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命碑应该比迁流城里那座石碑坚硬许多,而且多半附有圣人法则,师父能破开吗?”沙晚静看着唐三藏的背影轻声道。
“我们也去看看吧。”孙舞空轻声道,领着众人驾着筋斗云着向着祭命碑飞去。
众鬼犹豫了一下,也是跟着一起向着城中心涌去。
祭命碑在城中央立了数千年,对于众鬼而言,虽然是生死仇敌立下之物,但也确实是众鬼能够在这里存在下来的神圣之物。
这数千年来,梅斯和邢方对祭命碑也曾做出过各种各样的试探,逆转祭命碑便是邢方最厉害的一项发现,可惜碰上了唐三藏,一切都落空了。
而这块石碑在众鬼眼中,最深刻的印象应该莫过于坚硬了。这是一块梅斯和邢方用尽一切办法,都不能在上面留下丝毫痕迹的圣碑。
唐三藏落到了石碑前,抬头看着石碑上的一个个名字,下半部分的名字已经全部变暗淡了,上半部分的名字依旧鲜红,只是最上方的那个名字变得黯淡无光,甚至已经开始消散了。
“祭命碑,地仙之祖,活得太久,估计都忘了自己也曾是个凡人吧。”唐三藏抬头看着石碑,眼中露出了一丝嘲讽之色,抬起拳头,毫不犹豫地一拳向前砸去。
就像在迁流城他和邢方讲的那般,既然是块石头,最多就是硬一点,没有打不破的道理。
拳头落在石碑上,一道道繁复的银色符文出现在石碑之上,如流星般托着银色尾巴向着拳头落在的那处石碑上涌来,在那上面汇聚出一个银色的‘镇’字!
刺眼的银光从那个大字上散发出来,向着四面八方照耀而去,晃得众人不由闭上了眼睛。
不过银光的出现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一声如玻璃破碎的轻响传来,刺眼的银光顿时一敛,石碑上的那个‘镇’字瞬间崩碎,一道道银色碎片向着四面八方飞去,整座石碑上的光芒瞬间一案。
“小辈,你敢!”而就在这时,一声颇为威严的冷喝声传来,石碑上陡然出现了一道漆黑如墨的漩涡,一只漆黑如墨的巨手从那漩涡之中探出,径直向着唐三藏拍来,这一掌速度极快,手掌之大更是将唐三藏周遭三丈都覆盖其中,若是他坚持要将拳头砸在石碑上,定然就要硬抗这一掌。
“师父!”
孙舞空等人皆是面色一变,这声音熟悉无比,真是昨日看青言的几世轮回时听到的镇元子的声音,也就是说这一掌极有可能是镇元子个隔空拍来的一掌。
圣人一招,就算是妖王也不敢说自己能接得住,以唐三藏的性格,恐怕还会选择先打破石碑。
金箍棒出现在孙舞空的手中,身形一闪,出现在巨手之前,抬手一棒便向着那手臂砸去。
朱恬芃手中出现了一道道繁复的阵法,一闪间全部出现在下压的巨手之下。
沙晚静手一抬,不知从何处取出了一根一尺左右长的蓝紫色短棍,上边有着几个大小不一的小圆球,刻着许多花纹精巧的符文,也不知是什么材质所
制,看上去晶莹剔透,沙晚静嘴里轻念了两声晦暗难懂的话,手中短棍一指,一道红色的光芒向着黑色巨手飞去,在半空中竟是直接化成了一只朱雀,发出一声凤鸣,口中吐出一团红色的火焰,向着巨手包裹而去。
几乎一瞬间,三人已是做出了现在她们能够做出的最大努力和攻击。
众鬼在听到那道声音之后,神魂皆是一震,一股从心底升起的恐惧占据身体,竟是忍不住双腿一软,匍匐在地,脑袋搁在地上,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不过在那巨手之下,唐三藏挥出的拳头却是没有半分停歇,依旧向前砸去,在破开那银色的镇字之后,毫无阻滞的落到了石碑上。
起先只是一声咔嚓脆响,紧接着这种脆响很快就如潮水般接连响起,一道道裂痕从拳头处起,瞬间向着石碑表面扩散而去,笼罩了整座石碑。
嘭!
一声闷响,数十丈高的石碑竟是瞬间崩碎,化作一块块碎石向后坍塌而去,石碑上那些名字也是一下子全部变得暗淡了。
丝丝缕缕的银光从石碑中飞了出来,没入那些匍匐在地上的鬼魂身体之中,他们的身体皆是一颤,不由一下子抬起了头,眼中的火光瞬间暴涨,身体之中似乎有一些消失了很多年的东西突然还回来一般,那种灵魂深处传来的满足感,甚至连实力都瞬间提升了一截。
也就在这时,从漩涡之中探出来的那只黑色巨手已然压下。
金箍棒落在黑色巨手的手臂上,发出了一声金石交击的巨响,巨手巍然不动,金箍棒却像是砸在了铁壁之上,孙舞空亦是直接倒飞而回。
朱恬芃施展出层层叠叠的阵法出现在巨手之下,却如一块块薄布般化为碎片,没有造成丝毫的阻碍,巨手速度不减地向下落去。
红色的朱雀出现在巨手之前,口中吐出了熊熊烈焰,将整只手掌都包裹其中。
然而巨手向下按来,看上去温度极高的烈焰竟像是被沙子盖住一般,瞬间湮灭,连带着那只撞来的朱雀都被拍灭。
三人的努力似乎连一点点的阻碍都没有做到,圣人之境和地仙、妖灵的差距可见一斑。
黑色巨掌毫不留情地落下,盖住了正将拳头从崩碎的祭命碑上收回来的唐三藏。
“不!”
“师父!”
孙舞空止住身形,一头金发立起,挥棒再次向前冲来。
敖小白惊呼一声,也是挥舞着手中的飞龙杖向前冲去,一条黑色巨龙飞出,尾巴向着黑色巨手甩去。
沙晚静和朱恬芃也是各使手段,皆是尽力想要为唐三藏分担一些力量。
圣人,那可是天地间最顶尖的层次,正是因为他们当年很接近那个层次,才清楚真正的圣人有着怎样可怕的实力,即便是跨越无数空间和距离的随手一击,也绝非普通妖王可比的。
不过,第二次出手终究是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