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成千看她态度软化,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一边观察四周一边飞快的说道,“我们都知道阮海做过许多丧尽天良的事情,可他做事都喜欢留一手,所以我们没有证据。要是可以的话,希望你能找到他作恶的证据。”
证据?娄氏脑子有些混乱,“可,可是我……”
阮成千突然开始往前走,“有人来了,我不能跟你多说。机会只此一次,希望你能尽快考虑好。要是想好了就来我家找我……”顿了顿,他又觉得不妥,“你可能回娘家更方便些,你到时候可以找你娘家后面两排的阮立宝,叫他来找我。”
娄氏自打成亲后就很少跟村里人来往,不是在地里河边干活,就是在家里做事,最多就是回娘家。
若是贸然出现在他们家,那就太可疑了,别说阮海,就是街坊邻居都会怀疑他们之间有什么。
阮立宝跟阮成千关系好,他对阮海同样有嫌隙,他家距离娄家又近,倒是可以让他帮忙传话。
娄氏心更乱了,还想说什么,可阮成千已经趟着水往前走了,声音也抬高了不少,“这鱼怎么都跑没影了。”
话音刚落,不远处走来一位村里的妇人,看到他就骂道,“我说成千啊,你抓鱼就抓鱼,别捣乱行吧,你看看你把这水弄得乱糟糟的这么浑,让人怎么洗衣服?”
她看到娄氏站在那里,就以为她因为浑浊的水无法下手,有些手足无措,还去安慰她,“你这丫头就是老实,他弄浑了水,你尽管骂他就是了。”
阮成千赶紧说道,“别骂别骂,我这不是没注意吗?我以为这个点河边没人的。我埋着头追鱼过来,一开始没看到她。”
“那你去那边,这边我们要洗东西。”
“行行行。”阮成千拿着网慢慢的往中间去了。
那妇人眼看着水开始变得清澈些,这才拉着娄氏蹲下来继续洗。她自己提着一个篮子,在娄氏的下方洗着刚摘来的花生。
娄氏缓缓的蹲下来,一边揉着衣服,一边克制住激烈的心跳。
她的手都有些抖,好在旁边的妇人没注意看,娄氏急忙按住微微颤抖的右手,深吸一口气,继续洗衣服。
她一直低垂着头,都没去看阮成千。
阮成千倒是运气不错,没多久果真抓到了一条鱼,叫着匆匆跑回了家。
这会儿家里就只剩下他媳妇女儿和摘完菜回来的大嫂,阮成春陪着舒予还在看葵花地,一时半会儿的回不来。
汪氏赶紧让他去换下湿漉漉的衣服,抓着鱼开始麻利的收拾了起来。
等到晚饭做好时,舒予和阮成春也回来了。
舒予的状态还不错,阮成春却是一脑门的汗,张氏给他递了块湿帕子,诧异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阮成春呼出一口气,摇着头说道,“我招架不住啊,村民们一個个都在问能不能种葵花,种了可以不可以卖给路记作坊。那我哪知道?这不是被问得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