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保安名义上是保安,实际上直接受酒店老板指示,个个都有点功夫底子,否则也不能在这种场所混饭吃。
按照他们老板的说法,对待吃霸王餐的人,绝对不能心慈手软,否则这规矩一旦破了,在想立起来可就难了。
严灯泡原以为保安部经理就是诈唬一下他,没承想竟然要玩真的,果断差点吓尿裤子。
“你们等一下!我……我让人送钱过来!”事情恶化到这种程度,严灯泡也没办法挽救,虽说他是京城名医的孙子,但京城这么大,到处都藏龙卧虎,一个名医的能量,也不会有多夸张,比起人家做生意的大老板,还是差着一些档次,除非是那种绝世神医,才能引来豪门宗族的保护。
“早这样多好!何必脱裤子放屁呢!”保安部经理见严灯泡服了软,也就取消了带他去小黑屋的计划,而实际上,他也没真想把严灯泡变成残疾人,毕竟这是开门做生意,又不是黑she会捞偏门的,能用智商解决的事尽量用智商解决,先礼后兵,总不会有错。
走到角落里的严灯泡,气的上下牙床直打架,林奇和他那个妹妹,简直就是在拿他当猴耍!
不过智商上的差距是没办法弥补的,自认倒霉的严灯泡掏出手机来,翻开电话簿扫了一遍又一遍,竟然找不到一个他觉得有希望替他解燃眉之急的朋友。没办法,他身边的那些朋友大都是酒肉朋友,虽然有几个特别有钱的公子哥,但肯借给他两千多万的,基本属于绝户状态。
要不然,给鹰少打电话?
不行不行,这顿饭就是我请鹰少和林奇那个烂人吃的,管人家借钱,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早知道这样,我装这个逼干嘛呀!还不如特么的AA呢!
“喂,小子,你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不要挑战我们的耐性。”一名保安不耐烦的嚷了句,将两个斗大的拳头在一块碰了碰,以作警示。
“额额,马上就好!”严灯泡吓的不敢在胡思乱想,几乎是咬牙闭眼将严兆年的电话拨了出去。
短暂的嘟嘟声过后,从听筒里传来严兆年的说话声:“有事吗?”
“爷爷,我是灯泡啊!”严灯泡的口吻听起来小心翼翼。
“我知道你是灯泡,我问你有事吗?”严兆年像是刚从睡梦中吵醒,嗓音听起来瓮声瓮气的。
“是这样的爷爷,我在外面请朋友吃饭,结果没有钱结账。”严灯泡身为严兆年的大孙子,对他的脾气自然很了解,他知道爷爷最烦的,就是别人跟他说话兜圈子,所以报最坏打算的严灯泡,只能硬起头皮开门见山的阐述处境,说别的只会引起严兆年的反感。
“不就是一顿饭嘛,能吃几个钱,怎么可能会没有钱结账,你的银行卡里好像还有几百万吧?”严兆年是个生活相对节俭的人,在他的意识里,一顿比较高级的饭菜,顶破天也就十万八万的,吃来吃去也就是那几样东西,没啥好稀罕的。
“我……我卡里的钱不够。”严灯泡实话实讲。
“怎么可能会不够,你们都吃什么了?”
“具体的回头我在跟你细说吧,现在的情况是,我被保安当成吃霸王餐的了。”严灯泡欲哭无泪。
严兆年沉默了片刻,问道:“总共多少钱?”
“两千七百……”
“才两千七百块你都没有!”严兆年也是醉了,大孙子什么时候穷到这种田地了?
“不是的爷爷,后面还有个万字,您……您连起来念。”
“两千七百……万?!”
“两千七百万!”
话音刚落,严灯泡只听到话筒里传来有人从床上滚下去摔在地板上的响动。
“爷爷,爷爷你没事儿吧?”
“你……你这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啊!”严兆年躺在地板上,老腰差点摔断,心跳也是一个劲儿的加快。
上次这个傻孙子花三千万买一张所谓的藏宝图碎片,他就已经有点怀疑他的智商问题,这次竟然又花两千多万元吃一顿饭。
严兆年真想飞过去看看,他究竟吃的是什么饭,难道是爆炒熊猫肉和清蒸朱鹮吗?
“爷爷,你听我解释!”
“解释个屁!你自己想办法吧,我要挂电话了。”严兆年也是气的不行,他生怕在跟大孙子对话下去,会直接气的七窍生烟,爆体而亡。
“别别,爷爷你别挂电话啊,你要是不管,人家就要卸
我一条腿,你忍心看我变成残疾人哇?”
