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沈老之前的话不是说说而已，他真的考虑了自己的提议。
秦舒心里有些期待，想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元落黎。
但在这之前，她还是谨慎地确认了一下：“沈老，是不是元落黎通过了您的考核，我这副院长的位置就可以由她接任了？”
“这不正是你小妮子想要的吗？”沈牧没好气地反问。
秦舒笑了笑，眸光微转，又厚着脸试探：“您老能不能透露一下，打算怎么考核她？”
沈牧没回答，直接翻了个白眼。
秦舒就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了。
“我这就带她来见您。”
说完，她离开沈老的屋子，又回自己的住处拿了点要用到的东西。
少年司晨已经换下了白色的练功服，穿着一身休闲干净的卫衣和运动裤。
他倚在门口看着她，好奇问道：“刚才沈爷爷找你什么事啊？”
秦舒递给他一个不想回答的眼神。
检查了包里的东西，准备出门。
“你要出去？”
司晨一双死鱼眼难得透着几分神采，期待地说：“能不能带我一起？”
“不行。”秦舒毫不犹豫地吐出两个字，浇熄了他的念想。
少年一张脸肉眼可见的失望起来，说出的话带着委屈：
“我来你这儿都这么久了，每天不是待在这个小院子里，就是跟沈爷爷在公园里锻炼。我也想出去逛一逛，看一看。”
你小子偷偷溜出去的次数还少么……秦舒心头腹诽，脸上却不以为意，只稍微缓和了语气：“我出去是有正事要办，一会儿就回来。”
“我不耽误你办正事，你就带上我呗！”
少年似乎有不依不挠的架势。
秦舒没太多时间跟他耗，索性板起脸，义正言辞地提醒：“你别忘了，我说过你要是不听我的话，就别再跟着我了。我现在要求你好好待在这儿等我回来，知道吗？”
少年脱口而出地问道：“你真的会回来？”
“当然。”
秦舒说完，又觉得有些奇怪。
自己平时要出门，也没见他这样纠缠。
她审视的盯着眼前的少年，“我说，你今天是怎么回事？”
司晨被她锐利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支吾说道：“我听见，沈爷爷让你把元落黎带回来，我怕你们俩身份换回来之后，你就不回来了……”
“你偷听？！”
少年连忙解释，“我只是不小心听到的。”
信他个鬼……秦舒唇角勾起淡淡的笑容，抬手默默少年柔软的头发，“换回身份哪有那么容易，再等两天吧。”
少年似乎得到了安慰，点点头，叮嘱地对秦舒说道：“好，那你别忘了答应过我的，等你恢复身份，要跟我一起回幽岚族。”
“……”
秦舒唇边的笑容悄然淡去，不太确定地问了一句：“幽岚族离这里远不远？”
“不远，很近的。”
少年一脸诚恳，秦舒信了。
她洒脱说道：“行，到时候我跟你回幽岚族，把圣石还回去，你们重新给它找个主人。”
“嗯！”
少年看着秦舒远去的身影，脸上露出一抹不同以往的意味笑容。
……
秦舒刚在贺斐的咖啡馆门口下了车，还没走进去，沈牧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电话那头，沈牧不疾不徐地问：“你接到元落黎了没？”
“马上。”
秦舒走进咖啡馆里，将手机贴在耳边，“您老还有什么吩咐吗？”
“我想了想，你让元落黎一个人来国医院就行，我要单独见她。”
秦舒怔了下，沈老这是……怕自己帮元落黎作弊不成？
沈牧当然没明说这话，只是在电话里笑呵呵说道：“你忙你自己的去，我不叫你，你就先别回来了。”
好家伙，一句话就把自己给撵了……
秦舒还没反应过来，沈牧的电话就迫不及待挂了，像是怕被自己控诉。
“……”
她无奈地笑了下，不管沈老怎么考虑的，先按他老人家说的去做就是。
秦舒刚把手机收起来，眼前就多了一抹身影。
“秦舒，你怎么来了？”
宁清若有些惊喜地看着她，立即伸手拉住她，压低声音问道：“霜姐现在怎么样了？我一直想去看她，可是悠悠这两天生了病缠人得很，贺斐又不让我去。”
秦舒早上才看过李红霜的情况，笑着回道：“霜姐恢复得很好，你放心吧。”
闻言，宁清若稍微放心了些，不过心里还有别的顾虑，“她的身份不能暴露……”
“国医院里很安全，而且照顾她的也都是信得过的人，嘴巴很严不会乱说话。”
宁清若这才释然，“嗯嗯！那就好。”
“我早跟你说过，这件事用不着你操心。”贺斐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他迈着长腿来到两人面前。
宁清若噘着嘴表达对他的话不满，下一秒，被男人长臂一揽搂进了怀里。
她佯怒地瞪他一眼，故意挣扎了下。
贺斐无动于衷，低头温声对她说道：“等李红霜痊愈，我让人把她接过来，陪你住几天。”
宁清若一听，顿时怒意全消，脸上露出甜美傲娇的笑容，“这还差不多！”
“你啊……”
贺斐正想调侃她一句翻脸比翻书还快，余光瞥见了秦舒脸上会心一笑的神情。
他愣了一下，想到自己在外人面前向来是一派正经的老干部形象。
顿时，敛起了脸上的温情，煞有介事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沈老要见元落黎。”
秦舒开门见山地说道。
贺斐没有多问，点点头，“跟我来。”
原本秦舒戴了一些乔装工具过来，打算给元落黎用的。
可沈老的意思既然是让元落黎独自前往，那这些东西就派不上用场了。
秦舒把沈老的话原封不动转告给元落黎，不忘鼓励道：“你不用紧张，沈老没有外界传言的那么可怕，而且我对你有信心，你一定能通过考核。”
“秦舒，谢谢你。”元落黎感激说道，她知道这个考核是秦舒为她争取来的。
只不过——
她摇了摇头：“可是我不能去。”
秦舒没想到她会拒绝，“为什么？”
元落黎好整以暇地说道：“既然沈院长选你做副院长的时候，知道你的身份，那就证明他看中的人是你，而不是我元落黎。你把身份还给我，我能接受，可副院长的位置也给我，我认为不合理。对你，也不公平。”
之前秦舒只跟她提及见沈院长，却没说要她接手副院长职位。
如果真的通过沈院长的审核，坐上了那个位置，她会觉得对不起秦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