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便听到师父屋内和人斗了起来,师姐去了想要帮忙数十息便胸口中剑自门口飞了出来。
我见了怕极了,也不敢声张,便走过师姐身前用手帕子想堵住她伤口。
师姐摸了摸我脸苦笑了声说是她没救了,师父也怕挡不了百招了,让我快去找师兄呆在那边别走动。
说完用力推了我一把让我走,我听了心道去叫师兄来救她们也不失为办法,便跌跌撞撞去了。
谁知去了那边,那边师兄也在和人厮杀,见他不敌了,我便找了把死人身上的剑悄悄趴在身子爬了过去,希望能帮他偷袭一下。
救了他后也好回去一起救下师父师姐,毕竟那个师伯实力不凡,师姐去也不行,只能让师兄去了,师兄实力还是比师姐强了很多的。
我这般想着,却不知当时自已年纪尚小,武力稀松,便是偷袭也无什么用。
师兄和我对面,远远见我过来了也不敢声张,生恐害了我性命。
手上却是着急起来,和那师叔拼起命来,十合之后拼着被一剑两半的风险与他以命换命,将那师叔洞穿了心口。
只是他也背上受了一剑,险些就死了。我扑了过去便去看他,他却翻过身来便用身体压住了我。
我正待说话,他便捂住了我嘴巴,不过几息便听到一个男声传过来说这边气宗叛逆已是死绝了。
不久之后,说话之声越来越远,显是走远了,师兄方才放开手,虚弱的对我说了声没事了。
我见他这样,便起来为他包了伤口,将他背到了后山竹林我们常去的一个隐秘之处藏好。
我心忧师父师姐,心想便回去看上一看吧,便是死了也无愧了。
待到回了那里便见到师父竟是与那师伯已尽数去了,看那剑痕如今想来多半是师父不敌先死了,那人也遭了后来者暗算与后来者同归于尽了。
我一日间遇了这变故自是手足无措,还好渐渐山上兵刃交击之声渐渐停了,我也不敢多留,便回了后山与师兄会合了。”
宁中则说到此节,手指握的发白,显然勾起了旧日伤心事,叶山海便伸出手来将她手掌握在手中,将她额头放在肩上将她搂住,让她慢慢缓了过来。
宁中则回过神来,也不动了,便依在他怀中继续说了起来。
“两日之后,师兄伤势好了不少,便和我一起出了后山,在这华山之上悄悄的走了一圈,才现出身来。
只见华山上余下寥寥几个气宗的师叔在收拾山上的尸骨,此刻他们见了师兄也是面露喜色。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气宗这一脉己只剩师兄和我两个亲传弟子了,其它大半都在战斗中被剑宗气极的师叔们舍命断了根了。
山上剩下这些人不是资质不高便是年岁己经大了,当时师兄出现了气宗众人方才有了主心骨,须知那一战后整个华山上只余了五个师叔伯,只有一人堪堪入了一流,经这一战更是受创不浅,也没几年好活了。
而其它四位师叔伯实力较师兄尚且大有不如,可想其中之惨,要知师兄当时也不过后天五重啊。
几位师叔伯商议后,便将师兄做了华山派掌门,师兄沉默了良久方才应了。
后来我才知道其中有多少艰难,当时我也不明白,只是见师兄在外面一日比一日严肃了。
又过了几天,一个剑宗师叔带了三个弟子回了山上,你想必也猜到了,那便是风清扬师叔和封不平他们。
据说当日气宗师叔伯们使了手段骗了风师叔回家去和一个娼妓成婚,才对剑宗动了手。
否则有风师叔这个剑宗第一高手怕是要反被杀光了。却不料剑宗师叔伯们如此凶悍,大多与他们同归于尽了,还在死前尽力灭杀了气宗小辈中的精华。
唯有师兄与我幸运躲过了一劫。
此刻风师叔回了来,见了这场面不由泪如雨下,见了几个剩下的师叔伯也是举起剑来又下不了手。
师兄沉默了许久见风师叔不动手,便站出来对他道:
今日之后,华山已是人才凋零,封不平三人资质一般,便是倾力培养也最多在二十年后初入一流之境。
而他此番破而后立将入后天六重,五六年后有望一流。若风师叔为华山派生死着想,还请他认了师兄这个华山掌门。
风师叔听了,苦涩的笑了几声,摇了摇头,便下了山,自此便常年不见音讯了。
而那几位师叔伯胜了也无甚笑容,在六年后师兄入了一流后也陆续下了山没了消息了。
接下来几年师兄日夜思忖如何光复华山旧日荣光,便行起了那礼贤于人的举动,倒也搏了个君子剑的名头。
也因多年间行事公道,遇人有礼,在江湖中也渐渐有了声名,算是把华山从以前的死局中拉了回来。
只是他是曾见过华山昔日五岳盟主的风光的,此后华山成了这模样,嵩山派又是一日强过一日,甚至有了吞并五岳的心思。
那些年啊,他一日又一日的发愁,我也无法多帮他什么,便努力练功。十余年间也堪堪入了后天七重,我记得,那日,他笑着笑着哭了,抱着我道是我和他一起苦了我了。”
说到此处,宁中则眼中泪水一滴一滴流了下来。
“自那日后他便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似的开始了谋划,终日奔波山下,闽地,青城,嵩山,终于几次下山后停止了下来。
对我说是他算是有了此许把握光复华山荣光了,只是时机不对,过上一两年时间或是更好。
我不知他有何计较,却也知其中必有为难阻碍之处,只是也无法帮他,便只好日日多对他照顾些,免得杂事分了心。
直到……直到那一天,我还得他那小色鬼模样,与师兄往日是大不一样的。
我本是有些奇怪的,只是那日他突破到了后天第九重,我便以为他只是兴奋坏了。
那日过后他依旧是有些怪怪的,怎么说呢,像是当年赵师弟追求大师姐似的,行事之间不免显得局促,羞涩,便似换了个人似的。
当时我也是自失一笑,便把这事略过了,再加上他几日后便下了山,也就放下了。
不料他半年之后,归来依旧是那般行状,让我不免就疑心大起了,当晚便扒了他衣服看他是否真是如那画本中所说易了容,换了面。
况且师兄资质我岂是不知,也不过中上,能入后天九重已是大出意料,功力一日强过一日,都要达到九重巅峰,这是什么怪异情况?
只是那天为他去了衣裳,只见师兄旧日那道贯穿整个后背的伤疤依是旧日模样,不免为之松了口气。
可那日行房之时他便露了行迹了,他恍若初哥模样,行动之间颇为猴急,我被骇得不敢动了。
心道这人身躯是师兄无疑,莫不是被什么积年老妖上了身,夺了魂?我本欲拔剑刺他,又一转念想到怕不是坏了师兄性命,再有万一真是鬼神之流我死不足惜,怕是女儿和弟子们也难逃此厄了。
整个人身子都吓了僵了,好在那鬼怪喝多了酒,也不觉察更多,半晌方才与我行了房,污了我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