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洲也没多说什么,“好,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辛佑摇摇头,目光沉静地看褚洲一眼,“褚二爷,你等我消息就好。”
说完,不等褚洲有所表示,率先往前走。
看着他大步离开的背影,褚洲不由地微微一怔。
他哪里看不出来,辛佑这是自责,想把小马他们这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
无奈地摇摇头,他转身往停在一旁的车子走去。
开着车回到住处。
刚把车停在楼下,听到动静的宫雅月已经从窗台看了下来。
见是他的车子,然后立即转身,快步下楼。
在褚洲拿着钥匙打开门,走进玄关时,气息微有些急促的站定在他面前。
她从他手里接过脱下来的外套,关心地询问:“事情弄清楚了吗?我看到了M国国会发布的通告,真实情况是怎么样的?”
“辛佑去国会那边打听了。”褚洲淡淡一句,揽着宫雅月纤细的腰肢,带她往屋子里走。
两人在沙发里坐下,他慢慢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她说了一遍。
宫雅月听完,沉吟片刻,说道:“辛佑没看到小马的消息,所以才导致事情变成了这样……可是,我怎么觉得不止如此?”
“嗯。”
褚洲知道她跟自己想到一起去了,摩挲着她纤细柔软的小手,缓缓说道:“那个叫阿音的女孩冒着生命危险查到了秦舒在鹿森城堡的消息,辛佑不疑有他,立即让小马他们去探查。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一场局就已经设好了。”
“那个女孩有问题!她从一开始就骗了辛佑?!”宫雅月紧张地反握住了褚洲宽厚修长的手掌。
褚洲安抚道:“别急,我已经让人去查那个女孩的底细,很快就会有答案了。”
“恐怕没那么容易查,那女孩处心积虑靠近辛佑,实在不简单,也不知道辛佑有没有察觉到……”
宫雅月越想越觉得不放心,“要不还是打个电话提醒一下辛佑?不行,我还是亲自去一趟国会吧,那些人多少会给我几分面子。”
说着,她立即起身。
下一秒,却轻呼一声,重心不稳地跌坐在褚洲腿上。
她惊讶不解地仰头看向他。
褚洲面色淡然,长臂揽着她的细腰,将她禁锢在怀里,低声说道:“你以为辛佑会想不到这一层吗?只是看他愿不愿意接受而已。”
从辛佑独自把责任揽下的时候,估计他就已经想到这些了。
显示虽然残酷,却不得不面对。
褚洲低头看怀里的女人,声音愈发柔和下来,“雅月,你既然已经放下皇室公主的身份和过去,就不要再参与到这些事情里面来了。该怎么帮辛佑,我心里有数。”
“可是,辛家毕竟对我有恩,我若是坐视不理……”
“夫妻一体,这份恩情我来还也是一样的。你如果还跟以前一样算得那么泾渭分明,那这戒指我就收回来了。”
褚洲托起她的小手,葱玉般白皙的手指上戴着一枚璀璨的钻戒。
他作势要摘掉,宫雅月连忙把手收回去,藏在身后。
她看着男人嘴角弯起的弧度,无奈道:“好吧,我知道你怕我又卷入皇室的那些是是非非里面,我懂。那这件事我听你的,我就不管了。”
“乖。”
褚洲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吻。
宫雅月身体一僵,突然攀着他的肩膀,改为跨坐在他身上。
她郑重其事地说道:“阿洲,要不我们抽个时间回国一趟,把证领了吧?”
褚洲一愣,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又被他的理性压了下去。
他迟疑道:“可是,我们还没有筹备婚礼呢。”
“婚礼我可以不要。”宫雅月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强调道:“我只要你。”
褚洲喉咙滚动了下,看着坐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眸光逐渐幽深滚烫。
他动了动唇,“雅月。”
低哑性感的嗓音,让宫雅月微愣。
对上男人深如漩涡的眸子,她突然意识到什么,脸上一热,连忙从他身上撤下来。
一双大掌却从身后托住了她,不让她撤退。
散发着灼热温度的手掌掐着她的腰,把她按了下去。
宫雅月惊呼一声,有些慌乱地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脸庞。
他不断靠近,靠近……直到,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垂上。
他在她耳边,无比温柔且笃定地对她说:“我的身和心,永远只属于你。”
……
辛佑坐在出租车里,麦伦的话犹在耳边——
“辛先生,不管你对我作再多的解释,事情已经发生,你的人擅闯鹿森城堡内的禁地被抓,你应该庆幸自己没有被牵连进来。”
“乔治国王如今正在气头上,会不会处死你的人还不好说,不过,我可以善意提醒你,这种事在以前不是没有先例的,你最好提前有个心里准备。”
“别的我就不便多说了,最近这段时间,你最好小心低调一点。”
小马他们被抓,面临被处死的下场,而他却逃过一劫。
他应该庆幸吗?
辛佑心里只觉得讽刺和痛苦。
他注视着窗外,沿途的街景飞速倒退,而他的视线却没有落在任何一处,而是盯着窗外的虚空。
女孩的面容在眼前不断闪现。
笑靥如花的、干净纯洁的、善良美好的、狡黠灵动的、还有,苍白虚弱,惹人心疼的……
辛佑面上风平浪静,心里却早已被搅得天翻地覆。
如果那女孩站在他面前,他一定抓着她的肩膀,把所有的一切都问个明明白白!
阿音,是你吗?
阿音,为什么?
可是,女孩的电话已经打不通了。
在医院消失后,女孩如同人间蒸发,下落不明。
出租车停在巷子口。
辛佑下了车,深吸一口气,朝着巷子深处迈开脚步。
“叩叩!”
抬手敲响紧闭着的房门。
一分钟。
三分钟。
十分钟过去了,无人应答。
辛佑浓密的剑眉也越皱越紧。
他绕到屋子后面,看着墙壁上那一扇未上锁的木窗,一咬牙,掀开窗户翻了进去。
入目,空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