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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跟李来福的屋子在院子的南边,有些偏阴,才王氏说让丑橘把衣服给欧阳寒拿进去,只是让她把在院子里晒的外衣给他拿到屋子里去。
今早李来福跟丑橘给欧阳寒把热水送到屋子里,李来福腿脚不好,提水这事儿是丑橘在做,李来福就在一旁动动嘴。
瞅着水给倒好了,丑橘就出去了,李来福好说话就跟欧阳寒说了俩句,这一说就想起他的屋子有些阴。
这不李来福瞧着人家要洗身子么,这洗身子那就得换衣裳啊,可这衣裳搁屋里放了一晚上,这洗好身子热乎乎的,冷不丁的把这冷邦邦的以上往身上套,可不是不得劲儿么。所以才让王氏把欧阳寒换洗的衣裳拿到院子里晒去。
丑橘拿着衣服进去的时候,欧阳寒显然已经泡好身子了,他穿着丝绸里衣正坐在一旁,看到丑橘进来,便让她把衣服放下。
把衣裳搁到床上,丑橘就开始收拾屋子,她先把欧阳寒泡身子的水给舀出去倒了,然后再把欧阳寒泡身子的木桶收拾好推到墙根儿那块。
丑橘原本就是干活的人,所以这些活儿都她自个儿干,她也没啥怨言。
等收拾完了,丑橘就到灶里给欧阳寒倒了碗热鸡汤,这也是王氏才喊她弄的。
丑橘忙活了这一阵,进屋看着欧阳寒还是一直坐在西墙角的桌子旁,只是这会儿手里多了一本书,俊美的脸上依旧淡淡的。
把鸡汤搁到桌子上,丑橘并没有走,就这么一直站在旁边。
不过倒也没有打扰到欧阳寒看书,就是在他身后一直站着。
“有什么话便说出来,这么站着你要站到何时去。”欧阳寒翻了一页书,头也没抬的说道。
丑橘很奇怪,这人咋知道她有话要问哩。
她抿抿嘴角,扯出个笑来,“那啥,少爷,我可不是要说李管事的坏话,我只是觉得你家这管事的心也忒大了,合着就这么着把你一个人搁我这了,也不打发个人过来伺候着,你说他咋就这么放心咧。”
丑橘说完便直勾勾的地看盯着问欧阳寒,可他依旧没啥反应,只是嘴角轻轻的往上扬了扬。
欧阳寒反问道,“那你倒是说说,你这里有什么让李成不放心的么?”
得!这话说的让丑橘答不上来了,她家这儿能有啥让人不放心的么。
要说的话,她家就她一个女子,还有就是她那一双老实巴交的爹娘,就他们仨,总不至于把欧阳寒给祸害了么!
本来么,欧阳寒这次过来,说是要在她家住着,这本身就有麻哒。
你说一个住惯了大宅子里的人,闲的没事跑到她家来住干啥呀,他就算是要游山玩水的话,也该挑挑地儿啊,总不至于到他们这穷乡僻壤里来么?
见欧阳寒还在那里看书,丑橘干脆也找了个凳子坐下来,估计这会儿是在她家里,所以她的胆子有点大,不像是在宅子里那么畏畏缩缩的,干啥都得让欧阳寒点头她才敢做。
这就是老话的,占地势高人一头。
她干脆开门见山的说,“少爷,你啥时候走啊?”
欧阳寒道,“怎么?李成给你们银子不够了?”
丑橘听了这一句,忽的有个想法,她想这欧阳寒养尊处优的,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应该对这些账目啥的不是很了解。
她琢磨着要是她说这银子不够了,这人是不是就想回去了。
毕竟他是一个大少爷,总不能靠他们这些乡下人养活吧。
这么一想,她便装着为难的开口道,“那李管事,是给了银子,可他就给了是那么一点儿……”
没等她说完,欧阳寒便打断她的话,“据我所知,他给你家的可不止二十两银子,才过了两天便想让我走,是否说不过去啊。”
丑橘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得,这小子还真清楚。
她忙换了个说头,“不是不够,少爷你听错了,我是说李管事给的银子……那啥我是说,我总觉得你住在我这儿吧,不大好。”
欧阳寒笑了,继续看着手中的书,“有何不好的,就像你刚才说的,在你们这个小村庄里,难道还有什么洪水猛兽不成?”
丑橘眼珠子转了转,也是笑了,“这个洪水猛兽倒是没有,可是欧阳少爷你不知道,在你来的那天晚上,你吃……”
她本想说他吃饱了撑的出去消食,但话到嘴边就改了,人家好歹是大少爷,面子薄,说人家吃的多还是吃撑了,那人家面子上能挂的住么。
“……你在我家院子里纳凉,我爹泡了壶热茶,叫我去喊你喝来,可我出去之后,看到了有一个人在我们家门口鬼鬼祟祟的跟你说话,你要知道我们村一般没啥外人,要走动也是我们村里的人走动,谁不都是大大方方的,可那个人就鬼鬼祟祟的……”
欧阳寒这下抬起头来看向丑橘了,丑橘本还想说下去的,但让欧阳寒这么一看,她又说不下去了。
倒不是她让欧阳寒看的害了臊,而是欧阳寒看她的神情,好像要从她眼里看出什么似的。
欧阳寒看着她,随后合上书,把书放到桌子上,“我想你是多虑的,夜黑路蒙,兴许你是看走了眼,我站在外面,怎么就没有看到一个男人鬼鬼祟祟的走过呢?”
丑橘一听,也不知该说啥了。
欧阳寒见此,收回目光,看向桌上的那碗鸡汤,伸手端起来,几下便喝完了,然后递给她。
丑橘也知道自己该出去了,她端着碗正要走出房门,可又回过头来,“那个,欧阳少爷,我方才没跟你说我看见的那个人是个男人吧?”
欧阳寒微微顿了下,抬起头看向丑橘,淡淡一笑,“那方才,我也没跟你说我有与那个人说过话吧。”
丑橘对上欧阳寒那双清明的眸子,不消一会儿,扯出个笑来附和着,端着碗出了屋门。
见丑橘出去了,欧阳寒微微叹了口气,这时一个人影从屋上落下,落地声轻而小,然而他并没有因此受到惊吓。
那人落地之后变单膝跪地,“前晚之事,是属下太过大意,属下之过,还请主子责罚。”
欧阳寒英气的眉眼间忽而添了几许疲惫,他摆摆手,“这事且过,往后我不示意,你且不必现身。”
那人将头低得更低,回道,“是,主子!”
欧阳寒重新拿起桌子上的书,与他道,“今日你可回去。”
那人愣了下,“主子,李管事让我留下来是为了保护主子的安危!”
欧阳寒冷笑道,“什么时候我说的话不管用了,还要我说第二遍!”
那人忙双膝跪地,“属下不敢!”
欧阳寒翻开手中的书,语气稍缓,“罢了,你回去,跟李成说是我的意思,你若在这,让‘他们’看到了,那我这次出来便毫无意义了。”
欧阳寒睨了那人一眼,淡淡道,“连一个乡下丫头,在不经意间都知道有人在她门口鬼鬼祟祟的……”
那人一副欲言又止,可又不敢忤逆欧阳寒,只重重的给他磕了个头,站起来一个闪身便不见了,就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在这间屋子里一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