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长峡岛。
在旬盏的保护下,苏宁等人艰难的“杀”出重围。
而后马不停蹄的赶往无尘仙宫,洛尘帝尊的修炼场所。
“顾家丫头,我陪苏宁面见帝尊,你带苏星阑去新人登记处报道。”
“喏,拿着我的令牌,给他入正统仙籍。”
“至于岗位安排……”
语气稍有停顿,白发苍苍的老人扭头向苏宁讲述道:“新人飞升者没什么地位,向来负责最苦最累的打杂农活。”
“如种植仙田,夜里巡逻警戒,分管各处城市治安……”
“在底层熬满五年资历,方有机会申请其它轻松岗位。”
苏宁直白道:“不行,我三伯是来修炼的。堂堂昆仑三长老,你让他猫在仙界打杂,这要是传回华夏,昆仑的脸面往哪搁?”
“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他翻起白眼,表情郁闷道:“再说了,我三伯搬块砖头都能装晕,脾气又不好,固执的很。”
“他这种性格,哪适合待在底层磨炼啊。”
“说句狂妄点的话,表面形式的磨炼对他起不了半点作用。”
旬盏无语道:“那你说,想把苏星阑往哪调?”
苏宁询问道:“有没有比较舒适的岗位?”
“自由,没人管,能腾出大把时间修炼的那种。”
旬盏老实交代道:“你想的那些,起码要真仙三品为基础。”
“在仙界,自身实力代表着一切。”
“除非他能像你一样拥有绝品法相,再不济,也得是中品法相排名前三的存在。”
苏宁不乐意道:“我三伯天资绝顶,修炼速度蹭蹭的。”
“什么法相不法相,在他眼里就是个屁。”
“渡双重雷劫……”
话没说完,一只大手捂住了苏宁的嘴巴。
苏星阑眉心发黑,哭笑不得道:“我没你说的那么厉害,也没你说的那般不堪。”
“装晕?”
“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你咋什么都往捅?”
苏宁无辜道:“不是实话?”
苏星阑撒手,默默跟在后面道:“这里不是华夏,无尘仙界更不是昆仑山。”
“从前的苏疯子,苏星阑,昆仑三长老,已经死了。”
“从头开始,我得听从上头的指示。”
旬盏投去赞赏之色,拍着苏宁的肩膀道:“论天资,你或许比你三伯强。”
“可要说审视眼前的处境形势,你小子差的远呢。”
“这样,我麾下正好缺一位文书,让苏星阑暂时跟着我吧。”
“弱是弱了点,文书嘛,写写画画的,用不着浴血杀敌。”
“平日里也没啥正事要他去做,别错过日常点卯就行。”
苏宁欣喜道:“那敢情好。”
旬盏捋着花白胡须继续说道:“好是好,但有些事得提前告知你,免得你小子在背后嚼我舌根。”
苏宁连连摆手道:“不会不会,我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无耻之徒。”
旬盏自顾说道:“无尘仙界分为四大区域,东域,南域,西域,北域。”
“每一域,有一位仙王管辖,三到四位仙将分管坐镇。”
“老夫身为第六仙将,坐镇北域荒漠,以防妖族偷袭。”
“北域荒漠距离你今后修行的无尘仙宫足有百万余里,路途遥远,苏星阑没法经常与你相聚。”
“到那时,别说老夫不近人情,故意不让他回来。”
苏宁诧异道:“一来一回需要多久?不是有千里瞬息符吗?”
旬盏笑骂道:“百万余里的路程,你自个算算得消耗多少张千里瞬息符?”
“败家不是这么败的,炼制符箓价格不菲,老夫穷的很。”
苏宁眼珠转动道:“既然有千里瞬息符,那肯定有万里瞬息符咯?”
“百万余里,一百多张,啧,好像也不少。”
旬盏感叹道:“你知道就好,除非发生某些大事必须回来,不然你们叔侄俩可能三五十年都见不到一面。”
“当然,对修行者而言,三五十年转瞬即过。”
“话,老夫说明白了,行与不行你仔细考虑。”
苏宁低头不语,暗暗思索。
苏星阑快人快语道:“不用想了,我同意。”
见苏宁满脸错愕,他一言点透道:“离的越远越安全,我这懒散,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格,确实不适合待在热闹的地方。”
“一来影响我修行,二来,容易四面树敌。”
“总不能老借你帝尊亲传弟子的身份作威作福吧?”
“呵,那不是我的作风。”
“旬老说的对,成仙问道后,我们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三五十年,何足道哉?”
苏宁恍然道:“好,听您的。”
苏星阑又秘术传音交代了一番话,头也不回的跟随顾裳初离去。
不知为何,望着那远去的背影,苏宁突然有落泪的冲动。
此时此刻,他真的是一个人了。
徒然生起的悲凉与孤单,让他不禁红了眼眶。
“三伯,您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心情失落,苏宁埋头赶路。
旬盏碎碎念道:“放心,苏星阑的安危交给我。”
“老夫向你保证,我不死,没人能伤他分毫。”
“对了,面见帝尊时莫要紧张,他人很好。”
“尤其是对你这样的天才弟子……”
“日后发达了,千万别忘了老夫这个领路人。”
“喂,你小子倒是说句话呀。”
飞行速度逐渐加快,直到前方出现一座悬浮云端的“庞然大物”。
紫色的墙壁,通体由特殊寒铁打造,上面雕龙刻凤,栩栩如生。
金黄的琉璃瓦,块块相连,散发着璀璨光芒。
白玉铺造的阶梯一眼望不到头,远方似有袅袅雾气升腾,遮人视线。
苏宁从未见过这般宏伟壮观的建筑,已然超出了他的遐想认知。
脱离引力控制,没有任何支撑点,硬生生矗立在云层之上,仿若海市蜃楼,让人难以置信。
“卢家小子,你在殿外等候。”
旬盏沉声吩咐,提醒苏宁整理好衣袍。
“走。”
一脚迈出,两人飞至白玉阶梯。
身形尚未站稳,冥冥中,一股柔和的力量包裹住苏宁。
“轰。”
场景扭曲,视线模糊。
身旁的旬盏诡异消失了,只剩苏宁孤身行走在无尽荒野上。
“怎会?”
他眉头紧皱,立马放出心神感应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