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昆仑总部,唐静月很忙。
忙的焦头烂额,分身不暇。
办公桌上,厚厚的情报资料堆有半米多高。
佛门的,玄门的,运宗的,道门的。
以及那个名叫易购的大魔头这几个月来犯下的滔天罪恶,那些中小型势力的动作去向,所作所为。
满城风雨,人心惶惶。
唐静月耐着性子仔细翻阅,时不时开口向内门大统领司徒辏下达指令。
“吩咐守卫堂弟子,盯紧四脉,其它小势力暂且不用管。”
“佛门是重点观察对象,有情况,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紫薇,无妨,澹台锦瑟不会对昆仑下黑手的,这一点我敢保证。”
“易购……”
“呵,守道者往昆仑身上泼脏水,你们就不知道还回去?”
“昆仑与魔头并无关系,这是守道者办事不利的推辞跟借口。”
“是其它几脉眼红昆仑独占四斗气运故意搞出来的谣言。”
“话该怎么说,还用我教你吗?”
她手捧情报文件,眼神冰冷道:“胆敢坏我昆仑声誉,马上带人平了镇安楼。”
“将那群胡言乱语的执法弟子全都抓回来,严刑拷打,死活不论。”
“是非曲直,是黑是白,让他们想清楚了再说。”
司徒辏傻眼道:“对执法弟子下手?二长老,您请三思啊。”
“这件事非同小可,绝非一时意气所为。”
“往大了说,这是公然挑衅守道者的权威。”
“日后若是追究起来,昆仑难辞其咎,难以承担。”
唐静月态度强横道:“此一时彼一时,如今的昆仑,无需惧怕任何人。”
“守道者又怎样?执法不公,愧受六脉供奉。”
“从他们带走灵丫头的那刻起,昆仑的眼中,再无守道者一说。”
司徒辏脸色发白道:“真要不管不顾的撕破脸?不留半点余地?”
唐静月眯起细长的眸子,嗓音泛冷道:“你在质疑我的决定?”
司徒辏躬身施礼道:“属下不敢,但此事事关重大,我……”
话没说完,被唐静月直接打断道:“这不仅是我的意思,更是掌教下达的命令。”
“你,能明白?”
司徒辏瞳孔放大,眼皮不自觉的上挑,连忙抱拳道:“属下领命。”
“邹俊,通知门下弟子,跟我去镇安楼拿人。”
“一只苍蝇都不许放过,谁敢反抗,格杀勿论。”
“……”
唐静月扔下手中文件,端起茶盏送到嘴边,轻抿一口后,她噗嗤一声笑道:“魔头,易老魔?”
“咦,难听死了。”
“还是小宁子好听。”
“苏宁易购?”
“什么脑子嘛,想出这样的名字。”
“宠粉就该多更新几章,尽玩这些虚头巴脑的。”
“评分从9.3降到8.7了,心里没点逼数?”
落地窗边,躺在沙发上叠糖纸的道火儿一本正经道:“我觉得易购好听一些,因为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叫易购。”
“苏宁是你们的,易购是我的。”
唐静月调侃道:“苏宁易购不是一家?还分你我?”
道火儿固执道:“不一样的,那种感觉你不懂。”
“带我下山的是易购,陪我拉钩的也是易购。”
“他是我唯一的好朋友,我道火儿心里的易购。”
唐静月娇笑不已,不知想到了什么,她扭头轻啐道:“反正是个小坏蛋,有望超越星阑师弟,更上一层楼。”
道火儿疑惑道:“什么意思?”
唐静月无心之言,瞬间面染红霞,支支吾吾道:“就,就是调皮。”
道火儿老气横秋道:“易购还叫调皮?”
“和我比起来,他算老实人啦。”
“佛门气运败落,小易子显然成功得手。”
“没有我的陪伴,他一定很孤单。”
“哎,无聊,总想找点事情做做。”
小丫头情绪低落的把玩糖纸,说不出的难过沮丧。
唐静月安抚道:“怪我们连累你了,需要你留在京都保护。”
“否则,你是可以跟随苏宁一起去的。”
“别不开心咯,等过了年,不是还要去运宗吗?”
“你们双剑合璧,所向披靡。”
道火儿来了兴趣,嘿嘿笑道:“实在不行,让易购坐镇京都,我去运宗溜溜。”
“他去我去,结果都一样嘛。”
唐静月故意恭维道:“不不不,你的速度更快,苏宁比不上你。”
“玄门之行,你是最大的功臣。”
“要没有你光明正大的威胁,姬青螭哪会亲手交出魂血?”
“你是苏宁的朋友,也是昆仑必须承认的恩人。”
“别的不说,等星阑师弟祛除心魔恢复神智,我让他把太玄剑借你玩玩。”
“回道门,一剑吓的太虚子屁滚尿流。”
道火儿眉开眼笑,兴奋的小手胡乱摆动道:“哇塞,这主意不错。”
“一言为定,我记心里了哈。”
笑过之后,她麻溜的翻身,从沙发上爬起,小声询问道:“你给苏宁的平安符,不是你从庙里求来的吧?”
唐静月讶异道:“你怎么知道?”
道火儿指了指胸口,一言点透道:“送出平安符的第二天,你间接放下了执念。”
“再次突破玄灵师,晋升天灵师。”
“你的修为,从武力十一层迈入十二层。”
“甚至,随时有可能踏上十三层。”
“厚积薄发,是你十几年的沉淀。”
“关乎心境,牵连自身。”
唐静月坦白道:“故人所留之物,导致我境界下跌的主要原因。”
“有些事,其实早就想通了,只是不愿放下。”
“放不下,不代表还惦记。”
“它,或许是恨。”
道火儿好奇道:“现在不恨了?”
唐静月微笑道:“他死了,我自然恨不起来。”
“谁会跟死人计较呢?”
道火儿撇嘴道:“那你还哭?”
“偷偷摸摸的躲在二楼阳台,哭的稀里哗啦,以为我没看见。”
“我是实打实的武力十七层,一旦融合本命神牌,那是武力十八层的存在。”
“你躲在哪哭我都看得到,流多少滴眼泪我都数得清。”
唐静月无语道:“火儿,这特殊的癖好咱改改行吗?”
“哭,因为他是我的亲人。”
“身为侄女,我送他最后一程。”
“两个被唐家抛弃的无家可归的可怜人,族谱除名,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