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这个神通比我想象的要更强，或许，单凭这个神通，到了最后，你都能打败龙。我不觉得他有什么抵御的方法。”昆的声音忽然传来。

“也许吧。”阳回复。破妄的确很无解，但是，阳觉得，就靠其打败龙还是有点难。

毕竟，他不可能直接用破妄秒杀掉龙，而以龙的实力，即使不断的被破妄之力伤害着，也能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威能。

不过，如果说阳将破妄领悟到一个极深的地步，乃至在其基础上创出了自己的神通，只依靠其同龙战斗，战胜龙也不是没有可能。

当然，前提是龙没有掌握这种强大的神通。

让星先回到昆的那里，阳向南以及那一众猎杀者昏迷的地方飞去。星自然是想跟上来的，但阳并没有如她的愿。

南不知何时已经苏醒过来，虽然看起来很虚弱的样子，但是并没有露出痛苦的神色。

他站在一众猎杀者前方，保持着正常人的模样，面无表情地看着飞来的阳。

阳所化的应龙携着狂风在南的身前停下，激起了一片沙尘，待沙尘散去，应龙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阳的身影。

“你还是没有放弃你的猎杀者巢穴吗？即使你如今已经是一个救世主了？”阳先开口。

“不，我并不是什么救世主，我仍是一个猎杀者。”南沉声道。

阳微微张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较为漫长的寂静之后，阳或许是忍不住，或许是忽然想到了一个话题，问道：

“宇，是覃吗？”

“也许是的吧，他同那些毁灭者一样，所有的记忆，都被脑袋里的那缕轮回之光给吞噬了。不过，这也可能是他能复活的原因。”

“他的脑袋里为什么会出现轮回之光？”阳疑惑。

“不知道，但是，有一个问题是，覃的力量本该是光明的力量，这是源自他血脉之中的力量，然而，他告诉我，他的心脏，却源源不断地提供着一种极其黑暗的力量，黑暗力量同他的血脉力量混为一体，造成了他那种神圣与魔意共存的情况。”

“嗯，就如我一般。不过，我身上魔性的力量，是来自于我的血脉，那神性的力量，来自于煊。这恰好同他相反。”南有条不紊地解释。

“你是说，有人对他动了什么手脚？”阳表情凝重。

“很有可能，但就目前而言，并没有看出那种黑暗力量对他具有什么危害性。”南依旧面无表情。

阳沉吟起来。

但昆的声音突兀响起：

“这是龙惯用的伎俩。”

阳愕然，抬头看向天空。

南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愣了下，又看见阳望向天空，于是也抬起头，但是，除了一片乌云般的阴影，他什么都没有看见。

虽然昆所化的七彩大鹏十分显眼，但那是昆没有做丝毫隐藏的情况。

“龙常常会分化出分身，在他还未脱离封印的时候外出游走于世界各地，寻找他看重的，有着极大的潜力的人，并施以各种手段培养。”

“不过，他有一个特殊的习惯，那就是培养一些本来已经死去的人。在他看来，那些人生前莫不具有强大的执念，那种执念足以让他们激发出血脉之力，成为救世主一样的存在，只是，他们机缘不够，无法得到如此的变化。”

“而龙狂傲无比，上天不给他们这种机缘，那么龙便亲手给予他们这种机缘。”

“事实证明，龙的想法并没有错，他看重的那些‘死人’，的确都有着莫大执念，在通过龙的手段复活后，他们都成功激发出了体内的血脉之力，拥有了救世主的力量。”昆细细道来。

阳恍然大悟，同时惊叹，龙竟然还有着复活的手段？

南却依旧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看不出他的内心到底在想着什么。

阳看了眼南，心下暗笑，于是主动开口问道：

“昆导师，要怎么才能复活一个人呢？”

“很简单，将一缕轮回之光植入那人的身体中，前提是，那个人的身体完好无损，至少，心脏以及大脑要完好无损。”昆回答。

“必须身体要完好无损吗？”阳问。

“是的。”昆回答。

阳无奈了。毕竟，当初那个神通，是全方位的融合啊，煊哪还有躯体留下呢？

“那如果那个人是一个救世主呢？”南突然开口询问。

“救世主？一切死去的救世主，在下一个时代皆会化作毁灭者归来。”昆淡淡开口。

南沉默。

关于救世主与毁灭者之间的隐秘，由于猎杀者巢穴中有着几位毁灭者的存在，他还是有些了解的。

只是，南始终有种隐忧，那就是，与他融为一体的煊与李，到底，算不算死去？

“如果末世最后被终结了，那些死去的救世主，还是会成为毁灭者吗？”阳又问。

“当然，末世被终结，只是代表人类能够继续延续他们的时代。”昆回答。

“这么说的话，为什么没有一个时代能够一直走到最后呢？假如那个时代出现了一个足够强的强者。”阳问。

“这个问题...我想，他们大概是追求更高的境界去了，离开了人间。”昆犹豫了会才回答。

“这样吗？”阳不禁想到了泽所说的地下，那幸存的众神沉眠的地方。

或许，地下还有着一方空间？

那个空间，大概可以称为神界？

而那些拯救了世界的存在，最后都去了那里？或者是，如世界树一般，为了开创不同的路，一直停留在人间，直到大限到来？

不过，阳突然意识到，就算那拯救了世界的存在离开了，剩下的力量，也不至于对付不了新的毁灭者吧？

于是阳问出了这个问题。

昆却沉默良久才开口：

“你知道龙为什么能狠下手，毁灭一个又一个时代吗？”

“为什么？”

“因为如果他不动手，那么，就会有更为恐怖的存在动手，而若是那种存在动手，那么，人类文明存在的痕迹，消失的可要彻底的多。”说着，昆又感慨起来：“或许，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作为最强毁灭者的无奈。”

“更为恐怖的存在？”阳惊了。

“不错，那些所谓的神。”

“昆导师见过吗？”

“没有，这些，都是龙告诉我的。”

“...”昆导师和龙的关系...真叫人摸不透啊。

一方面昆十分憎恨龙，始终抱着杀死龙的心，但另一方面，龙又对昆是一种对待朋友的态度，告诉了他许多秘密...阳真的有点好奇，昆与龙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昆说...龙杀死了他最爱的人...

嗯。怎么脑补都像是一个狗血剧。

...

南终究早就不是原来的南了，阳与他之间，已没有了什么话题可供交流，即使阳想强扯些有的没的，但南对此却是不发一言，沉闷无比，让阳好生没趣，最后只得放弃。

也没问南究竟想做什么，南也没有问阳为何会出现在这，只是说了句“我欠你一条命。”便直接带着一众猎杀者离去了。

回到昆的背上，星上来就问：

“你和大家伙之间有什么故事吗？那个叫南的坏家伙又是谁？”

阳顿了顿，没有回答星的问题，考虑了会才开口道：

“下次再告诉你。”

“下次？”星语气提高了点。

“对，下次。”

“呵，渣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