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下合约的那一刻，陈翰忽然有一瞬的恍惚。

自己还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作品，却直接就来韩歌的节目里做总导演了。

总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可思议，这在之前是想都不敢想的。

而且自己并没有付出任何东西……或许是见过了太多潜规则的缘故，陈翰潜意识里有了种女人不靠身体就很难在圈子里混下去的错觉。

可是现在韩歌就是没让自己付出什么，已经把合约签下了。

陈翰忽然想起，以前在网络上看到过网友的评论。

有网友说韩歌的用人和捧人的方式和别人不一样，有没有名气并不重要，韩歌只看中能力。

当时的陈翰看到这条评论后，不由嗤之以鼻，长得好看的那么多，有能力的也那么多，你不付出点什么，韩歌凭什么就捧你？

难道就你运气比别人好？

现在陈翰明白了，还真就是因为自己运气比别人好！被韩歌先遇到了。

“韩总，您昨晚和我说的团队的事情。”陈翰一边说着，一般从包里拿出了一张纸：“我联系了一些和我关系不错的人，把愿意跟我过来的人的名字和职业写在了这里，您看看需要哪些岗位的人员，这里一共有32个。”

“这么多人啊！”韩歌有些意外，当时他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嗯。”陈翰笑着点了点头：“我做的那个节目团队一共五十人左右，我问了其中的22人，愿意和我一起过来的有22个。”

“这么厉害的吗！？”

“是呀！想在那个公司出头确实难了，而且老实说，这些人在那里平常做的也不开心。”陈翰笑了笑：“但是一说来韩总这边，他们就像重生了一样。韩总您是不知道，真的太多人都想来您的公司做事了。反正人往高处走嘛！大家都愿意去前景好的公司。”

韩歌笑着点了下头：“那这才22个人啊！你不是说一共32人吗？”

“另外十人是我公司外面认识的朋友。”陈翰解释道。

“明白了。”韩歌的目光放在了陈翰递来的纸上。

上面不仅写了这些人的姓名和职业，连他们的年龄、从业时间等都写得很清楚。

“这些人的职业没有冲突的吧！”韩歌抬头问道。

“没有。”

“那就让他们全体过来报道吧！”韩歌把纸张折了起来：“不过话先说清楚，如果试用期不合格，我还是会让他们走的。”

“明白。”

“咚咚咚……”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于夏的敲门声：“韩总，蓝莓台的负责人过来了。”

平常她称呼“韩大哥”，但如果有外人在的时候，她还是喊韩总。

只是于夏觉得，喊韩总觉得有一点别扭，她还是习惯了韩大哥。

“那行，让他们进来吧！”

“那我先出去一下。”陈翰笑着站了起来。

“你不用回避，这个综艺就是和他们合作的。”

“哦，好。”陈翰微愣了一下，不过她并没有立即坐下，因为客人要来了，坐着失礼啊！

两位客人在于夏的邀请下推门而入的时候，韩歌也笑着站起来绕过办公桌迎了上去，而后韩歌和客人在靠窗的沙发上一同坐了下来。

一般情况下，韩歌是坐在老板椅上，但遇到比较重要的客人，肯定就在旁边沙发上了，这样就显得平等尊重。

简单的客套过后，双方便先介绍了一下身份。

除了蓝莓台的负责人吴亮，另外一位原来就是他们安排的节目总导演王晨辉，今年45岁。

韩歌下意识看了下王晨辉这方面的能力评分，84.7分，也够用了。

同样的，韩歌随后也介绍了陈翰的身份。

吴亮和王晨辉闻言，不禁同时愣了一瞬。

他们本以为陈翰是韩歌助理之类的人员，没想到居然是韩歌安排的节目总导演。

第一眼，两人只觉得陈翰长得挺漂亮，但要说能力……还是觉得她不太靠谱。

才二十几岁，而且刚毕业没多久，搁这个行业的人来说，她还只是个黄毛丫头，如何担当这么大制作的节目导演啊！

听韩歌的意思，还是让陈翰做节目的总导演，也就是说，她的话语权不比王晨辉小，最差也是和王晨辉平级的。

可是在这个行业，真的几乎找不到一个二十几岁的总导演。

怎么都觉得韩歌跟闹着玩儿似的！

但这节目可不是韩歌一个人的，自己这边也入资了30%，这些事情他们也是有权利过问的。

虽然吴亮和王晨辉暂时还没说什么，但陈翰从他们的眼神中，也看出了他们对自己似乎并不满意。

其实她自己也有心理准备了，她知道自己的资历太浅，也没什么好的代表作品，别人不想信，也是正常的事情。

“吴主任。”韩歌忽然笑着开了口：“您应该知道刘易导演吧！”

吴亮闻言愣了一下，随即便明白了韩歌的意思。

刘易同样是二十几岁的人，但能力却不比一些三四十岁的导演差。

韩歌这话大概是想从侧面告诉自己，陈翰的能力也不差，不要用年龄断定一个人的能力。

再转念一想，其实韩歌从开始到现在，经常这样用新人，也经常被人质疑，但最后的效果没有差的，说明他心里是有分寸的。

再加上这档综艺韩歌投资的是大头，他更不愿意亏损，想必也不会乱来的。

最后，吴亮也不准备再纠结这个问题了。

虽然王晨辉还是觉得不妥，他的年龄都能做陈翰爸爸了，资历也相当深，他入行的时候，陈翰估计还没小学毕业呢！

说白了，他终究还是不太能接受一个黄毛丫头和他平起平坐。

但是看到吴亮没意见了，王晨辉也不能多说什么，只得憋着。

一个多小时后，韩歌和吴亮才终于签下了这纸合约。

……

下楼的时候，王晨辉忍不住嘀咕了一声：“谁说韩歌不搞潜规则的？我看啊！”

吴亮有些无奈：“你怎么知道人家一定没有能力呢！”

“就算这个陈翰有能力，那韩歌顶多算是潜规则有能力的女人，这不也是潜规则吗？”

“先不说咱不应该这样诋毁人。”吴亮轻轻晃了晃脑袋：“单说这样的潜规则，已经算良心了。”

王晨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