“你本身就是残疾人!智商上的残疾人!”严兆年气的骂道。
“爷爷你听我说,我被林奇那小子给阴了,吃霸王餐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传到鹰少耳朵里的话,那我们家可就彻底没希望了!”严灯泡见软的不行,只好直接抛干货,他知道爷爷最想要的是什么。
果然,严兆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期,对于他们严家这种纯商业的豪门来说,想要长久的立足于京城,不背靠宗门势力,几乎是不现实的。商业竞争就是这样,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虽然金钱有时候很管用,但以武为尊的江湖,即便是钱,有些时候也要做出让步。
南宫家族身为燕京城内数一数二的古武宗门,如果能跟他们家攀上关系,那是最好不过的。只可惜因为林奇的介入,南宫墨轩和南宫燕已经对严家失去了信任,现在严家和南宫家族唯一的纽带,应该只有严灯泡和南宫鹰这层关系,南宫鹰在家族中的地位虽然是晚辈,但是备受南宫燕的青睐,南宫燕有很多重要的事情,都会交代给他去做。
试想一下南宫墨轩终老之后,南宫燕肯定是家族第一顺位继承人,而南宫鹰的家族地位,自然也是水涨船高,到了那个时候,大孙子和南宫鹰的关系也就发挥出价值来了,而他们严家因为有古武宗门的庇护,生意肯定也会越做越大,这属于良性循环的事情。
正因为能如此的高瞻远瞩,严兆年才能成为他们严氏家族的领袖,换做旁人,估计很少能考虑到这些。
而且在退一步讲,严灯泡是他这一脉的长子长孙,按照世俗习惯,是理所应当的顺位继承人,将来所有的家业,都要传到他手里。只是他这种智商,真的是叫严兆年痛苦不堪。但是没办法,比起严灯泡来,其它的子嗣更加惨不忍睹,大多都是胸无大志的纨绔,背靠家族企业吃干股,指望他们兴家旺族,那完全就是天方夜谭,一点意义都没有。
所以严灯泡的存在,完全是矬子里拔将军,不然怎么办,总不能没有人继承家业吧。
“你现在跟鹰少的关系,处的怎么样?”严兆年想清利弊,开口问道。
“还可以吧,鹰少对我态度挺好的。”严灯泡赶紧往好了说,他知道爷爷最在意的就是这个。
“嗯,想办法投其所好,把关系搞的铁一些,这件事你要是做成,那就是咱们严家最大的功臣。”严兆年的态度开始有所转变,早已过了天命之年的他,又何尝不懂得,生气就是拿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这种道理,事情已然发生了,那便欣然接受吧。
“爷爷,你什么时候送钱过来?”严灯泡可没他想的那么多,投其所好,说的容易,人家要是喜欢文玩字画呢,我也得有钱买呀我!别说投其所好了,他要是有那种方面的需求,我恨不能将菊花献上,来换取一些他的好感。
“你等下把地址发给我,我派人过去接你。”严兆年说完,随即挂断了电话。
严灯泡这才算长舒一口气,好在是躲过了一劫呐。
不过这两千多万的饭资,对于严灯泡来说,却是一次莫大的耻辱。他压根就没想到,林奇除了医术高明以外,玩这种阴谋诡计也是如此在行。
这样的对手,实在太可怕了,看来想要从林奇哪儿讨到便宜,单凭自己是远远不够的,最好是联手一些其它的家族势力。
严灯泡就是这样的人,睚眦必报,很喜欢记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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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金丽都,燕京城内数一数二的高级会所,最便宜的白银会员卡要五百万一张,出入者非富即贵。
一间极尽奢华的包厢内,侍女动作娴熟的往水晶高脚杯里倒满红酒,红酒倒入酒杯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悦耳。
“先生,请问还需要什么服务吗?”
“去把你们会所的老板找来,就说董子豪董少要见她。”周鹏嘴里叼着根古巴雪茄,二世祖似的,斜靠在真皮沙发上。
“好的,两位先生请稍等。”侍女说完,托起酒盘退了出去。
董子豪却眯缝着眼睛道:“周少,这里环境不错,你我好久不见,等会儿一定要多饮几杯。”
“董少,我早在秦岭就听说过,白金丽都连服务员都是名牌艺校兼职的系花,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周鹏说着话,主动举起了酒杯,做了个敬酒的姿势。
“呵呵,艺校的系花都是野鸡罢了,我早就玩腻了,要说极品,还得说是南宫燕,京城之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那是那是,南宫燕身为京城第一美女,自然有她第一的道理。”周鹏随即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