歉反而显得奇怪,于是他只是对须怀章抱歉地笑了笑,须怀章也没有说别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蓝隐在专注于用术法探究这里的气息具体来自怎样的人,或者笼统一点,能知道来自哪族人也好。可惜的是,几乎没有什么收获。

白铃和林初在看墙上的画,画中人是个美丽女子,她的美丽不妖艳,让人能很轻易地联想起晚春时开的清丽的花。

白铃用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画的边缘,手指很快蹭上了一点黑。

“居然是新作。”她惊讶道,“什么样的人会在得到了强大的力量以后还能气定神闲地看闲书、作闲画呢?”

她现在也基本认同这屋子的主人不是蓝秉光这一说法了,所以状态显然变得轻松了些。

林初还在定定地看那副画,看了半天,嘟囔出一句,“奇怪,我怎么觉得这女子好眼熟啊?”

“眼熟?”白铃看看林初,又转头看看从进来起就几乎没睁过眼的蓝隐,对后者道,“蓝儿你先别探了,林初说对这幅画眼熟,你来看看,会不会是什么你曾经遇到过的人,所以林初有印象?”

蓝隐闻言停住了施法的动作,运了运气以后,她缓缓张开眼,走到白铃和林初中间。

她的呼吸在着眼画上的一瞬间停滞,夸张地说,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停了。

“这是......”她有点艰难地开了口,“苏青黛。她叫苏青黛。”

除了蓝隐以外在场并没有人见过苏青黛,准确来说,蓝隐都是在孩提时期和后来的梦境里才见过的。林初体内有苏青黛的一缕魂魄,所以会觉得苏青黛眼熟也不算奇怪,其他人自然就没有印象了。

蓝隐挑选着重点,尽量简练地为其他四人阐述了苏青黛的身世和平生——其中也就难免讲到苏青黛和蓝秉光的关系。

绕了一圈,又绕回到和蓝秉光相关的问题上,大家都开始有点沉默。

蓝隐除了刚刚第一眼看见画的时候有点失态,后来就都还算镇静。她推测道,“苏青黛已过世多年了,画这幅画的人应当是年岁很长的仙人才对,不过,也不排除这画只是和苏青黛长得像。”

她最后两句话是有点违心的。因为和画中人对上眼睛的一瞬间,那种看到了苏青黛的感觉实在太强烈了。即便她对苏青黛的外貌只有一个很模糊的印象,也还是不觉得自己会记错。

也许是为了严谨点,又或者是想让大家别那么凝重,她才把那两句违心的话加上了。

“我还是认为这里的人是蓝秉光的概率不小。”白铃开了口,“原因挺简单的,就是须怀章感受到的蓝秉光的气息,还有蓝隐刚刚认出了苏青黛、讲述了苏青黛和蓝秉光的过往。我觉得这两件事一起发生未免太巧了。至于那茶,改个口味也很正常。”

作为对蓝秉光最深恶痛绝的人,白铃能说出这么一番中肯又逻辑清晰的话实在是比较值得敬佩的。并且,由她开了这个头,大家便也知道不用在忌讳什么了,可以畅所欲言。

须怀章说,“以前我看过蓝秉光所绘的蓝隐画像,和这幅画笔法很不同。不过就像白铃说的,这和喝茶的口味一样,都是很小的细节,未必是不能改变的。”

“我倒觉得细节挺重要。”林初接话说,“一个人想刻意隐藏大的事件不难,但想把自己鲜为人知的小细节都改了,可真是不容易的。”

“等等。”蓝隐反应过来了什么,对须怀章问道,“你刚刚说什么?我的画像?”

须怀章尴尬一笑,说自己是无意间看见的——他当然不会说那是蓝秉光当初让他杀蓝隐的时候给他的,几人的关系现在虽然好了,但是尴尬的事情还是尽量略过吧。

蓝隐“哦”了一声,没觉得这种小事有继续探究的必要,转而问,“那大家以为,我们现在怎么做比较好?”

“简单啊。”封温纶拉过一张椅子,大大咧咧地坐下了,“地方都找到了,守株待兔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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