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亲卫也发现了，发出大吼，抽刀雷动，将地板踩的砰砰作响，迅速护住了秦云。
“全都退下！”秦云大喝，大批卫队和锦衣卫才堪堪退后。
随后，秦云缓缓上前，英武的脸上很平静，也没有什么杀气，道：“好久不见，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
她正是红叶，一头红发，显眼极致，穿着很普通，就是一件黑色的劲装，勾勒出了姣好的身段。
她是曾经完颜洪烈最忠心的手下，这大半年，她的变化很大，没有以前那种风华正茂的感觉，神态反倒有些落寞，甚至有丝丝白发！
在秦云的印象中，她是很漂亮，很有侠气和精气神的一个女子，虽然比不上独孤瑾这样的美人，但也绝对是上佳之姿。
“陛下。”她挤出一个笑容，行了大礼。
“你怎么会在这里？”秦云靠近，并没有因为双方撕破脸，而怪罪她。
从内心出发，秦云是一个念旧的人，当初收复西凉，反攻草原，她也为夏军和火器研究所出了不少力。
红叶苦笑：“陛下，不杀我吗？”
秦云乐了，笑道：“朕为何要杀你？这是朕跟完颜洪烈之间的事，你左右不了什么。”
闻言，她沉默许久，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最后内疚道：“陛下，我尽力了，可殿下他听不进去，我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我知道未来的某一天，您会带着千军万马而来，但没有想到的是，会这么快。”
闻言，空荡荡的大厅里，安静极了。
秦云仿佛什么都懂了，狠狠蹙眉道：“你两代人效忠于他这一脉，没有你，他早就死在完颜大帝的追杀之下了，到最后他连你都疏远了吗？”
这时候，远处的众多锦衣卫都不免心一凉，完颜洪烈这么绝情？
红叶摇头，眼睛红红的：“也不是，只是殿下变了，不再是以前的殿下，他现在坐拥六十多城，兵力超过了完颜大帝的总和，他已经权倾天下，一令之下，可乾坤颠倒，没有人可以忤逆他。”
“我不再能为殿下做什么，殿下也不再需要我，所以我留了下来。”
闻言，秦云沉默，心里五味杂陈，这或许就是所谓的悲凉。
“起来吧，朕送你离开，你不属于权力的舞台，你自由了，是件好事。”
红叶固执摇头，看着秦云解释道：“其实梵音一开始就和殿下保持着联系，就是她的蛊惑，殿下才鬼迷心窍的。”
“还有伍增那些人，都是心怀鬼胎之人，他们为了一己私利，怂恿殿下错棋频下，殿下也是受害者，他只是怕重蹈覆辙！陛下可不可以再给殿下一次机会，只要清扫他身边的那些人，我想殿下会回头是岸的！”
秦云心中触动，多么好的手下啊，或许完颜洪烈这辈子都再也遇见不到红叶这样的手下了。
连红叶都看得清，可他没有看清。
“你这么帮他说话，有意义吗？他未必领你的情，只会觉得你跪在朕的面前求情，丢了他的脸。”
红叶哽咽：“陛下，不管怎么说，他始终没有害我，我曾数次进言，不惜顶撞于他，就在这行宫之中。”
“他可以杀了我，但他没有，还给我留了一笔钱，给我自由，我相信，殿下的本心是不坏的！”
秦云蹙眉：“这不是理由。”
“放过你，他或许只是为了自己的那点良心，就好像跟朕撕破脸皮之前，他还送还了朕一笔不菲的财富。”
“假如你阻挡了他的帝路，你可能活不到现在。”
“真实的情况是，他撕毁了和朕的约定，背叛了和朕的友谊，即便他身边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听信谗言，不本身就是他的问题吗？没有伍增，还会有下一个。”
“说到底，他本心如此，他不愿意，旁人如何能有机可乘？”
“这一次朕入境，完颜洪烈不可能再获得朕的支持登上帝位，女真今后的皇帝，由朕说了算！至于那个伍增，光复军的军师，他必须要死！”
闻言，红叶俏脸苦涩，真相永远都是这么的残酷，这一次秦云说的足够直白。
许久许久。
她平复了很多，也释然了很多，至少她尽力帮完颜洪烈了，即便人微言轻。
她忽然以额头贴地，深深一拜：“红叶向陛下请罪。”
秦云蹙眉：“你有何罪？”
“我隐瞒了很多事，也做了很多事，我本可以让陛下提前知道殿下的动向，或许现在局面就不会如此难看。”
“那些事，足够我死十次了，还请陛下降罪。”她愧疚的说道。
她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她深深明白，没有秦云，自己根本就是一具枯骨，没有秦云的庇护，早就死在完颜大帝的手上了，那里还有今天。
她想完颜洪烈好，但完颜洪烈怎么想，不代表她会那样想。
闻言，秦云将她扶了起来，道：“罢了，朕很欣赏你的忠诚和你敢于承担的样子，至少你比完颜洪烈更明事理。”
“朕赦你无罪，从今以后，你自由了。”
“当然如果你愿意，你没有地方可去的话，可以留在朕的身边，朕不会亏待你。”
闻言，红叶美眸诧异，愣住道：“陛下，不怕我是奸细？”
“奸细？”秦云淡淡一笑：“为什么要怕？别说奸细，十万雄兵又如何，朕翻手间，灰飞烟灭！”
他半开玩笑的说道，但其实是相信她，欣赏她。
这样的奸细，这样可怕的安排，完颜洪烈那脑子显然还用不出来。
红叶微微愕然，被他的霸气所震慑，久久不能回神，或许大夏真的已经强大了如此地步。
最后，她选择了留下来，她已经没有地方可去了。再者，她心怀愧疚，想要赎罪。
……
夜幕降临，灯火通透。
秦云召见了所有将领，计划下一步的行动。
“陛下，不行，这太危险了！”
“神机营还没有到，咱们只有八万人，贸然穿插到铜城去，无异于送入虎口，陷入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