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是球状的也就算了,日心说又是要闹哪样!唐三藏目瞪口呆地看着刘切实手里拿个用树枝简单划了几笔的土球,这不就是个地球仪吗?这货完全可以去当个天文学家了。
“刘切实,这天上的太阳就那么点大,我们这么大一个世界怎么可能绕着他转呢?”梅界斯第一个不相信了,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嘁,你要是站在三十里外的齐黄峰看迁流城,也就巴掌大,太阳离我们这何止千万里,你说他该有多大。”刘切实有些鄙夷地看了梅界斯一眼。
“这话倒是有理。”梅界斯仔细想了想,点了点头,倒是没有生气,反倒是虚心接受了。
唐三藏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想了想还是没有强行拔高这位天文学家的探索日心学说的进程,敢在这个时代说出这样的话,刘切实就算不是个疯子,也绝对会被当成很严重的疯子关起来。
“这位是财神爷白凤铭,他说自己是财神爷转世,所以上酒楼,下青楼,通通不用花钱,还能保佑他们财源广进。”梅界斯接着给唐三藏介绍下一位坐在床边的矮胖中年人,一身锦衣上绣满了金色的元宝,大腹便便,一张脸蛋白白胖胖,倒是真有几分财神相。
唐三藏打量了一下这位,不过这位会被丢到这里来,恐怕和他自己说的那些话不太一样。
果然,梅界斯紧接着便笑着说道:“不过被他登楼吃饭的哪家酒楼第二天就烧了,他去了一趟的那家青楼第二天花魁全跑隔壁去了,他住着的那条街上第二天全被偷了,连他出门走的那条路,都硬生生裂开了一条大缝。”
“这是霉神吧……”唐三藏表情有些古怪,这哪里是什么财神爷。
梅界斯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后来他在城主府外转了一圈,城主府的院墙塌了一半,他就直接被丢进了重症区了。”
“哎哎,小兄弟,你别听他胡说,我真是财神爷转世,我看你印堂明亮,这一世不愁吃穿,虽然发不了大财,却也饿不着冻不着。”白凤铭有些不满地站起身来,摆着手说道。
“打住打住,你别过来。”梅界斯面色微变,连忙拉着唐三藏向后退了两步,咔嚓一声裂响,头顶上一块石头直接掉到了唐三藏之前站立的位置。
“半丈安全区,这点要记住。”梅界斯看着唐三藏叮嘱道。
“这……这只是一个意外。”白凤铭看了一眼地上的石头,有些无奈地摊了摊手。
“嗯,这种意外还是少点好。”唐三藏表情有些古怪地点了点头,从刘切实和白凤铭的身上,他算是知道什么叫做重症患者了。
接着梅界斯又给唐三藏介绍了其余几人,从能用舌头舔到耳朵的长舌人到能用嘴巴发出的声音直接把人震聋的超音量歌唱者。
先前那中气十足的改编版不愿捉奴隶的疯子歌曲……就是出自他的嘴巴,至于歌词的提供者,这会正蜷缩在一旁握着一本红皮的小书
在默念着什么马克思、列宁……
至于那个叫青言的少年,依旧一言不发,站在墙角,单薄的衣服裹不住瘦削的身形,显得有些落寞和可怜。
“这是裘老头,你就这样叫他好了。”最后,梅界斯终于带着唐三藏转到了裘老头的床边。
“这位老爷子为什么进来的?”唐三藏适当露出了几分好奇之色问道。
“裘老头可是我们这里最厉害的预言家,他说我们迁流城有三层,天上一层,地上一层,地下还有一层,血色之夜到来之后,天上的迁流城将要倾覆,地下的迁流城也要塌陷。而我们现在住着的地上这层将会随着地下迁流城的塌陷而陷落,然后被天上那座迁流城覆盖。
那时,天上那座迁流城将取代我们现在这座迁流城出现在地上,而我们现在这座迁流城则成为过往,或者说变成了地下的迁流城。”梅界斯一口气说完了这段有些绕口的话。
唐三藏皱着眉头理了好一会,才算理清了梅界斯话里的意思,不过这话听着太玄乎了,如果天上和地下真的各有一座迁流城,没道理孙舞空和朱恬芃进城之后没有丝毫发现。
而裘老头的预言颇有末世降临的意味,所谓的天上那座城真的掉下来压掉了地上这座城,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意味呢?
既然想不通,唐三藏也就不多想了,看着依旧躺在床上吧唧抽着旱烟的裘老头说道:“裘老爷子,小僧有一事相问,不知老爷子可否回答。”
裘老头翻了个身,继续抽烟,没有搭话。
梅界斯伸手推了他一把,“裘老头,人家问你话呢,好歹说两句吧?”
“你懂个球,他根本不是人。”裘老头翻了翻眼皮,继续埋头抽烟。
裘老头这话一出,房间里的众人看向唐三藏的目光皆是变了变,要说这里说话最玄乎吓人的莫过于裘老头了,当初他说那间房间风水不太好,第二天醒来就剩他一个人了。
梅界斯胆子不小,笑嘻嘻问道:“不是人?那是什么?”
对于裘老头对他评价的话他并没有太多兴趣,而且已经没有太多耐心,直接一把抓着裘老头的衣领按到了墙壁上,看着他声音微冷道:“你说你看到了写满名字的圣碑和更庞大的五色祭坛,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要到哪里才能找到?”
“这不是你能碰触的东西,鬼神将会裁决这一切,而你等凡俗,注定死亡。”裘老头浑浊的眼睛看着唐三藏,声音有些嘶哑。
“哎哎,有事说事,别动手啊。”梅界斯见唐三藏把裘老头按在墙上,连忙说道,其余人也是纷纷站了起来。
“既然你知道我不是人,那我可就不是凡俗,如果你真的不怕死,刚刚为烟斗装烟丝的时候手就不会抖了?你在怕我?”唐三藏没有管梅界斯和其余人,盯着裘老头的眼睛,像是能够看穿那层浑浊和迷蒙,嘴唇微启,“不说,你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