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凝雪的精血已经消耗一空,之所以能像正常人一样活着,靠不仅是她的特殊体质还有法术的加持,才能使魂魄依附,肉身不腐,若想彻底恢复成正常人,除非找到一位有血缘关系的人,能不能匹配不要紧,只要将骨髓移植过来,凭借特殊体质,就能一点点的产生血气恢复。
只是,卫凝雪又不知是多少年前的古人,加上她从未吐露自己的有关一切,上哪里去找一个有血源关系的人呢?
摸着手腕上已经消失的追魂锁印记,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陆能赚学过医,初步判断她目前,不仅失去了记忆,而且智力也下降到五六岁孩子的水平,只是不知道短暂性还是永久性。
早餐店里面的人越来越多,我渐渐感觉不对劲了。
有不少人坐在隔壁桌,伸长脑袋使劲朝这里看,更有人还拿起手机拍照,甚至还有人无视我和陆能赚的存在,跑的她面前死乞白赖讨要手机号码。
卫凝雪很漂亮,绝色的容颜加上那件洁白的袍子,足以让许多靠脸吃饭的明星跳楼自杀,短短的一会儿时间,小店里面挤的水泄不通。
我们随便狼吞虎咽几口包子,丢下前,带着卫凝雪挤出人群的包围,疯了似的坐上汽车,一踩油门绝尘而去,留下一堆人唉声叹气,说什么两头猪拱了白菜。
卫凝雪这身衣服确实不妥,特别是那张脸,实在太引人注意了。
我们带着她到服装店,挑了几套看起来普通或者土鳖至极的衣服,说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但她似乎天生就是个衣架子,更丑的衣服穿在身上都能眼前一亮。服装店老板跟看到摇钱树一样,死活跪求卫凝雪做他们店里的时装模特……好不容摆脱时,已经接近正午。
路边买了些烟酒,直奔陆能赚二叔家。
陆能赚介绍,他二叔以前是住在村里面的,后来在外打拼几年,开了一家鞋厂,生意越做越大,收入也不错,后来干脆搬出村子,在宁清市定居下来……
来到他家的时候,我忍不住从心里感慨,看起来确实收入不错,房是小区里面的别墅房,一栋一户人家的那种。进门的时候,他非常热情,又是茶水又是问候。
陆能赚没有跟他爸说我被阴差追杀的事情,知道了还不得吓死。随便编了个借口,说这年头工作不好找,他打算找个关系帮我一下……他爸不知道,他二叔自然也不知道。
他二叔倒了一杯茶水给我,笑着道:“小青嘛,我知道,老张家的孩子,几年不见高了不少!”
我赶忙手指在茶桌上轻轻敲两下,表示感谢,然后才接过茶水:“读了这么久的书,结果工作都找不到,还让陆叔帮忙,真是不好意思……”他摆了摆手,递过来一串钥匙,说这是市内步行街上的一个店面,长时间闲置没空打理,既然我想创业,就拿去折腾好了……
来的路上,陆能赚已经透露过这件事情,重点强调不要钱,免费!
听的时候没什么,真正接过钥匙的时候,心里不免有些激动,想想几个月前自己还是火锅店端盘子的服务员,现在突然间,拥有一间自己的小店面,不开心都是骗人的。
要是以后能月入过万,迎娶百富美,一不小心走上人生巅峰了呢。
嘿嘿……
握着钥匙傻笑的时候,陆能赚用力咳嗽了一下,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脸上写满了不认识我。
陆能赚二叔是他爸的弟弟,名叫陆山辉,他含笑的看着我。我握茶杯的手一抖,他的眉心上有一条淡淡的灰边内红的线条,非常细,如果不是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
印堂上有这种红线,绝不会是桃花运,他短时间内一定会有血光之灾!
我思考了一下,正好口袋里有两张之前用中指画的护身血符,从口袋里拿出折成两个便携的三角形,递过去陆山辉,骗他说这是道观里面求来的护身符,带身上能招财保平安。
陆山辉以前那个时候,虽然只上过高中,但满脑子都是正能量,妥妥的无神论者,唯物主义者。如果直接跟说这是我画的符咒,不收就要倒大霉之类的话,恐怕得被轰出去。因为他还住在村里的时候,就不停的教育我们,好好学习千万不能走歪门邪道。
生意人讲究好彩头,自然也喜欢好话。他见到符咒的时候一愣,接过去随手放进上衣口袋:“你呀,年纪轻轻就相信这些东西,以后尽量不要再碰了……心意的话,叔叔心领了。”
他满不在乎的样子,我还想再说两句,陆能赚在身后使劲摆手示意不要说。离开房子后,他才说道:“二叔一向不喜欢这些东西,你说太多很影响对咱们的印象。”
我将血光的事说了一下,陆能赚讲这好办,但二婶很相信这个,只要待会儿偷偷打个电话说一下,以后他二叔出门的时候,身上都会带着护身符。
按着地址,来到市中心的步行街,停好车后,这里人多眼杂不比别墅小区安全,我只得将睡正香的卫凝雪一起带下来,她的情况似乎不是很好,一脸说不出的疲惫。
找到陆山辉所说的那个店铺,看上去还不错,店面很古朴,打开木质大门上的锁,一股木头腐蚀的陈旧味道扑鼻而来,伴随着不少的灰尘。我咳嗽着四处打量,位置挺大,有七八十平方米,还有个二楼,可以从上面直接看到楼下的情况。而且所有房间合起来,将近八九个,都可以开小型旅店了。
放上行李后,我们开始大肆扫除,这间不知被闲置多久的店,开始慢慢有一丝人气。
忙碌到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时候,一声哗啦,一楼摆着的桌椅全倒了……卫凝雪倒在一旁,我冲下去将她扶起来,浑身非常烫,特别是额头!
怎么回事?
她现在算做半人半魂,也会发烧感冒吗?
卫凝雪的双唇泛白,双眼紧闭,口鼻不断的冒出热气:“火……都是火……”
我一愣,火?
莫非黄泉路上被彼岸花火烧过之后,也留下了后遗症!
她的身体越来越烫,就像一块慢慢烧红的烙铁,我着急的四处张望,医院和诊所肯定送不得,他们若是发现卫凝雪没有脉搏更没有血液,还不翻天了!
透过店门,对面是一家冰激凌专卖店。我心中一动,将她扶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