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门口迟疑了半天，便敲响了门，里面传来了赵小曼的声音：“请进。”

林凡推门而入，就看到赵小曼坐在了一张茶桌之后。

她身上穿着黑色的衣衫，显然，她依旧在为父亲吊孝。

赵小曼看向林凡，表情十分平静的说了一句：“请坐吧。”

林凡点点头，坐在了赵小曼的对面。

赵小曼亲手为林凡泡了杯茶，她泡茶的姿势、动作都很美，让人看了，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赵小曼泡好了茶，便端到了林凡的面前，说道：“我以前经常给我爸泡茶。”

赵小曼这话，就像是一把刀子，在他的心脏刺了一下，让他无话可说。

林凡端起了茶，喝了一口，茶香扑鼻，但入道林凡的嘴里，却让林凡觉得无比苦涩。

二人都没有看着彼此。

整个包厢里，气氛陷入难言的死寂和尴尬。

过了好大一会儿，林凡打破了尴尬的气氛，说道：“小曼，我想跟你说声抱歉……”

当林凡跟赵小曼说了抱歉之后，赵小曼抬起了头，眸光怔怔的看着他。

她的眸光很美，像是闪着星星。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赵小曼反问。

“因为……”

林凡迟疑了。

他总不能说，是我逼死了你父亲，所以，我要跟你说抱歉？

况且，林凡也不认为自己逼死赵玉凉，是错误的。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也没有对不起我。我爸是害死你父母的凶手之一，你报仇，是理所应当。”赵小曼说道。

林凡沉默，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赵小曼的话。

过了良久，林凡说道：“小曼，不管怎么说，我都是逼死你父亲的凶手，你可以找我复仇，但我希望你不要伤害我身边的人。”

林凡终于说出了自己最想说的话，他不知道赵小曼入职玉嫣公司的目的是什么，她真怕赵小曼怀着什么居心叵测的目的，要害自己身边的亲人，这让他不得不提防。

赵小曼笑了，她的笑，带有几分凄楚，她说道：“你不用担心，我到玉嫣公司入职，并不是为了伤害谁，我只是想换个地方清静清静。”

林凡沉默。

包厢再次陷入了沉默。

这一对曾经无话不谈的好朋友，现在，竟然有着巨大的隔阂，这当真是时也命也。

“林凡，我们还是朋友吗？”

良久，赵小曼看向林凡，认真的问道。

“这个……”

赵小曼的问题，把林凡问的心头一颤，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赵小曼这个问题了。

他们彼此是仇人关系了！

隔阂已经存在了。

还怎么当朋友？

就算我说你是我的朋友，有这种关系在，还可能成为朋友吗？！

“如果你认可我是你的朋友，那我就把你当朋友。”

林凡说道。

“可我知道，我们永远不可能成为朋友了。”

赵小曼听了林凡的话，黯然说道。

是的。

他们永远不可能成为朋友了。

他们的谈话就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