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一座五层高的殿宇前。
数十名苗兵守卫站立两旁。
一个衣着苗袍的中年人来回踱步。
只见他人长得五大三粗,一双虎眼满是精芒,两道朝天浓眉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精神。
他腰间别着一把苗刀,行走间熠熠生光。
在他的身后,正是殿宇下方的地牢大门。
这个时候,地牢大门内传来一阵咒骂的声音。
“踏马的!姓梁的老杂种,有本事放我们出去,咱们拉开架势干一架,关着我们算怎么回事!奶奶的,老子要是出去了,非得把你们的脑袋拧下来当夜壶不可!”
“梁家的都是胆小鬼!来个人,都死光了吗!”
嗓门很大,让人仔细一听就知道是孟海公的咒骂声。
中年人听到这个声音,皱着眉看向旁边的苗兵,问道:“怎么回事,孟海公还不老实?”
“回禀掌事!他一有空就大喊大叫,吵得我们睡不着了。”苗兵回应道。
“哼!都被关起来了,还不老实,老子去看看!”
中年人气得破口大骂。
尤其是听到孟海公说他们梁家是胆小鬼,更是忍不住这口气了。
他是镇守地牢的梁家掌事,梁七岳!
也是梁上君的堂弟。
十分好战,本以为能够跟着家主前往山门前参与战斗,然而家主却将他安排守护地牢。
这让他很难受。
当即梁七岳带着一群手下进了地牢之中。
地牢中。
阴暗潮湿,一条地道直通一个巨大的地下室。
地下室内占地几百平,牢房分左右两边而立,每一个牢房之中,都关押着人。
此刻,靠近通道最近的一处地牢中,孟海公对着通道外破口大骂。
他怒着一张脸,沉声朝着通道大喊大叫,声音郎朗,回荡在地牢中,显得异常响亮。
同他一起关押的还有孟家几个族人。
族人见孟海公情绪激烈,本想着劝着他不用喊了,毕竟喊了也没用,没人理。
但孟海公作为一家家主,无论怎么劝都没用,他们只能静坐休息。
而在另外的几处地牢之中,关押着苗人王和黎世显等人。
这五大术法家族的高层和家主都分批关押。
每一个家族一个地牢,划分十分清楚。
几大家族的人都知道孟海公性格刚烈,动不动就喜欢骂人发脾气,尤其是现在被人关在这里不能出去,更是憋得不行。
自从被关在这里之后,只要有闲空的时候,都对通道外的守卫胡乱骂了一通。
上骂到老巫王忤逆教内常纲,不是东西,下骂梁袁两家祖宗十八代,丝毫不留情。
然而,就算再怎么骂,却没有一个人理他。
“踏马的,外面的人都耳聋了吗?还是都死光了?来个人和老子决一死战!一战定胜负!”
孟海公气红了脸,又开始朝着通道外面咒骂起来。
这一刻。
殷天锦和劳无终这边的人,明显有些不满起来了。
他们本来就看不惯苗人王、黎世显、孟海公等人,虽然现在被关在了这里,大家同仇敌忾的,但孟海公一直大喊大叫,着实让他们心烦意乱。
殷天锦盘坐在地面上。
他低头撇了一眼孟海公的方向,沉声喝道:“好了!老孟,你骂了三天了,看看有人理你了嘛?大吵大闹,还有一家之主的样子?”
“哼?!”孟海公正气在头上。
一听殷天锦这话,心里更是不舒服了,转身就看向殷天锦这边过来,骂道:“殷天锦,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孟海公?”
“哪能啊,只是你喊来喊去,有什么用?”殷天锦冷冷道。
这时,坐在殷天锦旁边的殷少誉,说道:“父亲,人家就是逞口舌之勇,何必理他,他要有那个本事,又怎会被关在这里?”
“哈哈!”
这话一出来,围绕在殷天锦旁边的几个殷家族人,也跟着讽刺地笑了起来。
就连隔壁牢房的劳无终等人也跟着响应起来。
孟海公一听这话,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殷天锦骂道:“哼!你们不也是一样,为了教主之位,居然搞内讧!”
“孟海公,休要血口喷人,我们是秉承巫神祖训!”
殷天锦眸光一瞪。
孟海公忽然不怒反笑起来:“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什么,你那个叫什么殷少誉的小子,是不是还想培养当以后的少主了?哈哈!真是笑死我了,现在都被关在牢里,你这辈子都别想了!”
“孟海公,你休要信口雌黄,我何时说过了?!”
殷天锦被点破了心思,面红耳赤起来。
“嘁!在场的人谁不知道?现在教内大乱,你儿子没机会了!”孟海公冷笑。
殷天锦气得脸色红赤,一时无法反驳。
他的确一直想着这件事情。
自从被关在这里,他很为家族以后得前途着想。
甚至想到老巫王一旦卷土重来,他们殷家必死无疑,毕竟殷家也协助了李香兰,只不过他一直都想把自己儿子扶上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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