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江齐迅速摇了摇头，将这个念头甩出脑海。
绝望地狱，为的就是让他们感受绝望。
所以，想要走出第十三层，就要打败绝望，永远不能让自己感受到绝望。
“晴雪姑娘，我们继续杀！”
“区区这些东西，想让我们绝望，可笑！”
“好！”
风晴雪点头，深吸口气，再度悍然和这些妖兽厉鬼厮杀在一起。
剑光闪烁，拳影凛冽。
在漫天遍野，无穷无尽的妖兽，厉鬼海潮中，两人悍然杀出了一条血路。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也不知道前行了多远，杀掉的妖兽怪物，尸体几乎堆积成了一座山，但妖兽怪物，依然没有减少，悍不畏死的对着两人继续冲来。
“呼呼……”
风晴雪浑身香汗淋漓，山峰剧烈起伏，冰魄剑上的剑气弱了好几分，拄在地上，支撑无比疲惫的身体，绝美的眼眸里浮现出了血丝，死死的盯着远处，继续冲过来的无数妖兽怪物。
“江师兄，我们还要继续杀下去吗……”
她感觉，两人应该是想错了方法。
或许，一直杀下去，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继续。”
江齐眼神依旧坚定：“晴雪姑娘，乱心林，要乱的就是一颗道心。”
“只要我们道心坚不可摧，就必定能够走出去！”
“嗯！”
风晴雪眼眸中恢复坚定，抹去额头上汗珠，挥剑，继续战斗。
然而……
两人继续厮杀了不知道多久，体内所有玄气几乎消耗完毕，但眼前的妖兽怪物依然是无穷无尽。
而且，两人身上已经鲜血淋淋，伤口遍布。
“桀桀桀！！！”
天空中的魔鬼嗤笑出声：“不要在做徒劳无畏的挣扎了，我之前就告诉你们了，没用的。”
“就算在杀上一天，杀上一年，这些东西，你们依然杀之不尽。”
“力量快消耗干净了吧？”
“快支撑不住了吧？”
“何必呢，放弃吧！只要你们相互杀了对方，便可以轻松走出这乱心林，到时候，你们各自便会是炼器宗千年第一人！”
“啧啧！那时你们可以想象，自己会获得多少好处。”
“而且，你们应该知道真武本源气吧？很多人都知道真武本源气就在乱心林，但是却不知道该如何获得。现在我告诉你们，只要你们杀掉对方，走出乱心林，真武本源气便是你们的奖励！桀桀桀！！！真武本源气啊！只要杀掉对方就能够得到，多么简单的一件事，何必要执着于可笑的情义？”
“修炼一道本就孤独，想要问鼎巅峰，一切皆可抛弃！”
“而情义，道义二字，却恰恰是这人世间最无用的东西！弃之如敝履大可！于我如浮云也便罢！你不愿意舍弃，便注定了你一事无成的结果！！这就是不争的事实！！年轻人，擦亮双眼吧！睁大眼睛看看吧！真正的强者，是无所畏惧的，是无所顾忌的！这才是真正的道心唯坚，哈哈哈……杀了他吧！杀了他吧！！光明的彼岸，在向你招手！！来吧，来吧！！”
“哈哈哈……”
充满诱惑的声音，响彻天地。
“还有，你们知道真武本源气无比珍贵，无比不凡，但应该不知道真武本源气的真正作用与好处吧？现在我就告诉你们，想要踏入真武战神九重天，乃至巅峰，真武本源气是不可或缺的存在。也就是说，真武本源气就是问鼎巅峰的机会！”
“就算是惊才绝艳，名震当世，力压古今天才，但若是没真武本源气，那也永远无法达到巅峰！”
“而真武本源气……整个真武世界也没几缕，现在这么一个天大的机缘放在你面前，轻松就可得到，何必执迷不悟呢？！”
“你知道以前为什么从未有人能够走出第十三层吗？那就是因为，他们做出了和你们一样愚蠢的选择，谁都不愿杀掉对方！于是，便都死在了这里面。”
“殊不知，巅峰之路，只有一人通往，其他人，只是绊脚石！”
不得不说，这番话，无比具有诱惑力。
而且，有理有据，几乎无懈可击。
问鼎巅峰之路，亘古以来，的确只会有一人通往。
再说江齐两人也思索过之前为什么没人能够走出这里，估计百分百的人，都不会选择相信这个魔鬼生物的话，选择对抗魔鬼，于是他们都没走出。
所以，他们的选择跟江齐一样，都是错的。
“你说的很对。”
江齐对着魔鬼认同的点了点头：“我也相信你的话，但我就是不想照着做，不嫌累的话，你就继续说。”
他恪守本心，不为所动。
只要保持道心不乱，他相信自己迟早能够走出。
“放弃吧。”
风晴雪不屑的看着魔鬼：“让我们杀掉对方，不可能，不要废话了。”
“若我们真的杀掉对方，只怕那时，才是失败。”
魔鬼生物嗤笑。
“桀桀桀！！！我就喜欢你们这些骨头硬的人，不相信没关心，那你们就继续杀吧，放心，你们会慢慢绝望的。”
“硬骨头我见的多了，但都死了。”
“哼，你永远不会看到那一刻！”
风晴雪猛咬舌尖，用精血维持自己继续战斗。
江齐亦是如此，用伤口疼痛，刺激自己意志保持清醒。
接着，又是无穷无尽，让人麻木的厮杀。
一天又一天。
一月又一月。
两人也不在一直厮杀，战斗些时，躲避些时，恢复气力。
好在这乱心林，天地灵气极为充裕，可以让他们坚持着战斗。
……
弹指间，不知道是一年还是几年过去了。
江齐和风晴雪感觉自己杀掉的妖兽怪物尸体，可以铺满整个世界。
但眼前，还是无穷无尽的妖兽，怪物，杀之不尽，灭之不完……
“江师兄……”
风晴雪俏脸苍白，绝美的眼眸里早已是布满血丝，气息十分虚弱，精神极度疲惫，以及麻木。
“我们……真的还要继续杀下去吗，或许…它说的的确是对的。”
风晴雪无力看着江齐：“江师兄，或许以前那些进入第十三层的弟子，真的是做出了和我们一样的选择，所以，最后没有出去。”
“我们已经不知道杀了多久了，显然，这些妖兽怪物，厉鬼，的确永远杀不完……”
“江师兄，我们…不要继续再杀了……”
“我知道，你不可能会对我出手，我也不可能会对你出手”
她眼眸中浮现一丝祈求，将手中早已坑坑洼洼，灵气尽失的冰魄剑递向江齐。
“但我们这样，谁都走不出去……”
“江师兄，这是我第十次祈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