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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水,你是在何人手上买到的?”男子平静的问道。
李成有些琢磨不透,在这里摆摊的都是些无知的乡野村妇,而卖给他水的也不过是个乡下丫头,主子为何要见她呢?
可主子问了,他这个做下人的怎可多话,伸手掀开车帘,为自家主子指了方向,“三爷,就是那边那个丫头。”
男子微微偏过头,看到老树底下的丑橘,“是她……”
听到这俩字,李成与老汉相互看了一眼,“三爷认得这个丫头?”
马车……坑陷……呱噪的村妇……
似乎想起了些什么,男子淡淡的摇了摇头,随后又问,“那个丫头是怎么说的?”
李成一开始有些迷糊,随即想到主子许是在问泉水的事,回想了一下,把丑橘的原话搬了出来。
“泉水就在南山这些个山头上,但到底在哪儿个山头上,俺还真说不清。”
李成说完,又加了一句,“这丫头,就是这么说的。”
“哼,真是个鬼灵精,说了等于没说!要是那么好找的话,老头我还用得着这么费心吗!”老汉气得直吹胡子。
男子嘴角不禁动了动,俊朗的眉眼闪过一丝淡然笑意,倒是有不少派不上大用场的小聪明。
“行了,走吧。”
“是,三爷。”李成正要去让车夫赶车上路,忽的想到一件事,又道,“对了三爷,方才我盛好了水正要走,这个丫头还向我打听了三爷你……”
他把丑橘向他打听主子名讳,还有事后丑橘如何自圆其说的事说了出来。
李成还说他为了试探而故意自报家门,想看看那个丫头作何反应,可当他说了他家主人姓袁后,这个丫头的反应却让人觉得有些怪然。
这时,男子平静的脸上顿然一肃,眉眼间那点笑意荡然无存,“去查清她底细,把人给我带到府里来!爷要会会她!”
“是!三爷!”李成恭敬的应了一声。
瞅着天儿不早了,丑橘收拾了摊子准备回家,抬头正好看到对面那辆厢板车缓慢而平稳的走在路上,正是往那南山镇去的。
这不是李叔儿的车么?咋才走啊?
丑橘瞅了俩眼便收回目光,觉得自个儿现在也多事儿的很了,这村口的道儿是大伙儿,车马随从是人家的,人家想走想停干她啥事儿啊。
“娘,咱该走了!”寻到王氏,丑橘便大声儿的喊了一句。
王氏正跟婆姨们唠的正欢,没听到丑橘的叫唤,直到王氏身旁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大娘提点了她一句,她才往丑橘那边看去。
“来福家的,你是灶上架铁壶,煮开了嘴儿就停不住了咋的,你家丫头都喊你几回了。】”
王氏一听,忙回头瞅了瞅,见丑橘把摊子都搬上车了,便忙收拾起来,嘴上还不忘说上俩句。
“黄大娘,瞧你说的,你不在一旁添柴禾我这壶儿能烧的开么。”
“我说来福家的,你就搁这儿蹲着得了,你妮儿那么大了,还怕寻不到路回家么。”
有俩婆姨说笑着让王氏留下,王氏收拾好针线篓子,笑道,“那可不,我妮儿可是我的宝儿,给个金蛋蛋都不换哩!”
“得了,我走了,闲了上我家耍来。”王氏爽朗的给这几个婆姨说了一句,便端上自个儿的针线篓子寻丑橘去了。
回到家,娘俩也是累了,就先到堂屋里喝口水歇息一下,也算算今儿个买卖了多少。
“四十……四十五……五十……六十八,妮儿啊,今儿才这么点啊,连一百个子儿都不到啊?”
王氏数了几遍都是六十八个,顿时提不起劲儿了。
丑橘到院子里舀了俩碗水进来,瞅了瞅桌子上,朝王氏那边努努嘴,说她手底下不还有一串来钱儿么。
王氏一听,忙低头寻了寻,抬手才看到丑橘说的那一串儿铜钱,她赶忙数了数,不多不少五十个,算上原先的六十八个,正好百十来个了。
她咧开嘴笑了,“哎哟,我说哩,啥称到我的胳膊这么硌得慌哩,合着是这串儿香香钱给闹腾的。”
丑橘把一碗水端到了王氏跟前放下,“娘,你这会儿倒是着急了,我还寻思着你是不上心了哩。”
王氏没好气的抬头看了丑橘一眼,随后又把目光落到这百十来个铜子儿上,“你娘我倒是想清高来着,可咱能清高的了么,一天天忙活着可不就是为了这一个子儿俩个子儿的么。”
丑橘好笑道,“这可不是一个子儿俩个子儿,这可是一百来个子儿。”
王氏装着没听见,乐呵呵的又数了一遍把铜钱收拾好。
她刚把钱袋子系上,忽的想到啥,忙问道,“妮儿啊,这五十个子儿还是那个小胡子来舀的吧。”
丑橘知道王氏说的小胡子就是李成,只道除了他还有谁啊,她还巴不得多几个像小胡子这样的人哩。
“哎哟,那真是太好了,多亏菩萨,财神老爷保佑……”
王氏一听,前阵子压在心口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她松了一口气,双手合十面向屋外,一迭声地感谢满天神佛。
王氏会这样是有原因的,之前丑橘就跟王氏说过,有个大户一直到她摊前来舀水,且出手大方,那个大户就是小胡子李成。
而王氏前几次一直跟摊帮丑橘打下手,有几回还见过李成来着,只是她差点儿就把这个大主顾给赶跑了。
记得那次是车把式回拨的日子,丑橘那天忙活着招呼其他人,把李成这活儿交给王氏。
王氏瞧着李成的穿着就知道是个有钱的主,他把水壶递过来,连问多少钱,能舀多少瓢儿都没问,这在王氏眼里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儿。
她那会儿是使了个心眼儿,手腕舀的高些,瓢儿里的水就盛的少些,原先丑橘得舀十六七瓢儿才将水壶舀满,那次王氏也舀了十几瓢,可壶里却没有满。
王氏依旧要了四十文钱,而李成依旧给了五十文,事后王氏自个儿乐得直咧嘴。
可那天过后李成有好一阵子没来,王氏可就犯病了,把自个儿肠子都悔青了,直念叨自个儿贪心,省下俩瓢水,把人儿给得罪了……